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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钓金龟婿_分卷阅读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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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平江选择野牛沟作为自己目的地。
  野牛沟位于格尔木市以南昆仑山脉北坡的沟壑内,以昆仑河为主线从阿尔金山向东250公里至纳赤台,因常见野牛而得名。野牛沟海拔3500-4500米,无通讯信号,生存条件恶劣,因而一直都是无人区。
  青海自1992年三岔河玉矿发现以来,先后有九八沟、羊皮岭、没草沟、托拉海、小灶火、向阳沟等矿点被发现,但规模量较大、且有一定影响力的矿点只有三处:
  1.三岔河玉矿,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的金银奖品上的白玉青玉就出在此处。
  2.小灶火玉矿,北京奥运会铜牌奖牌用玉。
  3.拖拉海玉矿,又叫野牛沟玉矿,1994年发现,曾经有过9条矿脉,但是1999年就开采殆尽,从那以后只有零星的顶级料被炸出来,主脉一直没被找到。
  但是野牛沟产的昆仑玉却是青海料中最好,最接近和田玉的,质地细腻密实,不像其他的格尔木青海料的水、透感觉,糯性强,易加工,矿脉性能稳定,一旦发现,能质地稳定走出一段距离,而且制成品有轻盈飘动的感觉,非常适合杜玫产品的特点。
  高平江跟地质大学的几位资深教授讨论后,一致认为野牛沟还有主脉存在的可能性很大,唯一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把它找出来。
  高平江自然去拽辛涛同行:阿q,阿q,同去,同去。
  于是同去。
  辛涛那个晕啊,他上学期没开课,这学期系里刚给他安排了两门课,高平江又来拉人,而且最麻烦的是,他带的两个硕士生今年要毕业答辩。
  高平江张子淳徐航三人出资的矿业公司大笔一挥,给地质大学捐了一千万人民币,给质地大学的青年教师做科研奖励基金。
  辛涛老板对辛涛说:“你去吧,你的课你师弟会上的,你的学生你师弟会带的,你的论文......嗯,我的论文还有你师弟的论文后面都给你挂个名,反正不影响你今后升教授.......”
  高平江又跟塞地联系,问他愿不愿意来当自己的副手,塞地马上组织了20个旷工,顺便把阿西木老爹也拉了进来。时隔一年,这些人在青海省省会西宁再次聚首,多少有点不胜唏嘘。
  队伍集结完毕,陈厚鹏亲自摆宴为他们送行,二十几辆四驱越野车组成长长的车队,满载人员、辎重,药物、食品和清水,先出发到纳赤台,然后沿昆仑河朔河而上,队伍中多了一个来送辛涛的仰凝莺,少了一个张子淳——被他们死活留在了西宁。
  野牛沟矿区在海拔3800米处,但是相对高度才300米,矿藏在山体内,山下的河床都是积沙和片石,基本上看不到鹅卵石。说明这一带雨量稀少,河水冲力小。
  野牛沟因为不是旅游地区,所以完全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越野车一路上穿戈壁,过草原,沿着大河,在巍峨的高山下迤逦而行,沿途景观壮丽得令人窒息,又荒凉得令人发指。
  仰凝莺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不毛之地,旅程的艰苦超越了她的想象,不由的问辛涛:“你们要在这种地方呆多久?”
  辛涛也很茫然:“高平江说,一直到找到矿为止。”
  仰凝莺心疼到掉下了眼泪:“干嘛要从北京跑着来受这么大的罪啊,为了挣钱,如果把命给丢了,太不值得了。”
  “跟钱没什么大关系。这是我的工作。”辛涛解释。
  仰凝莺撇嘴:“跟钱没关系?!高平江不给你钱,不给你学校捐钱,你能在这里?”
  辛涛一笑,抬头望天:“我想这些鸟在这里生存也就是为了口食物。”
  深入野牛沟后,就进入了无人区,大鸟、野骆驼旁若无人的在荒野上驰骋,群山更加险峻也更加壮观。但是车轮下的道路已经无法称之为道路,全是砂石,车子在无穷无尽的颠簸中颤栗着前行,有一辆车的左后轮6个固定螺帽已经颠飞了5个,螺杆也扭弯了3个,在这种地方,车子一出问题就得束手待毙,大家赶紧用另外五辆车上卸下螺杆螺帽装在那辆出问题的车上,然后继续前进。
  在入野牛沟230公里后,车队到达仙女山下,这里海拔4200米,南见海拔5769米的昆仑山玉虚雪峰,西临海拔5798米的阿尔金山,山峰上积着恒古不化的白雪,时时隐藏在忽然飘过的白云中,若隐若现,如神仙住所。宽阔的昆仑河并不湍急,河滩上石块还是有棱有角。沿途是壮丽开阔的山景和净化的纯净到令北京人肺疼的空气。但是这里人烟断绝,高山反应和恶劣气候危及人类的生存。
  路越走越险,越走越荒凉,最后的20公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矿队先到营地驻扎,跟先到那里的几支矿队打招呼,探听情况。在这些矿主中,他们居然遇到了一个北京来的高姓矿主。高平江笑着跟他称兄道弟。高矿主30岁左右,已经在野牛沟寻找玉脉一年多了,却至今连一点玉沫沫都没炸出来,但是已经投下了一千多万资金。
  高矿主说:“这些钱是几个朋友一起投的,他们在北京继续做生意,把身家都发过来支援我在这开矿。我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找到玉脉,我无颜回去见江东父老。”
  仰凝莺心想:你一年多才花了一千万,我们还没从北京开拔,高平江他们已经扔出了一千万赞助费。那辛涛岂不是得.......不破楼兰终不还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高平江对包括赛地和阿西木老爹在内的几个头说:“野牛沟所出玉料呈浆质和熟玉条状结构,浆质白如雪,熟玉透似粥,不易变灰,是青海玉中的上品,但是玉料外面裹着很厚的岩石状皮壳,主要成分是氧化铁,很容易跟周围的普通岩石搞混,但是有经验的采玉人却一眼就能看出不同。这里矿队这么多,大家都痴心不改的在寻找新的主脉,如果让别人捷足先登,我们就得出巨资从他们手里把矿脉买下......”
  第二天,所有人都离开营地往矿区进发,包括仰凝莺,辛涛心疼她,叫她别去,但是仰凝莺坚持要见识一下辛涛的工作环境。
  杜枚一把把辛涛推开:“凭什么不让我们去,都什么年代了,还歧视我们妇女。”
  但是从营地爬到矿点的两个多小时山路,确实是仰凝莺这辈子没吃过的大苦,仰凝莺到后来都爬哭了。
  山路盘旋迂回,陡峭险峻,最终他们到达的一处山崖之下。
  只见眼前起伏的山峦如一条巍巍神龙,但是龙的尾巴却被破坏了。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跟被采玉炸开而裸-露的巨大山体断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断面高达百米以上,岩石支离破碎,丑陋狰狞,旷工们用绳索在山体间上下,如蝼蚁活动在巨大的岩石间。但是这些蝼蚁却是眼前这巨大景色的创造者。
  杜玫看着这些活动着的细小身影和断面上如蚁窝一样的密密麻麻的小矿洞,忽然心生恐惧,各种孤独渺小茫然凌空而至。
  杜枚忽然想到:采矿破坏了山的龙脉,采玉泄了山的灵气,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在破坏风水,会不会受山神的惩罚?
  杜枚发现自己越来越迷信了。
  大家随着高矿主参观矿洞,因为至今没有采到玉,所以矿洞挖得极小却极深,小到只容一个人在里面爬进爬出,深到除了头上的矿灯发出的光外,一团漆黑。杜玫在矿洞里爬了一遍,有一种自己被活埋了的感觉。这里的一切跟新疆是多么的不同,至少于田的矿洞里到处都是玉脉闪着微光,让人心荡神摇,这里却只有岩石跟石屑,令人心灰意冷。
  大家在山上的几个矿点摸了一番后,回到营地,高平江就催杜枚他们下山。
  第二天早晨,徐航率领车队离去,高评价辛涛他们挥手向他们送行。
  仰凝莺不由的泪如雨下,此别不知何时见也,这里通讯断绝,除非西王母派青鸟送信,否则他们连这些人是否健康平安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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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枚一行回到北京,扩张计划进行得顺利异常,到九月,瑰石公司已经连同机场的三个门店在内,在北京开了8家。
  但是高平江辛涛那里却音讯皆无,音讯皆无的唯一解释就是:他们还没找到玉脉。
  春节将近了,这下高平江和辛涛该回来了吧,总得回来过节吧,即使要继续探矿也该等明年了。
  北京这边等得望眼欲穿,就在这个时候,辛涛电话来了,高平江出事了。
  矿洞塌方,高平江被埋在了里面,塞地带着旷工不顾死活的挖开矿洞,将高平江挖了出来,现在已经送到了格尔木市,因为途中耗费时间,所以高平江现在生命垂危,正在抢救中。
  徐航大惊,赶紧跟陈厚鹏联系,要他不惜一切代价赶紧将高平江运到西宁,那里医疗条件相对好点。陈厚鹏通过驻青海部队派出了军用直升机。
  徐航,张子淳和杜玫赶紧飞往西宁。
  第78章
  徐航他们匆匆赶到医院,却看见高平江浑身插满管子,贴满感应片,左脚上缠着绷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杜玫一进病房,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另外两个男人也忍不住直眨眼睛。
  辛涛、塞地、阿木西老爹都在,辛涛解释:“他刚动完手术,麻药未过。但是医生说他已经没生命危险了。”陈厚鹏组织全西宁最好的医生对高平江进行抢救。
  “手术,什么手术?他腿断了?”徐航问。
  “不是腿,是切除了3根脚趾,和一部分脚掌。”辛涛说。
  三个人脸色大变,彼此看来看去:“那会影响他走路么?”
  “医生说不会,开始可能有点不习惯,但是今后习惯了,就会好。不过,肯定不向过去跑得那么快了。”
  辛涛给大家讲是怎么回事,原来今年雪下得特别大,再加上年关将近,高平江决定大家先各自回家休整几个月,等明年开春再来,大家行李都收拾好了。高平江却心神不宁,一定要回去再放一炮。
  “那片山坡我们挖了很久了,山坡都变成断崖了。从地质构造和岩石走向看,那里应该有矿,也零星的炸出过一些。那个坑已经开得很深了,都都快到山腹了,平江坚持说他感觉到了什么,在走之前,他要再去试一下。”
  塞地爬进去埋的炸药,放炮后,上面的岩石有点松动,滚下很多小石块,其实整个山崖都已经被他们炸得乱七八糟,挖得千疮百孔。塞地和阿木西都嗅到了危险,叫大家别进去。结果几个人在外面等了会,没动静,高平江忍不住了,说自己爬进去看一眼马上出来。
  高平江是回爬到坑口的时候,坑忽然塌方的,辛涛他们看着高平江都几乎爬出来了,忽然上面的石头滚落,一片尘土飞扬中,眼前出现了一座石头坟墓。在场的几个不顾上面不断的有小石头砸下,冲上去拼命挖,好在高平江埋得不深,压下来的也没有大块的岩石,算是捡回了条命。
  高平江被挖出来时,已经昏迷,大家赶紧把他背到营地,来接他们回城的越野车已经在那了,所有人一起撤离,先将高平江送到县城,县医院对他进行快速施救后,用救护车将他送到格尔木市。
  辛涛心有余悸的说,“我们刚到营地,那个山崖忽然塌了。只听见‘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整半片山崖全下来了,上半截都秃了,下半截被岩石埋了。营地都飞来很多拳头大的石子,把越野车车顶砸得全是坑......”
  辛涛给三个人看一样东西,是一块很小的玉石:“他挖出来时,攥在手心里的。”
  杜玫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徐航和张子淳也跟着哭了。
  哭着哭着,高平江倒醒过来了,但是神智明显不清的样子。杜玫拼命控制着自己不大声哭,一面哽咽一面说了句:“今后,我们能离昆仑山多远就多远。”
  张子淳一面流眼泪,一面拼命点头:“我们从此只从市面上收购原料,别的公司都能活,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贪心?都是贪婪毁了我们。”
  高平江彻底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辛涛呢,塞地呢。”
  此时正是半夜,杜枚和徐航张子淳三人守着他,辛涛他们睡觉去了。
  三个人告诉高平江,其他人都平安。
  但是高平江根本没在想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事:“赶紧叫他们过来,我们找到玉脉了。”
  三人撅倒。
  高平江孜孜不怠的喊辛涛和塞地,一副想从病床上直接爬回野牛沟的样子。徐航他们无奈,只得告诉高平江,山崖塌了,就算有玉脉,也被埋在下面了,根本采不到,更何况,他也不见得最后一炮真的炸出了玉脉,说不定又是一块零星的玉石。
  “肯定是玉脉,而且是条主脉。”高平江坚持,“山塌了正好,省得我们自己炸,只要把塌方清理出来就行,省掉我们多少事啊。”
  对于高平江与众不同的脑回路,三人只能相顾无语。
  早晨辛涛他们过来,高平江问了一下塌方的情况,就拼命催他们把队伍重新集合起来,回野牛沟去。
  赛地为难:“兄弟们都大半年没回家了,老婆孩子都在家里等着。你总不能让他们刚走到村口,还没进屋呢,就把他们叫回来吧。”
  辛涛反对:“刚山崩过,山体还没稳定,太危险,而且现在太冷了,雪又大,又临近春节,都没人给我们送供给......”
  高平江恼火,手臂一动,盐水瓶子乱晃:“如果被别的矿队发现了,占了我们的矿。妈的,老子跟他们拼命。”
  徐航跟张子淳吓得赶紧把高平江摁住:“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高平江坚持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玉脉,要回野牛沟,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徐航张子淳跟陈厚鹏商量,陈厚鹏说:“山崩,设备全埋在了下面,你们怎么清理?得重新采购大型设备,然后把部件运进去,重新组装后才能动手,这些都需要时间。”
  陈厚鹏劝徐航他们带高平江回北京疗伤,别人都回家过节,等休整一番后,再回野牛沟,而他则帮他们把设备准备好,由部队出面,将设备给他们运进山里。
  “如果真的发现主脉,马上通知我。现在盗采太严重了。野牛沟矿队这么多,而且都是出钱出力卖命却至今一无所获的,如果你们找到了主脉,械斗恐怕难以避免。”陈厚鹏说,“生命安全第一重要,千万小心。”
  高平江手术后一周,可以出院了,春节也到了,大家死活把他绑架(轮椅)上了飞机。
  高平江没家,张子淳把他带回和玉会所跟自己一块住。高平江心情不好,再加上伤口又痛又痒,不好意思喊疼,就嘴里骂骂咧咧。杜玫因为伺候过她老爸,对病人的种种怪异心理表现十分熟悉,不管高平江怎么无理取闹都千依百顺。
  贝晶却没那么好惹,越看高平江越不顺眼,终于有一天头头是道的把他一通臭骂,大致意思是:你以为你花样美男,你以为你是在撒娇卖萌,呸,你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臭气冲天,神见神烦,人见人嫌,鬼见鬼哭......
  张子淳捂着贝晶的嘴,把她拖了出去。
  高平江被贝晶这么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后,顿时老实多了。张子淳跟杜枚面面相觑——原来这小子是欠骂啊。
  高平江不折腾别人了,但是开始悒悒不乐。他过去一直是动如脱兔,要他这么行动受限制,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正月初二,北京人逛庙会的日子。张子淳为了给和玉公司和瑰石公司做广告,在珠宝新大楼的拍卖大厅举办免费和田玉讲座,请了几位和田玉玉雕大师来江和田玉的欣赏和收藏。讲座完后,又给大家做免费的鉴定。
  杜玫为了给高平江解闷,把他的轮椅推到了现场。
  高平江看张子淳人模狗样的坐那给一干闲杂人等做鉴定估价,就不乐意了:“这小子能当专家,我凭啥不行?就因为他做椅子,我坐轮椅?把我轮椅推过去,就在他旁边,我要听听这小子是怎么胡吹的。”
  杜玫和徐航把高平江推到张子淳身边,辛涛和仰凝莺也跟在后面。
  这时正好有个客人抱着一块足有5斤重的黄色的大石头给张子淳看:“请问张老师,这是和田玉的哪一种?”
  张子淳不好意思:“这个,嗯,这是不是和田玉的那一种。”
  那人急:“我是在新疆买的。您看,是不是那种非常罕见的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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