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死胡同
电梯里的场景，厉兵和狄怀英是不敢继续追问的。
安夏被顾慕之抱着，直到他们来到了房间门口，顾慕之才把她从怀里放下来。
敲门的时候，安夏故意把声音提高了点对顾慕之说话，就像是想要更多人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幕，想要看看顾慕之会不会绷不住！
“怎么样？顾总？维护了这么久的人设今天算是彻底崩了吧？”
顾慕之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有人看到我疼爱自己的未婚妻而已。”
安夏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你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明明是丢了人都能被你说的像是自己很有面子一样！”
这会，顾慕之也不卖萌，也不娇嗔了。
面无表情，又是一副高冷霸道的模样。
“在你身上做什么，都只会让我更有面子。”
安夏斜眼看着他。
脑子不停轮放的还是刚刚在电梯里的那一幕。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才一转头的连三十秒都不到，顾慕之竟然就能表现得好像那是上个世纪的事一样了。
都说成大事者要有城府。
安夏琢磨，顾慕之的心里头，那就不能叫城府，叫城池都不过分。
房门打开。
小鹿的头从里头探了出来，一瞧见安夏，立刻就笑盈盈地冲了出来将安夏一把搂在了怀里头。
“小夏姐！”
安夏也拥抱住小鹿，仍旧不忘有些鄙夷地瞧瞧身边的顾慕之。
顾慕之进了屋。
小鹿抬起头来对安夏激动道：“小夏姐，你刚刚帅呆了！”
她还在为刚刚安夏的“反求婚”而感到崇拜。
安夏故意扬起下巴，对这种称赞很受用。
“这有什么啊，将来等到你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你也可以向顾子言求婚啊。”
“我？！”
安夏点头：“对啊，这都什么时代了，男女平等提倡了这么多年，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求婚为什么一定要男人来，我们差哪了？别说是求婚了，就算是结婚，那也是他嫁，我来娶！”
小鹿听得一愣一愣的，被安夏那种气势感染的仿佛自己也浑身充满了力量。
说着，安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潇洒的人格魅力所感染的小鹿。
“不过……戒指要让顾子言买！这种钱该让男人花，当然还是要让他们来出的！”
小鹿认真地点头，就差掏出个本子来做笔记，划重点了。
顾慕之听得到身后两个女人在吹些什么，他没理会，径直走进套房的客厅，直接来到顾子言身边。
“怎么样？有进展吗？”
顾子言蹙着眉：“不太容易。”
顾慕之当然知道出来找贺镇生不容易，如果容易，这件差事也不会废了这么大力气来进行伪装了。
他稍稍点头：“有什么方案吗？”
恰巧，这时候小鹿和安夏也走了进来。
顾子言抬头，示意一下小鹿。
“小鹿刚刚给了一套方案，我正在锁定一些可能的目标。”
顾慕之回头，看了眼小鹿。
“什么方案？”
顾子言立刻将他们两个刚刚商定的那个办法简单复述了一遍。
安夏听完，对小鹿频频点头。
“可以啊，我的鹿鹿，还是你聪明！”
面对安夏的夸奖，小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而顾慕之站在旁边，认真听过之后，也对她点了点头。
这个无声的称赞，对小鹿来说意义不大一样。
早在顾子言和小鹿刚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顾慕之就曾经三番五次到安氏去，没少给小鹿制造过压力。
顾慕之和小鹿之间的关系一度很紧张，甚至影响过他和安夏之间的交往。
可是后来，因为庄苏风和顾子言单挑的事件，顾慕之在小鹿身上看到了她人格里头的一些闪光点。
从那之后，顾慕之才渐渐放手了对她和顾子言之间关系的束缚。
其实从那之后，顾慕之好像就再也没有对小鹿表现出过什么情绪。
无论她和顾子言之间如何发展，顾慕之都没有再插过手，只是在顾海山回国之后，提醒过一次顾子言，暂时先不要让顾海山知道他和小鹿恋爱的事情。
因为小鹿和安夏的关系很亲密，而顾海山又不太喜欢安夏，所以顾慕之担心贸然让小鹿暴露在顾海山面前，会引起“恨屋及乌”的结果。
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
要不是刚刚顾子言说这个方案是小鹿提出来的，顾慕之好像都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的存在了。
顾慕之瞧了小鹿好几眼，这让小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安夏蹙眉，把小鹿朝自己身后一拉，对顾慕之不悦道：“你的在这呢！你老盯着你弟弟的看什么？！”
小鹿的脸“嗖”地一下子就红了，她没想到安夏现在对顾慕之说话会这么直接！
莫不是人一旦订了婚或者结了婚，都会变成这样？
小鹿的脑回路一直和别人不太一样，一想到这里，脑子里就不禁开始恶补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一只脚踩在桌子边缘，对电脑前的顾子言大喊“上来”的情形！
一阵恶寒袭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顾慕之无奈地对安夏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又对顾子言道：“那现在你们锁定多少人了？”
顾子言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展示给安夏和顾慕之两个人看。
屏幕上，有几个身份信息在闪烁。
“按照时间来标记，现在附和条件的人大概有七十几个。”
安夏上前一步：“七十几个这么多？！”
顾子言歪了歪头，显得有些无奈。
“没办法，现在出国游已经放开了政策，来一趟欧洲就和去一趟三亚一样简单，只不过飞行时间要长一点，所以人不会太少。”
顾慕之点头：“这些人的身份信息都没有问题吗？”
顾子言似乎对顾慕之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无语。
“即便贺镇生和萧肃他们两个的假身份就在这些人里头，要找起来也不容易。”
安夏蹙眉：“为什么？”
顾子言回道：“很简单，他们虽然使用假身份，但一定都是底子干净的，不然怎么能出国呢？”
安夏点头，这个问题的确有些傻。
既然贺镇生他们两个是要伪装自己，当然会选择看起来毫无问题的身份，总不能使用逃犯的信息出国吧？
这么一来，寻找工作似乎就进入了下一个死胡同。
安夏问道：“那现在是不是只能对这些人挨个进行排查了？”
顾子言抿了抿嘴：“从现在这些身份信息上，想要直接找出他们两个的确有点难？除非……”
顾慕之和安夏都看向了顾子言：“什么？”
顾子言点头：“除非这些人现在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不寻常的举动？”
身后的小鹿说话了：“对，比如……购买了离开这里的机票但是没有登机，又或者，他们购买了绕远的票，没有选择直接离开这里。”
安夏没太明白这个推断的意义是什么。
小鹿继续解释道：“小夏姐，是这样的，那个贺镇生出国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现在我们最大的怀疑就是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如果……”
小鹿有些担忧道：“如果他们两个还活着……那一定会选择逃跑，但是既然有人想要暗算他们，就一定会阻止，因此他们不会像正常人一样从这里直接离开，有可能会绕上更远的路，从更远的地方逃跑。”
安夏这会听明白了：“那……现在这七十几个人里头……”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子言突然道：“我核对过罗马敬言局的后台记录，在贺镇生他们进入罗马这段时间，没有发现附和他特征的遇害者，所以他一定还活着，换句话说，他要么已经逃离了罗马，要么就在准备离开。但是……还是没法直接追踪。”
安夏又疑惑了：“又怎么了？”
站在旁边的顾慕之突然开了口，看来他明白了现在的问题所在。
“就算剩下的这些人里头有人故意饶了远路回国，但我们没有办法确定就是贺镇生他们……因为刚才顾子言说过，现在来这里旅游很简单，所以……我们没法分辨，那些故意绕远路的人，是想要把整个欧洲玩一遍再走，还是为了避开什么人。”
安夏扭头，发现顾子言和小鹿都在点头。
“那这么说……我们现在除了把这些人全都挨个拉出来看一眼之外……真的就没有其他任何办法能确定贺镇生他们的去向了？”
没有人说话了。
安夏立刻又对顾子言问了句：“现在所有已经购票离开罗马的人你都锁定了吗？”
顾子言点头：“从这里直接回国的，我都核对过了机场的安排监视画面，没有发现贺镇生他们。”
安夏道：“所以……贺镇生一定还没有离开罗马？”
“或者……正在准备离开。”
安夏蹙眉。
顾子言示意屏幕：“最后这七十几个人都没有办法确定身份是否真实，但是……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购买了离开罗马的票，飞机、火车全都有。”
安夏看到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张欧洲板块的地图，那些屏幕上的身份信息化作一个个图标，分别在地图上标记出了好几十条路线。
这些路线有的直达西欧尽头，有的就在意大利附近，有的甚至掉头去了东欧腹地！
换句话说，这些人几乎是要四散天涯，根本没办法挨个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