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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_分卷阅读_178

  众人哄笑。
  周科长道,“还有这好事?那赶紧的,咱们下班,我也跟你们一块去,我家闺女嚷着让她妈给织毛衣呢...那个,小孙啊,今天你在这留守岗位,干好活知道不?”
  秀春笑道,“成,你们都赶紧去,吴姐这是我工作证,给我也带两斤!”
  旦旦小身子长了不少,以往的小毛衣小线裤穿上都短一截了,秀春准备再称点毛线,配上原来旧的,再给他织两身。
  四下散开,工友们皆往百货商店赶,局里就剩秀春和失魂落魄的顾伟民。秀春直接无视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了本从废品收购站淘回来的中药图谱看。
  受陈学功影响,秀春偶尔也会跟着陈学功看看医学杂志,当然多半都不懂,每次陈学功都会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解释给她听,秀春也愿意学,如果陈学功一直在学习,而她原地不前进,每天张嘴闭嘴围着家长里短,生活也很无趣。
  不过相较那些秀春看不懂的化学方程式,秀春显然更喜欢看中药图谱,她记性还算好,边看边记,现在已经能认出不少种中药。
  秀春办公桌里还放了本屠女士写的抗疟单方验集,小小的一本册子,秀春看得入迷。
  顾伟民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东西,垂头丧气,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了哪里,昨天他还为局里挣回面子呢,连部长都对他刮目相看,今天局里所有人居然还投票给他,是嫉妒他吗?
  顾伟民几乎可以笃定,一定是嫉妒!
  “孙秀春。”顾伟民喊她。
  秀春里恍然未闻,当他是空气。
  一直看到下班,秀春顺手把小册子装进布兜里带回家,晚上等旦旦裹着奶嘴熟睡之后,秀春又把小册子拿了出来,靠坐在床头翻看,陈学功坐在书桌前翻杂志。
  “苗苗哥,你们现在找到抗疟疾的办法了吗?”
  陈学功合上了杂志,踢掉鞋子上.床,跟秀春挤在一块翻看手册,“目前没有,还在用青霉素,但很不好使。”
  疟疾这个病在农村俗称打摆子,感染之后三天两头发高烧,在老农民看来是个很严重的病,因为一旦打摆子,那将意味着年年在同一个时间会犯病。有的老农民还知道把人送大医院去治疗,落后点地区的,干脆把打摆子当成中邪,请人来跳大神,现在跳不了大神,就对着画像念语录...
  闻言,秀春把小手册往陈学功那边放了放,追着问,“那苗苗哥,你知道屠女士这个人吗?”
  陈学功点头,“有耳闻,不过她是研究中药的,我们跟他们联系不太密切。”
  医学也有组织,不过大多西医对西医,中医对中医,中医和西医互相交流的机会还是偏少。
  见秀春兴致勃勃,陈学功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怎么?春儿你想学?”
  秀春笑了,有点不好意思,“我是觉得还挺有趣,可我没上过大学,不像他们能有全面的学习机会。”
  陈学功笑道,“没上过大学要什么紧,春儿你这么聪明自己学一样能行,不明白就问我,我来教你啊,我虽然不精,可我老师精通中西医,好歹能带你入门。”
  秀春不迭点头,这还是秀春来这个世界之后头一次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她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反正喜欢看就先看看,以后的事再说以后。
  赶在年前,陈学功和秀春先回了趟乡下,向生产队借了马车,赶马车把老老少少都拉回乡下过年,还有棉床被褥都得拉回来。
  乡下虽然烧了炕,但架不住冬天冷,回来总得有棉床被褥盖!
  钱寡妇也一块回来了,陈老太没让她走,“老大姐,还回去干啥,你一个过年多没意思,就留在这一块过年吧,孩子都在,图个热闹!”
  陈家地方足够大,堂屋的炕也能铺上垫褥睡人,钱寡妇留着不愁没地方住。
  秀春也不想让她奶走,都两年没跟她一块过年了。
  “奶,你就留在这过吧,等过完年我再送你回去。”秀春挽着钱寡妇的胳膊劝她。
  钱寡妇推辞了两下,还是应了下来,她自己一个是冷冷清清没个意思。
  算起来钱寡妇今年该去孙有粮家过年了,她也不指望能过啥安生的好年,牛蛋狗蛋这两年越来越大,眼瞅着就要挨个娶媳妇,她在家的时候,葛万珍三天两头找上门一趟,跟她闹,闹完之后再去跟孙有粮闹,要孙有粮拿钱出来给狗蛋牛蛋娶媳妇...
  赶着年关,钱寡妇懒得因为这些事闹心,是拿钱还是盖房子,让他们小辈自个去闹腾,反正她是拿不出钱来给任何人!
  大年三十,陈老太一大早起来忙活蒸馒头,秀春和许淑华负责包饺子,钱寡妇坐炉膛口烧柴禾,陈木匠蹲在棚底劈柴禾,陈学功和陈秋实父子两写对联贴对联,一大家子各司其职。
  不大的小厨房里热气熏腾,比烧了炕还暖和,老少三代女人有说有笑。
  “春卷要炸不?”陈老太有点舍不得,多费油啊。
  许淑华立马道,“要炸要炸,别怕浪费油,用完了总能想法办弄到。”
  陈老太咬咬牙,把小半斤豆油全倒进了锅里,念叨,“反正油也是倒出来了,再炸点蔬菜丸吧!”
  秀春不迭点头,“奶,这个好吃!”
  地窖里现成的白萝卜大白菜,蒸好的发面馒头揉碎,拌上剁碎的萝卜白菜,如果有豆芽,再放点豆芽那就更好了,拌上一黄盆,捏成小圆球放在油锅里滚开,炸的金黄喷香!
  想到大舅妈他们一家,秀春问道,“奶,我大舅和大舅妈他们今年回来过年吗?”
  提起这个,陈老太叹气道,“秋娟和建军早就回来了,头几天就过来看我和你爷爷,呐,门口面放的小半口袋白面,就是他两拎来的。”
  秀春讶异,“他们今年这么早就放假了啊。”
  陈老太道,“放啥假,是建军挨批了,具体原因我也搞不明白,被遣派回来劳动改造了!”
  陈老太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说宋家的事,宋家一排四间大瓦房,当初建房的时候可是老大宋建军和老二宋建国出钱盖的,宋建军工资拿得高,几乎出了一大半的钱,现在回来改造,头一个不满意的就是老三宋建武的媳妇。
  四间大瓦房,以前就宋建武和宋家二老住,多敞快,宋建武他媳妇娘家亲妹子在家没地方住,还被接来宋家单住一间,现在宋建军一家三口回来了,住得肯定挤,刚开始宋建武他媳妇还不会说啥,时间长了肯定不乐意。
  许淑华摇头道,“那就是老三他媳妇拎不清了,房子好歹是建军和建国盖的,有老三啥事?他们可倒好,住长时间就以为那房子是他们自己的了!”
  许淑华说这话对事不对人,钱寡妇脸上浮现不自然之色,秀春听得唏嘘,她小舅妈确实是个嘴巴厉害的人,就跟当初孙有粮占着她家房子一样,都太过理所应当了!
  几人唠着嗑干着活,才中午就有人家放炮吃饭,从中午到下午,半天炮仗声陆续,就没停歇过,可苦了旦旦了,想睡个觉都不安生,噼噼啪啪砰砰,把他吓得哇哇哭。
  陈学功无奈,抱旦旦进厨房找他妈,“春儿,咱家旦旦要吓坏了。”
  一惊一乍的,可不就是吓人?
  秀春忙洗了手,回屋里给旦旦喂奶,“苗苗哥,要不咱们找个什么东西把旦旦的耳朵堵上吧。”
  大过年的,谁家能不放炮仗?还能挨家挨户让人不放炮么,再说也不止他家旦旦一个小娃,也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弄的。
  “找个耳捂子?”陈学功道。
  他话音刚落,陈老太进来了,手里拿了一团今年队里刚分的新棉花,去了籽,晒得松软,陈老太道,“用棉花给旦旦塞住耳朵,苗苗小时候也怕炮仗声,我就是这么给他塞上的。”
  说话间,陈老太已经搓了捻,小心翼翼搁到旦旦耳朵里,少了扰人的噼啪声,旦旦总算能睡个好觉,吃着奶就把自己吃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天擦黑才醒,正好赶上年夜饭。
  红烧鱼,蒸腊肉,炸春卷,小鸡炖野蘑菇...堂屋的铁皮炉子上咕咕熬着甜汤。
  旦旦两手扑腾,也要一块吃饭。
  秀春把旦旦抱在炕上,陈老太给他炖了鸡蛋羹,木头勺子递给他,围上围嘴,任由他自己吃。
  旦旦也是个小吃货,鸡蛋羹拌碾碎了的大米饭,圆滚滚的小球撅着屁股趴在炕几上,能把碗里的饭全扒完。
  炉子上的甜汤旦旦也能喝,秀春早盛了小半碗冷着,等旦旦吃完鸡蛋羹拌饭再喂他点甜汤。
  吃饱喝足了,旦旦满足的在炕上爬来爬去,农村的炕可比他家的床大多了,炕烧得热乎,旦旦小脸蛋红扑扑的,撒欢的爬,嘴里咿咿呀呀个不停。
  热热闹闹吃完饭,串门子的串门子,打扑克的打扑克,家里的老收音机哇哇响。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全国人民喜迎春节,欢度佳节不忘主席教导: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
  打扑克到十二点,一九七四年的农历新春就到了,陈学功被赶出去放炮仗,噼噼啪啪,远近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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