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悲惨的日记

  “我x他妈，高富帅坑我！”
  这是高远在从葡萄牙回国的航班上，在心底歇斯底里爆发出的一声怒吼。
  身边摊开的笔记本上，记录着签约以来的故事和心情的变换。
  7月1日
  在签约的那一刻，系统升级了！
  签约欧洲俱乐部，成为欧洲一线队主帅，触发了里程碑事件。
  终于升级到了lv8。
  capa：180200。
  老子已经拥有世界一流主帅的实力了。
  判断球员潜力20、人员管理19、激励20、纪律19、战术意识20……
  系统中充斥着一串牛逼闪闪亮瞎眼的数字。
  不过，相比这些我更关心的是声望值。
  8277658！
  呵呵，终于足够买一张“全队最大潜力发挥券”了。
  当我兴冲冲看向系统商店的货架时，果然这个价值800万点声望值的道具，已经不是最贵的商品了。
  货架上，又多了几样更贵的道具，其中最底层商品的名字成功吸引了我——核武修改器！
  标价50000000！
  呵呵，这个鸡贼的系统！是在时时刻刻提醒老子是个穷b，老老实实攒声望值吧！
  除此之外，系统又多了一项功能，我可以对一定范围内的球员进行能力值的排序和搜索了，
  比如，我可以对一支球队或者方圆一公里内的球员进行排序，通过一目了然的列表形式选出ca、pa最高的队员。
  这样就非常方便检索了，我也不用再拿着球员的相片挨个相面了！
  只是，初始检索的范围还比较小，要想扩大检索范围，就得花费大量的声望值。
  对于这鸡贼系统的尿性，我tm也习惯了！
  7月3日
  虽然马里迪莫队赛季结束已经放假，但我还是决定先孤身一人飞过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也为下一步的工作打好基础，确定方向。
  用了16个小时，转了3次机，终于到达了马德拉群岛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机场。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机场，跑道建在山坡上，飞机降落时受到强劲侧风的干扰，感觉随时可能被刮跑。太tm吓人了！我决定以后踢比赛尽量坐船去！
  一出机场，就见到了那座神似哈兰德的c罗雕像。难怪都说哈兰德是雕像成精了，一看别说还真像！
  马德拉群岛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没错，这里很像幸福港！天高云淡，阳光明媚，紧邻大海，湿漉漉的海风中裹挟着大海的味道，到处都是高大的月桂树，操着葡萄牙语的居民和善悠闲。
  不只是地理环境相似，就连足球地理也非常雷同，圣保罗州的海港星罗棋布着无数的俱乐部，而马德拉群岛虽面积不大人口不多，但却分布着23家注册在职业体系内的足球俱乐部，这还不算同样参加职业联赛的各家俱乐部b队！
  路边到处有身着c罗、b费球衣的孩子在踢球，在这样的足球环境下，葡萄牙足球怎能不生生不息，长盛不衰？
  当我来到马里迪莫的基地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这座基地相比于巴西泰山体育中心要小很多，设施也显的陈旧简陋。
  看来足球竞游戏中，对这支俱乐部的评价是很可观的：一般的训练设施和青训设施，简陋的办公设施。
  总经理艾伯特·费雷斯是个很严肃的中年人，他的态度有些不咸不淡，让我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明天再熟悉俱乐部的情况。
  7月4日
  妈的，昨天晚上喝多了！宿醉好难受，头疼想吐！
  俱乐部的葡萄牙人把我扔在宿舍里就不管了，没想到，几位中国高管晚上却好一通招待。
  还是同胞够意思啊！
  这个俱乐部的设置很诡异，葡萄牙人总经理艾伯特·费雷斯负责球队的日常管理和经营，对球迷负责；中国人副主席陈文斌负责巡视监管，对老板蒋建章负责。
  能和老板直接沟通的副主席不具体管球队管理，管理球队的总经理做决定前还得先通过副主席才能找到老板汇报。
  令出多门，相互掣肘，俱乐部内部的水有点深呐！
  晚上招待自己的是中国人，白天领自己参观的却是葡萄牙人，他们仿佛各自负责各自的工作，如同白天黑夜般相互交替，但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对彼此抱有极大的戒心和敌意，平静的外表下暗流涌动！
  艾伯特·费雷斯带我参观了基地，认识了球队的行政及后勤工作人员。
  大家对我异常流利的葡萄牙语大感惊讶，让我有点小得意，只可惜苦了俱乐部为我临时聘请的翻译，还没上任就下岗了！
  通过参观，我了解到马里迪莫成立于1910年9月20日，也算是个百年老店了。虽然历史悠久，但拿的出手的荣誉实在少的可怜：1925-1926赛季获得了葡萄牙锦标赛冠军。上世纪90年代末还获得过两次葡萄牙杯赛亚军。在1976-1977、1981-1982、1984-1985获得过葡萄牙甲组联赛南区冠军。至于葡萄牙超级联赛，自参赛以来一直是陪太子读书的命。
  不过，话说回来，葡超联赛也非常变态，自2002年正式改制组建以来，一直是葡萄牙体育、波尔图、本菲卡三强争霸，其中葡萄牙体育还从没获得过联赛冠军。换言之，葡萄牙超级联赛至今冠军只有两个，夺冠最多的是波尔图，其次是本菲卡，然后其余所有球队相加，夺冠次数为0！
  话说回到马里迪莫身上，他们的宿敌是同属马德拉岛的国民队。
  两队代表的阶级不同。国民队的拥趸是中产阶级及上层人士，马里迪莫则是苦逼的中下层民众和工人阶级的代表。两者之间阶级和观念的不同，使马德拉德比异常火爆。而c罗当年也在双方的青年军中都曾效力过，也加深了彼此的矛盾，大家都觉得c罗是本俱乐部培养出的代表人物！
  参观的最后，是我与俱乐部一线队的部分球员见面，之所以是部分球员代表，是因为联赛已经结束，目前大家都在休假。
  我只见到了寥寥数位球员，其中大部分还是中国人！
  果然如高富帅所说，作为一家致力于“出口转内销”生意的俱乐部，马里迪莫正在疯狂的囤积中国球员。只是通过系统的观察，他们的能力普遍不高，也没什么潜力，没有多大的锻炼价值，马里迪莫俱乐部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中的大多数上赛季并未在一线队中报名。
  参加见面会的几位葡萄牙队员看起来也实力平平，这也可以理解，作为世界上最依赖外援的联赛之一，葡超队中挑大梁的多是外籍球员，现在放假，他们回国的回国，度假的度假，目前都不在队中。
  不过，让我有点不爽的是，那些葡萄牙球员的眼神，里面写满了怨念和不信任。
  也难怪，突然冒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国教练，跑到欧洲来执教堂堂的葡超百年球队，这换谁也不能轻易接受。更何况，这个教练还年轻的过分，看起来比很多队员还要年轻，这要不是关系户就有鬼了！
  唉，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7月5日
  通过一天的深入了解，俱乐部的训练设施比较陈旧，高科技训练中心之类的玩意根本没有。
  这也在预料之中，一家致力于出口转内销的企业怎么会舍得砸钱在训练上面呢。
  不过不要紧，所有的训练器材老子自备，全部从系统商店买新的，反正有的是声望值。
  像我这种自带训练设施的教练，就跟去地主家干活自备伙食干粮的长工一样，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至于高科技设备啥的，我也暂时没指望俱乐部斥巨资购买，先等等看，等到自己带队有一定成绩以后，才有底气向俱乐部开口。
  再说这些东西也不急，高科技设备只能锦上添花，对于雪中送炭意义不大。
  艾伯特·费雷斯和我谈了，团队薪酬的事。如果我自带教练团队，那么俱乐部最多只付担50万欧元的团队年薪，其余的都需要我自筹。
  这年头，50万欧够干什么的？一个教练团队里至少得有两名助教、一名体能教练，一名守门员教练。这还不包括技战术分析师、康复理疗师和队医。
  平均下来，一个人一个月最多几千欧元，我自己的年薪也只有区区100万欧元，就算自己想补贴他们，可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看来得找几个和我自己一样，为了情怀事业不要钱的傻瓜了！
  与这些相比，我更担心的是转会预算。
  800万欧元！据艾伯特·费雷斯说，这是俱乐部在财政赤字压力下，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db的阿方索转会国际米兰，都价值3500万欧。这点转会费连13个阿方索都买不到！
  妈的，签约的时候有点冲动了，总是觉得靠自己的能力可以淘到宝，但却忘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说啥也白搭啊！
  7月6日
  陈文斌和艾伯特·费雷斯就像是太阳和月亮，总是交替出现，当一方出现的时候另一方都不知会躲到哪去了。
  与一脸严肃道有些古板的艾伯特·费雷斯不同，陈文斌将中国的酒文化给发挥到了极致。
  啥事都得在酒桌上谈，没有两杯52度的打底，他似乎就不会谈事了一样。
  妈的，这种风格我可有点扛不住了。以前觉得自己酒量不错，但和这些社会老油子们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话说，系统商店里也没个“千杯不倒符”啥的，就算标价一万点声望值我也买啊！
  酒过三巡，陈文斌就貌似推心置腹起来，什么“老板很看好你”、什么“你是中国最好的教练，没有之一”、什么“你带的球员都是出类拔萃的天才”。
  呵呵，高帽不要钱一样往我头上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子看破不说破，就静静看你装逼。
  果然，前面的铺垫都是为了隐藏在最后的目的。
  想要我带几名db的球员过来！
  还说，薪酬好商量，可以不走俱乐部的公账，通过阴阳合同的形式给球员额外的好处。
  呵呵，俱乐部怪不得转会费只能拿出区区800万欧元！
  原来都把钱投到阴阳合同里去了！
  虽然转会市场的估值对于中国球员普遍偏低，但db的球员在转会市场上有价无市。无论随便谁说一声“我想转会”，那在国内转会市场上都是腥风血雨一场大战，几个土豪俱乐部砸个几千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想空手套白狼，你们是在做梦想屁吃吧！
  现在，我甚至有些怀疑，蒋建章签我压根就不是什么为了我的才华！而是为了能挖几个db的球员，以便他做“出口转内销”的中间商赚差价吧！
  7月7日
  基地门口来了很多球迷。
  他们不是来欢迎球队的新任主帅，恰恰相反，他们用最恶毒的言语对我进行了攻击。
  且不说我对葡萄牙语就像母语般熟悉，就算我完全不懂这门语言，只要看到他们在基地门口扯起的那副巨大的漫画肖像，我也能够感受到他们深深地敌意。
  漫画中那个一手抱着足球，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钱袋子的辫子奴形象，像极了美漫中著名的恶人吴满洲，而那条长长的辫子拖在屁股后面，活像是一条尾巴，是对漫画旁边“滚蛋吧，黄皮猴子”的最好诠释。
  我敢打赌，站在门口的这群人中，至少一半人认为中国人就是漫画中的这幅尊容。
  没办法，傻逼是没有国界的！
  不过，从球迷的反应来看，我能得出三个结论：一、马里迪莫在当地很有影响力，有不少球迷是真的关心这支球队；二、中资收购球队后，倒行逆施已经引起了当地球迷们强烈的不满；三、俱乐部有人想搞我。
  只所以说有人想搞我，是因为目前俱乐部正在放假，我是秘密前来俱乐部熟悉环境的，除了俱乐部工作人员和个别球员代表外，没人知道我的到来。
  而我已经来了几天，球迷们一直没有来闹事。但昨天我先是对费雷斯抱怨过俱乐部的引援资金过少，给教练组的薪资待遇也过低；之后又委婉的拒绝了陈文斌想要我挖db墙角的企图。
  今天立刻就有球迷示威集会，显然是想给我点颜色瞧瞧。
  可这些球迷是谁组织的呢？
  是心怀不满的葡萄牙人艾伯特-费雷斯？还是小肚鸡肠怀恨在心的中国人陈文斌？抑或是他们联手设的局？
  总之，我必须得尽快拉拢起自己的势力。至少得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竟然跑到葡萄牙演起了三国演义！
  7月8日
  事件果然在持续发酵。
  清早，摆放在我办公室案头的报纸，恐怕不是无意出现在那里的。
  葡萄牙媒体的标题党玩的也挺6。
  《葡萄牙人报》：中国教练到来，马里迪莫继续向着深渊滑落
  《马德拉时报》：上百球迷自发集聚，向中方资本及其走狗爪牙展示愤怒的力量！
  《记录报》：远东恶龙催动风暴，马德拉航海（马里迪莫别名）号触礁！
  其实，看看内容，也可以理解葡萄牙媒体的焦虑。
  《aboie》：“作为全欧洲第二依赖外援的联赛（仅次于外援人数66.8％的塞浦路斯），外援人数比例已达63.6％，而外援人数还在激增，我们的联赛已经变成了一个中转站或者是国外球员进入欧洲的跳板，联赛的竞争力日渐衰退。
  但资本是无情的，为了更大限度的攫取利益，他们甚至不惜吸干我们联赛和俱乐部的最后一滴血。为了扩大在本国的影响力，他们甚至不惜聘请毫无经验的本国教练，将我们的俱乐部当成是噱头和试验田！
  马里迪莫在中资收购前，是葡超5强之一，但在中资进驻后，却日渐衰落，上赛季勉强成为倒数第三，堪堪保级。但中方资本非但没有反思，反而变本加厉，居然聘用了一名年仅25岁，从未有过职业球员经历的中国人！
  好了，我们可以为马里迪莫默哀了，这支老牌强队很快就要告别顶级联赛了！另外，我奉劝其他俱乐部不必幸灾乐祸，因为资本方就像蚂蟥，吸干一支俱乐部的血后，会立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个记者的名字我记住了，邓肯·堪瑟斯！希望你提前多准备些止疼片，以防将来脸被打肿时，不要太痛！
  7月9日
  这是我在航班上进行的总结。
  总体情况就是这样：简陋的俱乐部办公和训练设施，貌合神离内斗不断的俱乐部管理层，少的可怜的薪资待遇和转会预算，能力不足潜力缺失的球员，球迷对中方资本和管理团队的极度不信任，喜欢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
  总之，一切都预示着，这将是个悲伤的故事，就像莎士比亚所说，这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
  呵呵，不过这不是很有意思吗？如果一帆风顺，还要我来干嘛？
  既然拯救中国足球这样的sssss级难度的主线任务都接了，那区区一个葡萄牙副本有什么可怕的！
  老子180的ca，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