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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年代文苦情剧本里[八零] 第4节

  沈树平每次看到都会自责不已,如果当初他把秦怀忆那个伪君子的话告诉了姜英,以姜英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再嫁给秦怀忆。
  沈树平总觉得,是他害了姜英。
  姜英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沈树平,原身跟秦怀忆,那是书里安排的必走的剧情,要不是姜英穿过来,原身也会像书里写的那样去平城给秦家当牛做马。
  姜英刚卖了海鲜,江老板追过来跟姜英再三道歉,说他真不知道他婆娘干那么缺德的事,姜英还没离婚,就忙着介绍给自己的侄子。
  今天那位客人又去了店里,他只好赔礼道歉说厨师以后都不来了,退了客人的定金,幸好客人没说什么。
  江老板说道:“就是有个消息跟你说一下,昨天那个客人说想买一对顶级的南珠,看了好些人送来的货都不满意,我想着你以前捕捞过珠蚌采到过南珠,卖给中间商太亏了,那位客人就在县里的招待所,万一你要是再采到南珠,可以直接卖给他,那位客人蛮大方的。”
  因为昨天的几道粤菜都不在菜单上没有定价,结账的时候客人丢下两张大团结,可惜他老婆给姜英气跑了,不然今天还能挣一笔。
  原身在结婚前确实采到过一颗拇指大小的南珠,原本留着给自己当嫁妆,秦怀忆考上大学,原身把那颗金色的南珠卖了一百块钱,给秦怀忆带去首都当生活费。
  她突然想起来,按照书里的剧情,原身跟婆婆回平城前,采到一个野生的珠蚌,海里的珠蚌大都是单颗的,那一次开出了两颗顶级的南珠,姜英没舍得卖,想留给小若若当嫁妆。
  书里面写到,原身死后,那两颗直径超过12毫米,品相个头几乎一致的两颗金色南珠落到了秦怀忆手里,他请了世界知名的珠宝设计师,将两颗南珠设计成一对耳坠,单膝跪下向他的白月光求婚。
  江老板将手里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她:“这是地址,如果你手上有货就去找他。”
  姜英默默的收回了思绪,点头道:“谢谢江老板。”
  卖掉海鲜,姜英分给姜小妹三块,姜英一个人下海是没法去那么远的,两个人打配合,收获就要丰盛些,姜英问姜小妹明天还愿不愿意出海。
  姜小妹跟着姜英,一天赚了三块,她当然愿意了,最好大姐走之前,她能给高二高三的学费都挣出来。
  姜英让姜小妹先回家,她要去招待所找那位客人问问,他们预备在合县呆几天,书里提到原身采到南珠的时间,好像就是在这段时间。
  小县城就一个招待所,姜英跟前台的小刘打听302的客人,姜英的婆婆脚崴了,一瘸一拐的下楼准备给丈夫打电话,就碰到了姜英。
  钱冬香还以为姜英妥协了来找她回平城老家,想到昨天晚上儿子丈夫都往招待所打来电话,儿子说姜英发电报要离婚,叫她赶紧给姜英带回老家,他正在分配工作的紧要关头,别让她去首都添乱。
  丈夫也打电话来催,说家里没人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老的小的都邋里邋遢,只能在外头下馆子,挺费钱的,叫她赶紧把儿媳妇带回去。
  钱冬香沉着脸,就算带姜英回去,也要好好压压她的气焰,不是她儿子有本事考上京市的大学,姜英这辈子都没机会在京市落户。
  她教训道:“我儿子说了,现在是分派工作的紧要关头,没时间、也不可能回来跟你胡闹,他叫你带着孩子跟我回平城,你好好照顾家里老小,过几年我儿子会接你去京市的。”
  姜英要离婚,没有一个人相信,都认为她在作天作地,秦怀忆这么好条件,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婚。
  女人要是提离婚,不管是不是男人有什么过错,都是一堆来劝女人的,忍一忍吧,忍到孩子大了就熬出头了,干嘛离婚,离了可怎么过日子。
  呸,怎么就不能过日子了,忍到后来都忍到乳腺增生,也没一个人说她好。
  姜英道:“料到你儿子不肯回来离婚,那我自己挣钱去首都,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要回你自己回去。”
  钱冬香气结,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姜英以为到了首都哭闹一番,就能留在首都跟着儿子享福,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也不可能留在合县等姜英,住招待所费钱不说,家里那边也催得紧。
  “你自己挣钱去首都?”
  钱冬香不信,“只怕你挣上一年都不够,家里都忙不开了,你做儿媳妇的得尽孝道,要不然我儿子干嘛要娶媳妇。”
  姜英都懒得跟她说,因为302的客人回来了,小刘一指门口的小青年,跟姜英说道:“你要找的客商回来了。”
  季墨生瞧见柜台前亭亭玉立的女孩,明显愣住了,这个女孩子柔婉精致看着不像是本地的姑娘,像是从江南水乡的画里走出来的,但是他惊讶的并不是她好看的样貌。
  他惊讶,是因为这姑娘他见过,在他四哥的那本肖像本子里,反反复复画的都是眼前这个姑娘,他和四哥都是北方人,并不熟悉水性,几年前拉去集训的时候,所有旱鸭子都被教官扔到太平湖里学游泳。
  四哥溺水了,他们在太平湖里捞了好几天,都以为四哥被鱼给吃了,没想到几天以后四哥又回来了,他说有个姑娘救了他,还教他学会了游泳。
  救他的那位姑娘,和眼前这位长的一模一样,集训过后,四哥请了几天假,在太平湖周围的小村庄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人,
  季墨生摸了摸脸,“你找我啊?”
  姜英跟季墨生说明了来意,问他们在合县还要呆几天,“我前几年采到过一颗直径10毫米的金色南珠,听说你们要收顶级的南珠,我再去试试,看能不能再采一颗回来。”
  季墨生眼睛一亮,合县的南珠品质是最好的,四哥一直想买一对回去送给他祖母做六十大寿的礼物,想不到四哥的救命恩人还有这本事,也是,水性不好又怎么能从太平湖里给四哥捞起来呢。
  他就是没想明白,黄山市的太平湖距离合县一两千公里,不知道四哥找了几年的救命恩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处滨海的小县城。
  季墨生忙说道:“我们过几天就要退房了,你没采到也没事,我给你留个地址和电话,你什么时候采到了,什么时候给我们打电话。”
  姜英摇摇头,“不用,三五天时间足够了。”按照书里说的原身就是这几天采到的,不会错的。
  她这份自信,让一旁的钱冬香心里不痛快极了。
  第005章
  姜英能下海采珠的本事钱冬香是知道的,四年前儿子去首都上大学的生活费,就是姜英下海采到了一颗金色的珍珠换来的钱,天然的野生珍珠可遇不可求,金色的更少,怎么可能说采就能采到。
  钱冬香只觉得好笑,姜英妄想靠采珍珠换钱当路费,真是异想天开。
  “你要是能采到珍珠,我跪下来叫你婆婆,你要是采不到,也就别犯倔,乖乖跟我回平城,你说怎么样?”
  姜英也不怕旁边有人,反正全合县都知道她姜英要离婚。
  “我采不到珍珠还可以卖海产,还可以摆地摊,总之我不可能跟你回平城。”
  “你不回平城,是妄想留在这里勾男人吧。”
  钱冬香说话越来越难听,她指责姜英,“看到个年轻的后生你就不要脸的跟人家搭讪,我要是不看着你,早晚有一天你得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
  一旁的季墨生都听不下去了,青天白日的,这老太婆就说自己儿媳妇勾男人,败坏儿媳妇的名声,传出去多难听。
  “你这位老太太怎么回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许女人跟除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说话了?”
  钱冬香警惕的看着他,这后生的模样长得不比儿子差,虽然她一直看不上姜英,但是看到有男人跟姜英说话,心里又不舒服。
  “我不管你结没结婚,都不能盯着别人家的儿媳妇看,你再看我就去派出所举报你耍流.氓,告你个流.氓罪,让公安抓你坐牢。”
  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看一眼就要举报说人家耍流.氓,那大家干脆都带着面具上街好了。
  前台的小刘早烦了这个老太婆,这几天一直坐在招待所门口骂姜英,她早看不下去了,现在又不是古代,难道还要女人出门带个帷帽吗?
  小刘说道:“你的介绍信到期了,我们招待所不能再给你开房间,你赶紧走吧。”
  姜英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走了,恰好和顾昌东错开,两人并没有见到面。
  顾昌东在路上买了两碗海鲜面带回招待所,递了一碗给季墨生。
  季墨生接了筷子吃起来,奇道:“你不是去庆祥饭店吃粤菜去了吗,还吃得下去海鲜面?”
  顾昌东吃了几口海鲜面就不想再吃了,这味道跟昨天的差远了。
  “厨师不在。”还说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他还想看看雕刻那朵白萝卜水晶花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得出来,那刀工跟几年前雕刻胡萝卜花的刀工是一个路数,说不定能打听出线索,可惜没找到人。
  顾昌东挺惆怅的。
  季墨生说:“四哥,今天有个姑娘来,说能给我们搞到直径10毫米以上的南珠。”
  钱冬香一直骂的那个儿媳妇,就是四哥找了好几年的救命恩人,他不知道怎么跟顾昌东说,他要找的人,已经结婚嫁人,孩子都生了。
  顾昌东心神有些不宁,尤其是听到隔壁的老太婆又在骂她儿媳妇,更加的烦躁,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的诅咒自己的儿媳妇去死。
  “十毫米以上的可遇不可求,珍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季墨生也听到了隔壁的叫骂声,越来越难听,服务员都过去警告她别再制造噪音,今天他不过跟姜英说了几句收珍珠的事,老太婆都能骂她勾男人。
  算了还是先别提,要是提了四哥现在就要找过去,又得给姜英招麻烦。
  ***
  姜英用了两天的时间,也只采到几颗黄豆大小的白色珍珠,这种珠不值钱,姜英开了珠蚌,将里面的小珍珠洗干净了给若若玩,叮嘱她不要吃到肚子里。
  在书里面,就是在这个时间原身采到了那对南珠,她在同样的地方已经摸了两天了,都没有找到那个特殊的珠蚌。
  她要采珍珠换路费,小渔村里都传遍了,毕竟原身之前采到过一颗,当时卖给中间商也卖了一百块,今天在她下海的地方,来看热闹和下海的人也多了,大家都抱着试试看的运气,万一运气好能采到一颗,能抵得上全家一年的嚼用。
  姜英有点着急,她夸下海口说三五天内肯定能采到,也是被原书的剧情闹的太自信了。
  不过这两天和姜小妹一起出海下海,海产捕捞了不少,又卖了两趟,姜小妹已经攒下来十块钱,姜英除去给家里的伙食费和开销,她数了一下,还有十六块八毛。
  姜小妹把属于她的那些零碎的钱换成一张十元的大团结,举到姜大山跟前,“爹,你说我自己挣学费就让我上学,你说话算话的吧。”
  姜小妹毕竟是姜大山的亲生女儿,姜大山说道:“上学光有学费就可以了吗,你书本子伙食费都不要钱?”
  “我自己还能挣的,保证不跟你要钱,反正我要念书。”
  大姐结了婚生了孩子,都能勇敢的挣路费离婚,她怎么就不能挣钱去念书了,这年学费才五块钱啊。
  其实上回在县里,她听到大姐的婆婆给家里打电话,她好奇偷偷过去听了一耳朵,大姐的婆婆在电话里说老家那个养子是姐夫的亲儿子,可是姐姐只生了若若,所以姐夫在下乡前,就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都不是好东西,她悄悄跟大姐说了,大姐说:“我早知道了,反正是要离婚的。”
  大姐夫看上去那么文雅的男人,居然也有私生子,大姐说靠人不如靠自己,她念了大学分配了工作,有能力养活自己,就不怕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
  念书,她一定要继续念书!
  姜海葵看着小妹手里的大团结,嫉妒的发疯,“小妹,你考不上大学的,别跟着大姐瞎闹,爹给你在县里的加工厂找了个工作,你也该替家里挣钱了,家里要存钱给大宝盖房子娶媳妇呢。”
  “他娶媳妇关我什么事,反正我现在自己能挣钱。”
  姜海葵问杨苦菊,“妈,大姐不是我们家亲生的你管不了,小妹你总能管管,你不会由着她胡闹吧。”
  家里一直在省钱盖房子,杨苦菊叹气,“小妹自己把学费挣了,我能怎么办。”
  家里实在供不起她念书,但是小妹短短几天就挣了十块钱,能多上一学期就让她上吧,免得日后她恨这个家,反正家里是拿不出钱的。
  第二天刮了台风不能出海,歇息了一天,姜英和姜小妹又出了趟海,今天收获还行,应该能卖个七八块钱。
  两人回家歇个脚吃午饭,就准备去县里卖海产。
  姜小妹回屋,又去看一遍那张能改变她命运的大团结,突然脸色煞白的冲出来质问,“你们谁动我十块钱了,那是我开学的学费,不能动的!”
  姜英脸色变了变,家里天天都有人,不可能是外人进来拿的,只能是自家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大宝,姜家的宝贝疙瘩。
  姜英抽了根手臂粗的柴火指着姜大宝,“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姜大宝吓得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怕这个收养回来的姐姐,“我要钱会跟妈要,我干嘛要偷啊,大姐,真不是我.”
  姜海葵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姐别冤枉人,老姜家没有贼,说不定是若若拿的呢,你看她这几天零嘴都不断。”
  “若若的零食是我买给她的。”
  姜英想了想,跑到姜海葵的房间里,她的箱子上了锁,姜英用木材一把就砸开了,别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上辈子考了警校,受过训练。
  箱子的最底下,藏着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还有一件的确良的裙子,姜英把皮鞋和裙子扔到地上,“家里可没有闲钱给你买皮鞋,你说,你这钱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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