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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 第405节

  宁王将马车给了顾娇与瑞王妃,自己骑了一匹马前往庵堂。
  顾娇将瑞王妃送回瑞王府。
  二人出发前,宁王先派了一名侍卫去皇宫通知瑞王,瑞王已经在王府门口焦急地等着了。
  见到顾娇将人抱下来,他一个箭步迈上前,从顾娇怀中接过瑞王妃。
  他看向瑞王妃,眼底的担忧怎么也藏不住:“她、她没事吧?”
  顾娇道:“没大碍,睡一觉就好了。”
  起先瑞王妃的确是晕过去了,可半路她就醒了,然后哭了一会儿哭累了,这会儿是真的睡着了。
  瑞王怒骂道:“那伙人真是过分,天子脚下也敢行凶,让姑娘受惊了!”
  瑞王显然认为那伙刺客是奔着瑞王妃来的,毕竟,顾娇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女,谁会与她过不去呢?
  “告辞。”顾娇转身离开。
  “顾姑娘请留步。”瑞王叫住顾娇。
  “有事?”顾娇看向他。
  瑞王没什么皇子的架子,这与他出身有关,也与他本人的性情相关,他真诚地看向顾娇:“多谢顾姑娘。”
  一国皇子能向一个医女道谢,已是难能可贵了。
  “今日之事,不必。”兴许瑞王妃是受了她的牵连也说不定。
  瑞王苦涩地笑了笑:“没有今日的事我也要多谢顾姑娘。芊芊性子太直爽了,容易得罪人,她的朋友不多,她在府里其实很寂寞。顾姑娘是她最珍惜的朋友,希望顾姑娘有空多来府上坐坐。”
  朋友?
  这两个字眼很陌生。
  一如她曾经没有家人,她其实更没什么朋友。
  “好。”顾娇说。
  瑞王开心地笑了。
  宁王府的马车要送顾娇回去。
  顾娇去了医馆。
  她手上受了点伤,有木屑与砂石扎进了肉里,得把它们一一清理出来。
  她刚下马车,便碰到了来医馆买药的柳一笙。
  柳一笙是来给阿奴买药的,阿奴有些咳嗽。
  他一眼看见了顾娇僵直的右手,问顾娇道:“你的手怎么了?”
  顾娇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柳一笙道:“方才我看见京兆府的侍卫出动了,说是城郊有人遇刺,是宁王报的案。”
  顾娇的眼底没有丝毫惊讶。
  柳一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你……也在?”
  “嗯。”顾娇应了一声,没再多说,回院子上药去了。
  柳一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
  夜里。
  元棠悄悄潜入了柳一笙的院子,对着正在编竹筐的柳一笙笑道:“这么晚了,表哥叫我过来,莫不是想我了?”
  “是不是你干的?”柳一笙单刀直入。
  “我干什么了?”元棠一头雾水。
  柳一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光犀利:“少装蒜。”
  元棠蹙眉:“我是真听不懂表哥在说什么?”
  柳一笙的眸光落在他的腰间:“你玉佩上的穗子哪儿去了?”
  元棠轻咳一声:“断了,放着了。”
  柳一笙淡道:“是做坏事被人捡走了吧?”
  “谁做坏事……等等,等等!”元棠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一双瑞凤眼,“那丫头来找过你?她是不是问了你穗子的事?我就说她怎么突然猜到了我头上!表哥,你怎么能卖了我!”
  柳一笙没说自己没有卖他,都是顾娇自己猜出来的,何况他也没提前和自己打招呼,让自己不要随便暴露自己的这根穗子。
  他冷冷地看向元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元棠捂住心口:“我受伤了,心伤。”
  柳一笙才不心软:“就因为你做坏事被她发现了,所以你就要杀了她灭口?”
  他没问元棠具体干了什么事,但也不难猜到与皇帝前些日子的遇刺有关。
  元棠彻底状况外:“什么意思?那丫头出事了?”
  柳一笙正色道:“我说了,别在我面前装蒜。”
  元棠冤枉极了:“我没有!天地良心,她是表哥在意的人,我怎么可能去动她?”
  柳一笙蹙了蹙眉,垂眸,继续编手里的筐子:“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元棠嘻嘻笑道:“好好好,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一笙再次看向他:“真不是你?”
  元棠竖起两个手指:“我对天发誓,不是我!我不会伤害她的!”
  柳一笙严肃道:“你最好记住今天这句话。”
  元棠无奈望天:“记住啦,这是我对表哥的承诺,可是表哥,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这么上心?”
  柳一笙睨了他一眼:“你缺人对你上心?”
  元棠:“……不缺。”
  他母妃宠冠后宫,只得他一子,十分宠爱他,国君也器重他,陈国后位空悬多年,只等他完成任务凯旋,国君便会立他为太子、立他母妃为后。
  可以说一个皇子所能拥有的一切他全都有了。
  “但他们都不是表哥啊。”元棠一声叹息,“表哥怎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
  ……
  顾娇很快便处理完了手上的伤势,这点小伤在她看来都不算伤,回家后该干嘛干嘛,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可还是有人眼尖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她刚把玉芽儿叠好的衣裳抱进屋,萧六郎便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
  他极少主动进她屋子,更别说像眼下这般堵在她的门口。
  顾娇回过头,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怎么了?”
  萧六郎没回答,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将身后的房门掩上。
  见他青天白日又是跟她进屋,又是关门,一副好像要做坏事的样子,顾娇的眸子转瞬变得透亮透亮的!
  萧六郎一看她小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他哑然了片刻,反手将房门拉开了一点,留了一条缝。
  “哦。”
  顾娇失望。
  萧六郎:“……”
  顾娇坐在床头,埋头扒拉自己的衣裳。
  萧六郎来到她面前。
  “手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顾娇说。
  她没事时总无病呻吟让他看、让他揉,真有事了就会藏着掖着了。
  萧六郎这一次没轻易被她打发掉,他很强势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带着不容拒绝的气息以及掌心独属于他的热意。
  顾娇冰凉的手腕一下子就烫了。
  顾娇扭过头,愣愣地看着他。
  萧六郎在她身边坐下,将她的手翻过来,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拨开她的手指,露出了满是伤口的手心。
  这伤口处理得并不算细致。
  “你给别人治伤都治得好好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萧六郎很生气,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医者不自医也不是这般糊弄的。
  顾娇道:“这个没事的,不用处理。”
  “药呢?”萧六郎问,语气很严肃。
  顾娇瞥了眼桌上的小药箱。
  在那儿呢,有本事自己拿。
  看你能不能打开!
  萧六郎伸手去拿,吧嗒一声打开了。
  顾娇:“……?!”
  好叭,刚刚忘记锁上了。
  “哪一个才是金疮药?”萧六郎疑惑地问道。
  “就……”顾娇说着,眸光一扫,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
  她的消毒水呢?她的抗菌软膏呢?怎么全成了……全成了……
  她不信邪将小药箱拎过来,哗啦啦地往床上一倒,一满床的小杜杜!
  至薄幻影、经典零感、水润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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