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舅舅，睡了吗

  宋蕉蕉发现桌子在抖，就知道蒋周更害怕。
  她只好硬着头皮抬头，看到宋雨端着果盘，手肘抵着门框，黑眸沉沉。
  “舅舅，”她努力挤出自然的微笑，“我和蒋叔叔在商量，去哪个高中。”
  宋雨走近，果盘放在她跟前，坐到她对面，“想去哪？”
  宋蕉蕉松口气，脚尖踢了踢蒋周坐的椅子。
  蒋周忙说：“虎爷，蕉蕉想留在岛内读高中。等考大学，再出去。”
  宋雨没有发怒，戳了块桃肉送到她唇上，“舍不得我？”
  水蜜桃甜丝丝的味道沿着唇缝渗入，她伸出小舌头，卷进桃肉，边咀嚼边点头。
  “行。”
  宋雨扔掉牙签，抬眼冷淡看向蒋周，“你留下吃饭？”
  “不了虎爷。”
  蒋周落荒而逃，站在门外给宋蕉蕉发短信——手机是她收到的毕业礼物之一。
  等她小仓鼠似的挑光桃肉，他问：“喜欢吃桃子？”
  她摇摇头，“不是。正好今天的特别新鲜。”
  说着，她把剩下的果盘推向他，“舅舅帮我吃点葡萄。”
  “等会吃。蕉蕉，你想考哪个城市的大学？”
  “我还没想好。”宋蕉蕉记起蒋周的话，“舅舅，不管我去哪里读书。我一定会回来的。”
  宋雨说：“不用。你可以在别的城市定居，我会陪你。”
  宋蕉蕉目前的规划，就是高中继续努力，拼个好的高考成绩。
  没有考虑过上哪个大学。
  更没设想过，她在别的城市读大学、打拼，且舅舅会不要现在的家，跟过去陪她。
  见她苦着小脸陷入深思，宋雨开始吃葡萄，一口一个。
  挺甜。
  良久，宋蕉蕉认真地说：“舅舅。我还是没想好。上高中后我尽量参加一些交流活动，多了解外面的世界。”
  “嗯。”
  宋雨似乎专注吃葡萄，漫不经心地应。
  宋蕉蕉气得鼓起腮帮子，拿牙签戳草莓。
  晚上。
  宋蕉蕉回自己房间，才看手机。
  【蕉蕉，虎爷防备心太重，直接让他相亲他肯定会拒绝。这两天，我物色几个合适人选，你帮着了解了解虎爷的喜好。等我们确定人选，帮忙撮合！】
  她有点激动，回复蒋周：【好。】
  然后飞快删除两条短信。
  宋蕉蕉之前觉得，谈恋爱就是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玩：什么看电影、游乐园，什么去博物馆、海洋馆的。
  得益于宋雨的加强教育，她还知道，性生活得和谐！
  宋蕉蕉加急做了功课，就蹬蹬蹬跑到隔壁宋雨卧室。
  “叩叩叩——”
  “舅舅，舅舅，睡了吗？”甜生生的嗓音藏不住雀跃与期待。
  “进来。”
  宋蕉蕉推门，见到舅舅穿着睡衣坐在床头，几乎贴头皮的黑发，湿漉漉的。
  她嘟囔：“舅舅怎么不吹头发！”
  宋雨：“……”
  宋蕉蕉读书以后，学校学到什么，就举一反叁来“管教”他。
  他怕她不高兴，表面上会应付，但本性难改。
  “我帮舅舅吹头发好不好？”
  宋雨连忙抓起床头柜的干毛巾，随便擦了擦，“没事，快干了。”
  宋蕉蕉示好失败，撅起小嘴，有点失落。
  很快她记起正事，她像小时候那样面朝他坐在他脚面，手肘撑着他膝盖，两手托腮，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舅舅。”
  宋雨：“……你想炸学校？”
  宋蕉蕉懊恼，心想她可能不适合撒娇。
  连舅舅都受不了！
  重振旗鼓，她决定直奔主题，“舅舅，我最近喜欢一个跟你很像的男生。上次我偷偷早恋你生气，这次你全程帮我把关好不好？”
  “长得一样？”
  舅舅应该酝酿入睡，嗓音有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