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风头被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前马水生带上古凡，还刻意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让王羽往坑里跳，这本就让他不爽了，恰逢现在聂林问了，为什么带两个过来，王羽适时的抓住了机会，开始发难，他就是不想让古凡留在这里。
王羽也不怕因此得罪了会长，在他看来，自己在分会待的时间决然不会多长，很可能这次聆听教导，很快就成为玄阶炼药师了，届时参加个大赛，顺利进入总公会，马水生能拿自己怎样？
算盘倒是打的叮当响，但王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聂林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聂林是个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那么对于古凡这“随从”的存在，肯定是容不下的，毕竟这次名额只有一个，他堂堂地阶上品炼药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听课的。
在王羽看来，聂林只给出一个名额，那么就一定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人。
然而他错了。
在马水生和古凡都尴尬不已，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聂林化解了尴尬，他摆摆手道：“小伙子，你这么独裁专断可不是什么好事，年轻人如果没有宽广的胸怀，以后怎么成才。”
闻言，王羽脸色顿时扭曲了起来，极度复杂，他万万没想到，这大师居然会这么说，不是说好了只有一个名额吗，为何能容忍其他人在此？
而古凡和马水生都是松了口气，心中暗笑起来，这王羽又一次自掘坟墓了。
事实上，关于名额，哪有那么铁一样的规则，药师公会本质上巴不得多培养出一些人才，只不过是因为基础差的人，确实没法儿听懂，才有了这么个规矩，对于古凡的到来，本就是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能听懂最好，听不懂也无妨，并无损失，聂林为什么要把人轰走？根本就没有必要！
王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万分焦灼，弱弱的道：“前辈说的是，是我狭隘了。”
聂林瞥了眼王羽，也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多为难他，转而对马水生道：“他就是你们分会，现今天赋最出众之人吧。”
尽管马水生现在很烦王羽这种卑鄙小人，却也不能搅屎棍，“是的聂老，此子才来一个多月，就已经是黄阶上品炼药师，成丹率百分百，并且值得一提的是，考核之时，没有老师指导，自己便能横跨黄阶下品，直接炼出黄阶中品丹药。”
“嗯。”聂林点点头，却没有什么震惊的意思，淡淡的道：“这么看来，的确是不错。”
本来王羽已经做好被夸一顿的准备了，可是现在，聂林仅仅只是说了句不错而已！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吧？
王羽越发有些难受起来了，他这个人极度虚荣，就喜欢被人夸奖，怎么看起来，聂老对自己的天赋，觉得稀疏平常呢。
聂林通过王羽的表情，就能窥测出对方的心理，心中暗道：“井底之蛙，总公会里比你厉害的年轻人比比皆是，没想到今年风州分会的翘楚，会是这种骄傲自满、目光短浅之人。”
王羽不知道，由于自己细微的表情变化，在聂林心中的印象，已然是一落千丈了。
不过聂林也没有戳破什么，他今天的任务，是引导天赋杰出者，走向更高的一个台阶。
聂林抿了口茶，缓缓打开话匣子，先是阐述了一番炼药师职业的由来，又说了很多与炼丹无关的事情，眼看大半小时都去了。
渐渐的，王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在那儿如坐针毡，他就纳闷儿了，这老头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专门来说废话的吗！
不得不说，此刻王羽很是恼怒，尽管对方是地阶上品大师，他也没有多少尊敬之意，甚至觉得对方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可见有多么的心高气傲。
炼丹，最讲究的便是耐心，动辄就会失败，有时候更是需要数十次的反复练习，没有耐心之人，如何走得长远？
不错，聂林就是故意说些没用的，来试探王羽的反应，结局让他很是失望，此子现在看起来天赋不错，但是将来，必将泯然众人。
一定程度上来说，心性和炼药水平是息息相关的，心浮气躁之人，注定难成大事。
太失望了！
在来之前，聂林还怀有希望，要是能找到一个不错的苗子，那就是功德一件了，谁想到……唉。
就在这时，聂林无意中看了古凡一眼，发现这个“随从”，居然听自己说废话，也听得津津有味？
由此，聂林对王羽问道：“我刚刚说的话，你记住了多少？”
“啊？”王羽大吃一惊，险些没摔下去，他讪讪的道：“聂老，这些无关炼丹技巧，我……我就没记了，随时都能翻阅到的资料，对不对？”
聂林暗道一声“果然”，旋即看向古凡，道：“小伙子，我看你听得很认真，你记住了多少？”
“我全都记住了。”古凡笑道。
嗯？
这个情况大大出乎了聂林的意料，他紧接着就让古凡复述一下，古凡对此毫无压力，虽然没有一字不落，但大体意思却是相同的。
听完后，聂林好奇的问道：“我并不否认我说的那些都是废话，你为什么要去记？”
“不，我不觉得这是废话！”古凡语出惊人，严肃的道：“所谓干一行爱一行，虽然我炼药有一阶段了，但从来没有去追根溯源过，是古人的智慧，古人的传承，才让我们这些后辈，有现成的学习资源，我觉得身为一名炼药师，理应对炼药历史怀揣致敬之意，这怎么会是废话？”
嘶……
那一刹那，饶是聂林这种老妖怪，都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现在的年轻人，竟还有三观这么正的存在！
“好，很好，当代年轻炼药师，要是每个人都能有你这种思想，何愁炼药一道不发扬光大。”聂林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古凡尴尬的笑笑，马水生心中也是窃喜，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小子的心性，无比健全，比王羽那厮强多了。
反观王羽，他就感到嗤之以鼻，觉得古凡这人就是喜欢装正经，假大空，说这些东西，都是虚情假意！
脏的人，看什么东西都脏，古凡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却让王羽觉得虚假，极端可笑。
此刻聂林就在想了，如果这个随从的天赋是最高的，那就好了，可惜，自古难两全，炼药还是一门注重技巧的职业，不能专看品行的。
聂林暗自叹了口气，便准备开始对王羽进行指导了。
首先，学生的天赋，绝对不仅仅体现在现有的水平上，现有的水平，只是一块敲门砖，能够来见到聂林而已。
在正式指导前，聂林需要确定，这王羽对于丹道的理解能力，究竟到了哪个地步，如果实在太低微，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连最基本的测验都无法通过的话，岂不是对牛弹琴？
基于此，聂林的测验随之到来，他看向王羽，问道：“如果没有丹炉，没有材料，是否有可能成丹？”
王羽几乎是不假思索，自信的道：“不可能成丹，众所周知，一枚丹药的诞生，它的前身是各种药材的融合，没有丹炉还好说，这没有材料，如何成丹？”
很不幸，王羽的回答，又一次的令聂林失望了！
聂林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这人对丹道的理解，还在很浅薄的阶段，也从侧面体现出，王羽看过的资料极少，底蕴不深。
像这种人，竟然能被称之为天才？黄阶炼药师这一阶段，进步的快，并不能证明所有的！
鬼使神差的，聂林又问起古凡，“你呢，你怎么看？见解和他一样吗。”
古凡踌躇了会儿，没有马上说话。
他从小博览群书，师傅身为阳灵境强者，那些书籍的涵盖面自然很广，他好像见过史料记载，关于这个问题的事情。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古凡也不愿藏拙了，很快就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有一种特殊体质，叫做药皇之体，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浑身上下都是宝，达到一定修为后，挥手间就能够成丹，不过丹药种类可能有限，却足以证明，没有丹炉，没有材料，一样能成丹，因为那种人，本身就是一个丹炉和材料的结合体！”
哦？
聂林眼里闪过诧异之色，惊为天人的道：“你连药皇之体都听说过？”
“巧合吧。”古凡笑道。
毫无疑问，古凡的见识，完美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聂林这样问，意在考察王羽对于整个丹道的大局观，也在于考察，王羽掌握的知识究竟有多广。
一个问题还不足以说明全部，因此聂林暂时不动声色，准备酝酿第二个关键性的问题，这个问题直接牵涉到人的理解能力，倘若王羽不能过关，那么今天这场指导，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在聂林酝酿的时候，王羽脸色很是阴沉，他万万没想到，本来自己才是主角，却两次被古凡抢了风头，偏偏还不能说什么，肺都要气炸了，他来干什么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