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棱角
一念至此，天绝老人骤然命令道：“把这两人先带下去，三天后再做处决。”
对于天绝老人的决定，众人不感到奇怪，毕竟刚刚天峰子说了，寿宴还没有结束，不好再沾染血腥，他们心想，三天后这小子必死无疑，没有人能在得罪天绝谷之后，还能够独善其身。
很快的，古凡和辛璐被押往地牢，而这场风波，也直接被压了下去，众人哪怕心头怪异，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气氛再度回归火热。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古凡和辛璐坐在墙角处，后者焦急的问道：“刚刚那股威压没有伤到你吧。”
“人一旦谈了恋爱，都会变傻的吗？”古凡没好气的笑道。
闻言，辛璐俏脸一红，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旋即自嘲的笑道：“我还真是变傻了，你敢来闹事，就意味着洞悉了对方的心理，他们必然不会真的伤害你，否则前几天也不会去救你了。”
不错，古凡的自信，正是天绝谷给的。
“我还要你跟着我打天下呢，可不能轻易变傻啊。”古凡一把揽过辛璐的身子，那恩爱的样子，哪里像是在坐牢。
辛璐静静的靠在古凡怀中，嘀咕道：“我虽然明白了很多，但是仍旧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个。”古凡拿出之前拆开过的那个锦囊。
待得辛璐看完上面的所有内容，当即茅塞顿开，她的聪明才智，可以说不在古凡之下，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洞察一切。
“看来你是有什么独特之处被发现了，天绝谷竟然想招揽你，而且这锦囊的主人，也是同样的意思。”辛璐缓声道。
“你说错了，天绝谷并非是想要招揽我，而是想掌控我！”古凡冷哼道。
招揽和掌控，赫然是天差地别，前者待遇极好，后者，说好听点是叫做棋子，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一条走狗，没有人权的走狗。
在这件事情上，古凡便是面临了选择的关卡。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推测出来，现在二流层次发生躁动，隐隐有造反的苗头，却让三个一流势力查不出根本所在，这场无形的战争里，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给古凡锦囊的那个老者。
就算不是老者本人，也会是老者身边的人，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否则这个锦囊里的纸条，不可能会是那些内容。
那么，是加入二流层次的逆反阵营，前去挑战三个大势力的威严，还是顺势而为，当一个走狗？
这两个途径，对于古凡而言，都是机会，不错，就算是被人当成棋子，也同样是个不小的机会。
“你想怎么选择？”辛璐忽然问道。
“你怎么看。”古凡反问。
想了想，辛璐缓缓道：“现在看来，锦囊的主人应该就是二流势力中的一支了，这人深谙玄学大道，能推算出这么多，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也就是说，不能将其认定为一个普通的二流势力之人。”
“你的意思是，加入逆反阵营，未来和一流势力正面硬撼？”古凡问道。
“难道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狡兔死，走狗烹啊。”辛璐叹息道。
好一个狡兔死走狗烹！
辛璐看待问题，总是能够这么一针见血，试想，现在天绝谷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人选，去潜入二流层面全方位的查探情况，所以很需要古凡这种人才，那么以后古凡若是不辱使命，帮助天绝谷他们完成霸业，作为棋子，会有活路吗？
之前古凡之所以会纠结，就是在想，如果跟着天绝谷，是否夺权的机会更大一些，现在想来，完全是异想天开了。
想要推翻这个一流层面，唯有大刀阔斧，直面危机，想要潜入他们内部，去逐一的腐蚀，普天之下没人做的到。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现在咱们对锦囊主人还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有时候橄榄枝，最终也有可能变成一根骨头。”辛璐补充道。
“这个倒是不用太担心，反抗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足够我去操作很多事情了，毕竟二流层面不像一流层面这般成气候，尚且还在能够掌控的范围内。”古凡缓缓道。
看的出来，古凡已经有决策了，在天绝谷想要掌控他的时候，他已然想着投身下位面的一个阵营里，但即便是这么干了，也需要继续跟天绝谷虚与委蛇，如此才能保证性命。
这是一场古凡有史以来所面临的最大博弈，如今的他只是个三流势力领主，并且修为还没有入阳灵巅峰，却开始对一流层次生出了野心。
像古凡这样的人，可称举世无双。
良久，辛璐点点头，表示支持，而后问道：“那怎么才能跟锦囊的主人联系上？”
“这趟天绝谷之行过后，他自然会来找我的。”古凡咧嘴笑了笑。
……
三天后。
天绝谷声势浩大的流水宴，已然在昨日谢幕，而今天，那些二流势力的人却还没有走，因为他们都受到了天绝谷的挽留，只能多留一天。
广场之上，那些桌椅已经被尽数撤去，而中央地带，却是被搭建起了一个擂台，这方擂台，为磨平古凡棱角而造。
“把人带上来！”一名天绝谷手下朝着东侧高声喊道。
没过多久，古凡单独的被押了上来，直接被带到擂台上。
看了眼古凡，再环顾一下四周，天绝老人声如洪钟的道：“诸位，我多留你们一天，想必你们也清楚为什么了，我天绝谷成就当下地位以来，从来没有人敢于如此放肆，但一方面我又觉得很新鲜，像这样有能力的愣头青，可是不多见了，那么今天，诸位不管跟他有仇没仇的，都可以上去跟他打。”
所有人都明白了，按照天绝老人的意思，这是要狠狠的折磨羞辱古凡一番了。
这也同样在古凡的预料之中，对方想要掌控自己，当然是要极力的磨平自己的棱角。
果不其然，天绝老人紧接着道：“待会儿进行车轮战，每人一盏茶的时间，无所谓胜负，时间到了就下场，打到他主动跪下求饶，我便饶他一命，只废去他的修为和四肢。”
天啊……
真是太残忍了。
这比直接杀了古凡还要可怕！
众人不知道天绝谷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知道天绝谷根本就不想让古凡死，完全是为了挫挫他的锐气而已，以为天绝谷是不在乎这一条命，纯粹是因为新鲜感，想要戏弄古凡。
毕竟的确没有人敢像古凡一样狂妄，这么做倒也能理解。
“小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天绝老人淡淡的笑道。
古凡冷哼一声，怡然无惧的道：“我这辈子只跪过一人，但那人，永远不可能会是你。”
很好，还是这么嚣张。
天绝老人内心极为不满，要不是看古凡还有用，早就忍不住斩杀了，而天峰子却心中狂呼，何苦这么执着！
“那你就做好战斗的准备吧，当然，你想直接被人打死，我也没有意见。”天绝老人大手一挥，道：“有谁看他不顺眼的，尽管上去。”
在这一声命令之下，一道身影直接降临擂台中央。
此人，云北盛云门门主，程大锋！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前阵子在云北，你竟敢扯虎皮做大旗，那一跪之辱，我铭记在心，还有我那被你废掉的儿子，两笔账，一起算！”程大锋恶狠狠的咆哮道。
众人闻言一惊，万万没想到古凡居然还废掉了程大锋的儿子，甚至让对方跪过？
看来这小子的狂，是与生俱来的。
面对程大锋，古凡不屑的冷笑一声，“今天我就再让你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