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四一二：最后决战！要赢了！

  骑在狮鹫兽上，图灵陀公爵见到风雷堡城墙前面空地上堆放着无数的巨石条，东一处，西一处。
  昨天后半夜，图灵陀听到有斥候来报，风雷堡有异样响动，他立刻下令斥候，再去探查。
  付出了几百条性命的代价之后，斥候回报，索伦大军在往城墙之外的战场运送巨石条，试图在战场上制造障碍，阻挡大军攻城。
  当时，图灵陀陷入了犹豫，要不要派骑兵去阻止索伦？
  索伦军队行动的地点距离风雷堡城墙实在太近了，完全在所有火炮和投石机的攻击范围内，派去的骑兵多了，完全是去送死。派去的骑兵少了，又不起作用，还是送死。
  而且，区区几个时辰，索伦也很难再改变什么了。
  今日一早，图灵陀和卮离登高一看，果然在风雷堡防线前几百米的地方，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巨石条垒成的障碍。
  最高的，也不过半人多高，而且完全是杂乱无章的！
  骑在狮鹫兽上从空中俯视，这些巨石障碍群也非常稀疏。
  卮离顿时大笑道：“索伦还真是黔驴技穷了，区区几块石头，竟然也向阻挡我几十万大军？”
  他完全无视这些杂乱稀疏的巨石障碍群，看上去也确实挡不住。
  而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间对卮离不利！
  时间每拖一天，都可能有人向索伦投降，夜长梦多。
  这些巨石障碍的出现，丝毫不能影响卮离决战的意志，几十万大军依旧疯狂冲锋！
  ……
  索伦站在城头上，感觉脚下都在颤抖。再看周围的士兵，面色都有些发青。
  望着几十万汹涌而来的士兵，真的仿佛无边无尽的潮水。
  此时，原本坚固厚重的风雷堡防线显得尤为的脆弱。
  深深吸一口气，索伦朝背后望去。几万大军已经列队城墙背后地面。
  整个天水城，索伦能动用的士兵是十七万左右，其中十万都放在了风雷堡防线，十万对战卮离的四十万。
  这十万守军，有三万分布在城墙之上，其中一万五千名岩盗军团，一万五千名索氏城卫军。
  剩下七万，全部在城墙后的军营空地。
  一万栾洋复仇军，一万五千名岩盗军团，还有四万五千名东南新军。
  东南新军就是从卮威东南军团俘虏整编来的，索伦最担心的便是这支军队。
  果然，四万五千名东南新军面色发白，发青，甚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肯定充满了害怕，也充满了遐想。
  这些人被索伦俘虏之后，他们其实过得不错，军饷翻番了，武器变好了，铠甲也变好了，甚至每天的吃食都好了许多。
  所以他们对索伦是有一定的感恩之心的，但是要论忠诚度？实在很难让人高估，尤其到了生死关头，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反而栾洋复仇军，目光通红，面孔狰狞，充满了战斗的欲望，他们要洗刷耻辱。
  尤其是徒利炀，几次找到索伦跟前，让他安排栾洋复仇军打头阵。
  索伦看来，栾洋复仇军战斗意志可佳，战斗力一般，所以不能打头阵。
  坚守在城墙第一线的，只能是最忠诚，最精锐的索氏城卫军，还有最凶猛的岩盗军团！
  而岩盗军团，听到外面敌军海啸一般的呼喊声，顿时整个人都兴奋得浑身发抖。
  要战斗了，要杀戮了，而且还是这么多人。
  太过瘾了，太过瘾了！
  “哈哈哈……”城墙之上的岩盗军团已经开始用刀子割脸，燃烧斗志了。
  城墙之下的岩盗军团已经完全坐不住，发出一阵阵怪叫，开始用舌头舔刀刃，舔得鲜血淋漓。
  “嘎嘎……”
  “呜呜呜……”
  见到岩盗军团仿佛过节一般兴奋，东南新军也忍不住稍稍放松下来。
  其中一名士兵转头看了几眼，发现都是熟人，不由得朝边上的一名老乡道：“其实索伦侯爵这个人虽然高傲了点，但人还是不错了，重新整编也没有打乱咱们，我们这些人也都在一起。”
  ……
  “决一死战，后退者死！”
  “天诛索伦！”
  冲锋的卮离大军，最前面的已经进入了火炮射程！
  “开炮……开炮……开炮……”
  索伦一声令下！
  “轰轰轰轰！”
  几百门火炮发出一连串的巨响，盖过了卮离大军海啸一般的呼喊声。
  然后，几百个实心弹如同黑色闪电一般，猛地疾射出去！
  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瞄准了，整个战场处于两座山间的平地，区区四里左右宽度。
  几十万的大军密密麻麻，如同蚂蚁群一般，闭着眼睛都能打中。
  “唰唰唰唰……”
  几百棵实心炮弹，猛地冲出了几百条血道。所过之处，全部尸骨横飞，死于非命。
  一颗炮弹最多，能打死几十个人！
  一轮炮击下来，就造成几千伤亡。
  但是，这对于一支四十万大军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就如同池塘溅起的水花，很快就消失不见。
  火炮每一轮发射的准备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哪怕现在索伦的炮兵已经足够熟练，还是需要六七分钟左右。
  等到后装速射炮来临之后，那才是真正的福音。
  索伦脑子幻想着，如果有几百门后装速射炮，全部用自发炮弹，在加上烈性炸药的成功。那保证将这几十万人杀得干干净净。
  如果有马克沁机枪，不用太多，一百架就就行！索伦敢保证，几个小时内就将这四十万人杀得干干净净。
  可惜，这些索伦都没有！
  且不说后装速射炮和马克沁这种东西，在他有生之年都不会有，就烈性炸药这玩意，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
  目前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前面的这些巨石障碍群能够有效！
  ……
  几十万大军，依旧呼啸着冲锋。
  距离风雷堡防线，已经只有二里。
  从这里开始，前方地面就不再是一片平坦了。
  昨天夜里，索伦睡完卮妍后头脑清爽，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于是，他派出了几万大军，几千驮马，把建设风雷堡防线没有用完的巨石条运到城墙之外，随便摆放，在战场上制造障碍。
  放置这些东西有利有弊，弊端是会影响火炮和投石机的杀伤力，而且无法完全阻止卮离大军，只能有效延缓。
  但是，对于索伦最重要的是什么？
  就是时间！
  火炮和投石机的发射间隔都太久了，那么就制造障碍，延缓敌人的速度和时间。
  时间对索伦来说，比金子还要珍贵。
  很快，卮离大军先头部队已经冲进了一里之内，这里各式各样的障碍，就更加密集了。
  原先扛着攻城梯的士兵还可以畅通无助，而此时就需要百转千折，速度更加减慢了。
  “投石机，发射！”
  “嗖嗖嗖嗖……”
  几百架巨型投石机，猛地抛射。
  这次上的全部是原始集束弹，几百斤的火药包里面，放了无数的铅弹，钢弹。
  巨大的火药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落入汪洋大海般的敌军之中。
  “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可怕的画面，再一次出现了！
  仿佛一阵金属风暴刮过一般，近百万颗的钢珠，铅弹猛地爆开之后。
  整个区域，彻底空了！
  因为这片区域，到处都安放了巨石障碍。无数钢珠铅弹激射在上面后，造成跳弹反弹，造成二次伤害。
  空中猛地腾起一团血雾。
  足足好一会儿后，陆陆续续有人爬了起来！
  “冲，冲，冲……”
  旁边的军官拼命大吼道！
  顿时，浑身是血的士兵们继续往前冲。
  有的速度变慢，而有的冲出几步之后，直接摔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后面不计其数的大军，依旧疯狂地冲上来。
  但是在距离城墙八百米范围之内，立刻被这无数的巨石障碍挡住。就如同巨浪拍打在礁石上，然后直接阻滞了下来。
  顿时，整个大军的冲锋阵形大乱！
  ……
  索伦的策略在距离城墙八百米到一百五十米这段距离内，堆放巨石障碍。
  这样，距离八百米外的敌人，用火炮实心弹打。
  距离一百米到五百米这个范围内的敌人，用投石机打。
  距离一百五十米内的敌人，用火炮霰弹打，还有蝎式投石机打。
  这种障碍分割战术，原本是索伦的异想天开，觉得或许会有奇效，但很难根本改变战局。
  然而没有想到，竟然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
  如果人数少影响还不大，直接在这些障碍之间穿梭便可以了。
  但卮离几十万大军，一旦冲锋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前面想要停，后面却不断拥挤上来。更何况这是攻城大军，是需要扛着十几米长的攻城梯。
  一下子，整个大军完全卡在这些障碍区域，不但速度减慢下来，而且无数大军拥挤成一团。
  而在战场上，时间是无比宝贵的，尤其对于索伦来说，每一分钟都是金子一般。
  因为他的投石机，他的火炮每六七分钟，能完成一次发射。
  ……
  战场之上，卮离大军很明显地被索伦分割成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已经冲入到了一百五十米内，已经攻到了城墙之下，这部分人很少，只有两三万人左右。
  第二部分，被卡到八百米的巨石障碍内，非常拥挤，速度缓慢，足足大几万人。
  第三部分，距离风雷堡城墙八百米外，足足几十万人，已经彻底减速，等着前面的军队穿过巨石障碍群。
  这八百米的巨石障碍群，就仿佛一个过滤器，把敌人有多变少，又仿佛一个减速带，给索伦争取到最宝贵的时间。
  很快，风雷堡防线几百门火炮的第二轮炮击已经准备完毕了！
  此时，已经有两三万人冲到了城墙之下。
  “蝎式投石机准备，发射！”索伦一声令下。
  几百个中小型蝎式投石机发射，将大几十斤的火药球抛射出来。
  这种投石机靠弹力发射，打得比较近，一百多米而已。但是胜在个头小，发射速度快。
  “嗖嗖嗖嗖嗖！”
  几百个火药球飞出一百多米，砸在冲到城墙下的两三万大军中。
  “轰轰轰……”
  猛烈的爆炸，射出了无数的钢珠铅弹。
  收割了上千条性命。
  很快，第二轮炮击已经准备完毕了！
  但是，索伦没有用火炮霰弹攻打城墙下的两三万敌人，而是用实心炮弹去攻打八百米外的敌人。
  因为那里的敌人更加拥挤，能够造成更疯狂的杀伤。
  至于城墙下的两三万敌人，冲上来就冲上来吧！
  “轰轰轰轰……”
  几百门火炮，再一次轰鸣！
  几百枚实心铁球，如同闪电一般，划过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朝着八百米外的敌人砸去！
  因为前面巨石障碍的阻拦，这里的军队已经拥挤不堪，到处都是人！
  几百枚铁球砸入之后！
  “刷……”
  活生生犁开了几百条血道。
  索伦的炮击，制造了前所未有的杀伤。
  不计其数的敌人，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甚至，因为死状之惨，让人色变！
  ……
  而此时，卮离最前面的大军，已经冲到了城墙之下。
  经过两拨杀戮后，冲到城墙下的大约只有两万余人，但后面的卮离大军依旧源源不断穿过障碍群，冲到城墙之下。
  “爬城墙，爬城墙！”
  “砰砰砰砰！”
  一声声巨响后，上百只攻城梯加在城墙上，无数士兵如同蚂蚁一般往上爬。
  为了这次大战，卮离连攻城梯都专门改造过了，其中一半攻城梯，都是用铁条焊成的。
  尽管这样攻城梯会很重，需要十几名力士扛着，但是这种攻城梯非常坚固，而且不怕火烧。
  攻城梯上为首之人，顶着一面巨大的防火盾牌。
  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穿着防火披风！
  “砰砰砰……”
  城墙上，无数的火油桶砸了下来。
  然后无数的火箭射下。
  顿时，整个城墙下熊熊燃烧的地面熊熊燃烧。
  “啊……啊……啊……”
  没有防火披风的士兵，一旦被大火烧着之后，立刻发出了惊天的惨呼。
  在熊熊的火焰中挣扎，很快就没有了声息，倒地毙命！
  “爬，爬，爬……”
  精锐的龙卫军团，完全不顾身边的可怕惨嚎，不足下面漫天的火焰，疯狂地往上爬！
  终于……
  在这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下，今天的决战开始不到一个时辰，卮离大军付出了五六万伤亡的代价后，终于第一次爬上了风雷堡防线的城墙！
  战斗，进入了最残忍的白刃战！
  城墙上一万名岩盗军团，如同野兽一般，挥舞着战斗厮杀上来。
  ……
  此时，索伦此时反而闭上了眼睛！
  虽然最残忍的战斗刚刚开始，但是他隐约已经看出来了，这场决战，他应该要赢了！
  而赢的最主要原因，竟然就是那一片不太起眼的巨石障碍群。
  减缓敌人的速度，过滤敌人的人数，使得整个战斗，进入了一种非常微妙的节奏。
  这种巨石障碍群，将战场分割成三个部分。使得索伦最精锐的武器，可以将杀伤力达到最大。
  火炮打远程，投石机打中程，蝎式投石机打近程，岩盗军团短兵相接！
  一旦战斗进入了这种主动的节奏，那真的就是要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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