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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选择嫁给王二麻子 第93节

  基建、种田,从无到有
  第82章 .有种!·
  起初这地界的人并没有现在这么多,头一年来的人家都是听了些模棱两可消息的投机商。
  后来朝廷大坝落成,征民工役开挖河道了,那就是有准了。
  自此车马络绎不绝。
  路边的小茶寮,原先就是两张桌子一草棚,斗转星移三两载,已经成了一座大门开迎四方客的二层茶楼。
  说书先生醒目一拍,巧嘴嘚吧嘚吧,楼中上下天天坐满了客人。
  镇上的主干道也是有名号的。
  别的镇上叫兴丰街的、朱雀大道的,这镇子不兴那些。起名讲究的是朴实,多朴实?就叫百家街。
  地有百家户,街便是百家过。
  这名字起得朴实,还有来历。
  原来镇子没这么多人的时候都是黄泥路,一有点雨滴,泥泞不堪,还沤臭,什么飞蝇蛆,那可真是可劲造了。
  当时的商户王家二房便出面领头,说愿意掏钱修路。
  路修了一大截子,到了曹家大门前了。
  曹家人一看,这可是便利自己的事情,不白占便宜,也出钱了。
  往下路过了张家、孔家、严家...渐渐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
  如此东家出西家凑,东西南北贯通的两条主干道,家家户户都出过力。
  这可是一桩乡里美谈呢。
  瞧见镇子主干道当中那一块大石头没,上面那一个个古朴小篆讲述的便是镇子百姓齐心协力、共造民生路的善举。
  立碑写传,那是要流于后世子孙的好事呀。
  户愿意安居,再加上路一通,商便来。
  有了第一家客栈,有了第一家米铺,有了第一家镖局,有了第一家学舍,有了一间菩萨庙。
  学舍是王家掏钱盖的,但是老夫子是孔家请来的秀才公。
  菩萨庙是王家掏钱起的,供奉神仙尊,但是里边宝相、金身那是住户们共同出钱装点的。
  如此,这新起的镇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么些年凑在一处就是乡里乡亲。
  这一日是城东孔家老太太的七十大寿,请了镇上不少人家去赴宴。
  庆脆脆自然也在受邀行列。
  交际不交际的,就是一次场面事。
  若是别人家,她借着有孕在身推辞就好,但这孔家却是不行。
  落户在镇上的孔家是新任县太爷的嫡亲二房。
  老太太嫌县里边闹腾,不喜欢跟着大儿子住,如此便跟二儿子来了当时还叫新花溪村的这地方。
  别看老人家年岁大了,但是偏爱在乡野里逛达。
  用人家那话叫‘不忘祖宗’。
  也不知自己让人家哪里看得上心,总归是认了个亲缘,称呼人家一声干奶奶。
  打怀孕了,她便少出门,和这老太太就见过几次。
  这一回人家管家上门送帖子,三请五拜的,求着说家里老祖宗擒等呢,可不好在大喜日子让老人家不开心。
  也知道她这边是怀了身子,不好腾挪。
  一大早的,就使唤人送了滑竿来,说是抬着贵人去,绝不让贵人有半点闪失。
  如此便不好再推辞。
  滑竿人稳当地抬着人穿街走巷,立夏和谷雨便跟在后边。
  王家的院子是在最西边,孔家的院子是最东边。
  走了小两刻钟才到了。
  不得不说有滑竿是方便不少,至少这路上的辰光节省不少。
  谷雨打赏了几位苦力汉,另一边的立夏已经跟角门上的婆子报号送名帖了。
  婆子听了顿时就是热情笑意,“是贵客到了呢。快,往里给老夫人院子里送话,就说王二夫人来了。”
  她自引着人往里接,“夫人您是不知道,这几日老夫人常念着您,昨儿还说梦着您了,梦里瞧着您抱了个大胖孩子听戏呢。这不,今儿好说歹说,非得见您一面。”
  庆脆脆过了月牙洞,上游廊,同她道:“那我得谢老夫人宝梦呢。肚子里这个长得快,成日累人得慌,还是得老夫人说说。保不准就乖乖了。”
  孔家这处院子大,三进的,二进当中是假山流水的池塘,过了抄手游廊就见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婆子在左顾右盼等着呢。
  瞧见了人来,婆子先是同身边的小丫头说了一句,这才迈步过来,屈身、请礼、抬手落托,一连套的规矩。
  她也不站直腰,左手背托着庆脆脆下台阶,嘴上蹦出吉祥话,“盼夏盼秋盼星星,可算是将您盼来了。这一路上且好?底下伺候的没惹您不高兴吧?”
  “好着呢。都是机灵鬼们,嘴巴跟润了甜蜜一般,可说了不少赏钱进兜袋呢。”
  婆子便哈哈笑,“那是夫人您善心,体谅他们。回头老婆子得传话,叫他们拿了赏钱别老抠,往庙里那福池子里给您家小少爷点个响。”
  不待庆脆脆开口,里边已经有一老太太声音传来了——“孔六家的,快些着,她大着肚子,作甚磨磨蹭蹭的。老骨头嘴巴碎,脆丫头,可别给她脸。”
  庆脆脆便同孔六婆子相视一笑。
  天儿冷了,老夫人正屋前早就挂了厚绣帘笼,大吉庆日子,帘子笼面上正是富贵呈祥的纹路。
  顺着小丫头撩起的空挡往里进,庆脆脆笑答:“干奶奶偏心!明知道我不好走快了,舍不得说我半字,便扯了孔六家的闹。”
  正堂宽敞又亮堂,当中坐着的老太太一身大红喜庆。
  红缎仙鹤丽色锦大袄,长寿纹路挑花线龟面,抹额是大红洒金嵌着晶莹剔透的猫眼石,温润莹光的东珠头面,大琉璃云肩。
  端的是慈眉善目的居家老太太。
  她先松开孔六家的搀扶,给上首的祖宗行礼。
  大着肚子别人也不能苛责,本就是隔着血亲的干孙女,难不成还强按着头让人家磕?
  便一个正儿八经的屈身礼就足够了。
  老夫人招呼她快快到跟前坐,庆脆脆不急着,依样给堂中的妇人们见过礼数,这才跟在老太太边坐定。
  也不能一墩子扎实了,且得半边屁股挨着,等着人家嫡亲的孙女孙子来,也好腾挪。
  这便是她不耐出门同这镇上人家走动的情由。
  这一个屈身,那一个问礼,手腕上的镯子、腰上的香囊、玉佩,且得好送一场呢。
  烦!
  “你许久不来,我这把老骨头想得厉害。昨儿梦里还见着你了,你抱着一个大胖小子,我叫唤你,你不搭理我。”
  怪道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小。
  这还委屈上了,瞧着眼窝都泛红呢。
  人家的大好日子,怎好因自己把老寿星折腾哭?
  庆脆脆赶忙将她手攥着,往自己肚子跟前摸,“是说的里边这个不?我觉得是他。昨儿夜里踢了我一脚,大半夜疼醒了。奶,您瞧瞧,我这眼窝下边是不存着青呢?”
  年纪大了,就喜欢小辈机灵话一堆堆的。
  孔老夫人看了看,若有其事地点点头,“瞧着是青了,下回出门,那珍珠膏多抹点吧。怪吓人的。”
  堂下便被她这番情态逗得哄堂大笑。
  玩笑过了,便正经说话了。
  怀着孩子累不累呀?
  不累?那是你没到时候呢。
  吃得香不香?
  香?那是好事。
  家里男人省事不省事?有没有招你生气?
  不省事?惹你生气了?你活该,叫你平时惯着你家汉子。
  孔老夫人问了常态,悄悄道:“这两个是给你当家抬脸的姨娘?”
  说着看向她身后的谷雨和立夏。
  七十岁的老人了,耳朵有些不灵光,她以为是悄悄声,实则整间屋子都能听着她这句体己话。
  庆脆脆瞧着下面坐着的妇人有几个偏头抿嘴笑呢,顿时面上发红。
  这种夫妻内闺的事情,怎么好当众说?偏老太太很严肃地盯着呢。
  只好硬着头皮回:“不是。我家那个死都不要。”
  老夫人眼神一亮,“有种!”
  屋里外又哈哈笑闹起来。
  老夫人拉了她手摸着,“脆丫头,我们女人混在后宅里,指着男人挣个银钱回来养家。那起子没良心的便以为这是泼天恩德,便以为他比天还高了。”
  “便是我当年在田里一年不出来,也将我两个儿子养成如今一尊囫囵身呢。那早死的,他是没那命享我两个儿子的福气。
  我且同你说,但凡男人在女人大肚子的时候收小房,那他就不是个东西!”
  老人家说嘴快,心思一变一念的。
  方才还笑着脸,这会儿又虎气地瞪大眼睛呢。
  庆脆脆知道这样的好日子,孔老夫人是又想起早年被孔家老太爷伤心的事情。
  据说说孔老太爷在孔老夫人怀着三闺女的时候收了一个妾。自此鬼迷心窍一般,家不成家,规矩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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