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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90节

  “我这就回!”她说着,已然泪流满面。
  女儿可怜兮兮,杜母并无怜惜之意:“那你快点回去,多帮家里干点活。不做事想吃饭,不说你那婆婆,就是我,也容不下这种儿媳妇。”
  一家人互相搀扶着回到院子,没有人搭理杜鹃,一群人进屋后,直接关上了院子的门。
  也就是说,这就不让杜鹃进门了。
  杜鹃早就知道如果婆婆赶自己出门,她日子一定不好过,却没想到娘家连一天都不肯收留。她一路哭着,又回到了余家。
  春耕已完,村里人都可歇口气,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会再上山干活。一家人缩在院子里,余老三不表态,其他人也不好多言。当然了,不满都已经直接挂在了脸上。
  院子里气氛凝滞,余婆子回来后,更是直言:“这个媳妇不能要了。老三,回头我帮你另找一个。”
  余老三脸上似有悲意。
  其余兄弟两人不愿意,家里的银子是他们所有人辛辛苦苦赚的,凭什么拿来给老三讨媳妇?
  再说,杜鹃做了那样的事,连累了家里的晚辈,他们都没法找人说理。
  “分家!”余大哥站出来:“娘,以后你和爹跟着我们过日子,让老三滚。”
  余老三委屈坏了,哭着道:“我也是被她骗了……”
  快要做祖父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哭,余婆子心头格外难受。
  余二也想分家,本来家里人多了龃龉就多,这分家之后,各过各的日子挺好。最要紧的是,名声尽毁的是三弟夫妻,细论起来,和他们兄弟俩无关。
  再说,杜氏竟然让儿子给人下毒,每每想起,他就冒一身的白毛汗。
  是吓的!
  为了银子可以给对自己有恩的人下毒手,他们这些平时和杜鹃吵架的,她岂不是更要下手?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余婆子眼看两个儿子已经铁了心,拍板道:“分家!”对上三儿子惊愕伤心的目光,她振振有词:“当初我不让娶她,你自己非要犟。现在苦果你自己尝,我和你爹这把年纪,再也经不起拖累!”
  打定了主意,她吩咐两个儿子去村里请长辈。心里难受不已,满腔怒火无处发,想了想,跑去了烘房那边,一脚将不甚牢固的门板踹开:“你们赶紧给我滚。”
  出了这样的事,孟成礼也想滚啊!
  可他们夫妻俩无处可去,离开了这里,又要睡路上了!
  余婆子恨极,眼眶充血,看起来格外骇人。孟成礼不敢多留,和余梅花一起收拾为数不多的东西,两人如丧家犬一般离开了余家院子。
  刚出门,就看到了失魂落魄走回来的杜鹃,孟成礼两步奔上前,恶狠狠道:“把我害得无家可归,你当真是我亲娘?你是不是恨我,故意害我?”
  杜鹃恍惚间对上儿子满是憎恨的眼神,忍不住愣住,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连儿子也怪她?
  她绸缪算计许久,没有人记得她的好,看到她都是厌恶憎恨。当真是里外不是人!
  195. “孝顺”儿媳的婆婆 十八      说……
  说实话, 杜鹃早在廖小草找上门时,就已经后悔。或者更早之前,廖小草没有死, 反而把儿子赶出来,她就已经后悔,实在不该多嘴。
  如果没有下毒的事, 孟成礼如今还是孟家子, 生病了有药喝, 身边有人伺候, 家里再穷,也不会缺他的饭吃。
  杜鹃闭了闭眼, 避开儿子的目光:“我是真心为了你好的。”
  孟成礼伸手推了她一把:“你放屁!”
  杜鹃今日受了层层打击, 哪里经得起他一推?
  她软倒在地上, 孟成礼却并不解恨,狠狠踹了两脚:“都怪你,都怪你!”
  杜鹃痛得直吸气。
  余梅花看到后,并没有上前拉架, 而是别开了眼。
  杜鹃想要往后挪,孟成礼却不放过她。见状, 她急忙喊:“梅花,你快拉开他。”
  余梅花不动, 像聋了似的。
  杜鹃彻底伤心:“你是我儿子, 我怎会害你?让你们做那些事, 是真心为了你们好。孟家越来越落魄, 你又时常要喝药,若是拿不到现银,以后怎么办?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生病没有药治, 我哪里受得了?”
  “我就不能自己去赚银子吗?”孟成礼身子也弱,踹了几脚后,跌倒在地上。他满脸崩溃:“余家把我赶出来,这事很快就会在村里传开,谁还会收留我们?我看你不是想救我,而是想害死我!你这个毒妇!”
  杜鹃一怔。
  婆家娘家这么骂她,她都认了。
  可儿子也这么说,着实让人伤心。
  这地方离余家不远,孟成礼崩溃之下并未压低声音,这边动静挺大,余家人都听到了。
  不过,他们不愿意接纳杜鹃,自然不会帮她的忙。听到了也装聋作哑,余老三倒是想出门,却被母亲拦住:“这样恶毒的妇人,走了才好呢。你要是拿她当宝,又将家人置于何地?”
  余老三左右为难,蹲在地上抱着头,沮丧不已。
  杜鹃眼看儿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也怕丢人,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站起身:“我是真心为了你好的!”
  语罢,奔进了余家院子。
  余家人并不欢迎她,所有人都像瞎了似的,没有人说话。
  杜鹃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厌,被娘家赶出来后,这里是她唯一的落脚地。她擦了脸上的泪,勉强扯出一抹笑:“我去做饭……”
  “就知道吃。”余婆子冷笑:“你们家记得把银子还给我,否则,我要告你们骗婚。”
  杜鹃真觉得自己泡进了苦水里,她垂下眼眸:“我娘她不要我了。”
  所以,想要让杜家还银子,基本没戏!
  余婆子很厌恶这个儿媳,也想过把人赶走。可她生了三个孩子,孩子都已长大,余婆子不得不顾忌着孩子的想法。
  再有,把人赶走确实是畅快。可之后呢?
  老三还年轻,肯定还要再娶,刚才她一提这事,老大他们就提分家,明显是不愿意的。家里的银子不多,每一分都得花在刀刃上。分家后,老三怕是娶不起媳妇……关键是得为孩子议亲,哪有余银给他娶?
  如果杜家愿意还三两银子,还能有几分可能。可杜家根本就不还!没还债之前,还得把这女人留下干活。否则,岂不是人财两空?
  余婆子才不干这么亏本的事。
  “去做饭吧!”
  余婆子气冲冲出门,跑到杜家去,揪住杜母就是一顿挠。拿不到银子,先发泄一通火气再说,不然,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杜家兄弟俩正在屋里哄媳妇,听到外头的动静,急忙奔了出来。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杜母脸上到处都是血道道,头发都掉了几缕,上面还有带血的发根,痛得直吸气。
  余婆子还不解气,又在院子里打砸一通:“你们杜家这门亲,老娘是不敢认了,从今往后,不许你们再登我家的门。”
  撂下狠话,看到一片狼藉的院子。她心头的郁气总算散了些,刚出门呢,就看到了另一个苦主廖小草。
  她冷笑一声:“廖小草,这杜家根本就不要脸,又不可能银子赔偿,我劝你呀,也砸一通消消气。”
  柳纭娘去而复返,看到院子里乱糟糟的情形,若有所悟。见余婆子要走,她随口道:“可不好打人。那孟成礼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欠的债亲娘不还,不还有亲爹么,我到这里来就是想问一下杜家那人的长相,稍后去衙门大人问及,我也好说个一二三……”
  听到这番话,余婆子脑子里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廖小草不依不饶,还是要把杜家人告上公堂。
  杜鹃身为指使儿子下毒的幕后主使,又要查出当年的奸夫,这一定会被带去公堂的。忒丢人了!
  想要不丢人,就得尽快把她赶出去。
  银子拿不回来,家里还得少一个使唤的人。妈的,亏大了!
  余婆子越想越气,转身又奔进了院子里,捡起边上撵狗的棍子,冲着杜母就是一顿揍:“你们杜家这些不要脸的贱妇,害人不浅……”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柳纭娘站在一旁,任由她发泄,并没有上前拉架。
  杜家兄弟俩也没让余婆子嚣张太久,他们要是想把人揍一顿出气……可余婆子口口声声要报官,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廖小草这边也要报官,无论她们二人谁去,杜家如果打伤了人,肯定要罪加一等。
  因此,两人只是拉人,不敢下暗手。
  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众人也不好问,从几人的争吵中,隐约凑出了真相。
  这件事情吧,说起来还是杜鹃不讲究。人家替她养大的儿子,她不记恩就算了,还暗戳戳和儿子来往,这便也罢了,甚至还让儿子给人家下毒,想要拿养母的性命换银子。
  这也忒恶毒了。
  听着周围人议论,余婆子一口老血哽在喉间,气得脑子嗡嗡的,急匆匆回到家,冲进厨房中,将正在做饭的杜鹃揪起丢了出来。
  “你给我滚。”
  “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敢登我余家的门,我杀了你。”
  最后一句,愤怒中的她说出这话时满满的杀意。
  杜鹃被丢到地上,心里想着忍,听到这话后,面色惨白如纸。
  “怎么……我生了三个孩子……”
  “少他娘的给我提孩子。”余婆子怒火冲天:“要不是顾忌着他们有我余家血脉,都给我一起滚。”
  村里人最近像看大戏似的,这一出出的,都来不及赶趟。
  杜鹃被赶出来,想进屋拿点行李都不行。几个孩子被愚婆子关在了屋中,余老三也不知道躲去了哪儿,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其实,她心里明白,这么大的动静,余老三不可能没听到,从头到尾不露面……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境地。此时夕阳西下,等到太阳落山,天就要黑了。夜里还有些冷,杜鹃不觉得凭着自己能扛过一晚上,并没有在门口纠缠。
  也是因为过来看热闹的人太多,她没那个脸被众人指指点点。一路哭,一路往村口走。
  事到如今,只能去镇上找二姐。
  二姐杜苗苗看到失魂落魄的妹妹,眼神闪了闪。镇上离村里说远挺远,但有些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四妹,我帮不了你的忙。你也知道,我在婆家日子不好过,想收留你也有心无力。更何况,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说。”杜苗苗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婆婆为了你的事,这两天没少骂我。你赶紧走吧!”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杜鹃以为自己能跟二姐诉说自己的苦楚,还没开口呢,就得了这样一番话。
  很明显,二姐想要赶她走。
  她顿时就哭了:“二姐,这大晚上的,我能到哪儿去?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只能去死……”
  杜苗苗沉下了脸:“你还别吓我!我可不怕你死!”她微微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四妹,你这人太贪。落到这样的地步,那就是活该。你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可怜你。事实上……”她声音几不可闻:“为了你几个孩子,你还是死了的好。”
  声音虽低,杜鹃却听了个清楚,她瞪大了眼,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二姐,你……”
  她软倒在地上:“你不能不管我,当年那个男人是你让我和他来往的,你说他家中富裕,哪怕只是做妾,我也有花用不尽的银子。所以我才委身于他的。”
  聘者为妻,非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那才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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