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我有一个办法
可是楚惊鸿从进入京兆府之后，根本就没有提起战王殿下半个字，她似乎并不打算拉战王府这面大旗。
就凭她自己真的能脱困么？
风行有心想帮忙说两句，可是又牢记御龙渊的吩咐，不可以干涉楚惊鸿的任何行为，只好压下心中想法，静静的看楚惊鸿如何料理眼前的困局。
楚惊鸿笑了笑，满脸胭脂水粉的她，笑出来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却起到了毛骨悚然的作用。
楚惊鸿开口道：“赵大人，这案子有些难办是不是？”
赵长青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耷拉脑袋的，这何止是难，简直是难上加难！两边他都惹不起！只能夹在中间受气。
见赵长青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楚惊鸿笑道：“眼下这人证嘛各执一词，物证嘛还没有……啧啧，确实是左右为难呐。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赵长青眼睛一亮，连忙顺着楚惊鸿的思路走。
“惊鸿公主有什么办法？”
楚惊鸿看着阮阮似笑非笑的开口道：“这查案嘛，不能光查表象，要追本溯源。与其去查这孩子是谁弄掉的，倒不如查一查，这孩子是因何而掉的，万一不是摔的呢？那就可以结案了呀！”
楚惊鸿话音一落，赵长青的脸色瞬间好看了，这确实是一个突破口，一个查案的方向。
可阮阮的脸色却难看极了，惨白的几乎真的像失血过多一样，因为她似乎从楚惊鸿眼中看到了了然。
了然？楚惊鸿难道真的知道她……
阮阮忍不住身子颤抖，而这种颤抖被御衡误解为伤心。
御衡轻轻拍着阮阮的后背，安抚道：“阮儿莫怕，本殿这就传召太医来，事实胜于雄辩！”
“不要！”阮阮下意识的握住了御衡的手，紧张而急切的开口道：“不……不要，不要太医，不要太医！”
御衡狐疑的皱皱眉。
阮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开口解释：“不……我……我的意思是，就要昨天回春堂的老张大夫，就要他来就好，不用麻烦太医了，我……我不配……”
御衡听阮阮这么贬低自己，顿时更加心疼了。
昨天夜里御衡抱着小产的阮阮准备找太医的时候，阮阮就指向了回春堂。因为救人心切，又急不可待，所以御衡就带着她去了回春堂。
事后御衡也打探了，那老张大夫是妇科圣手，颇有盛名，于是也没有再找太医。
如今阮阮重提此人，御衡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楚惊鸿也没有意见，但是楚惊鸿开口道：“赵大人，他们找一个大夫，公平起见，我也应该找一个是不是？”
“这……确实是这个道理。”赵长青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阮阮死死的咬着嘴唇，心中有些忐忑，却并不十分害怕，楚惊鸿再找一个大夫又能怎样。大不了就是两个大夫各执一词，到时候凭借老张大夫在杏林界的口碑，定然能压对方一头。
楚惊鸿对着风行低声说了两句话，风行愣了愣。
楚惊鸿撇撇嘴开口道：“别愣着了，快去吧！把人带来！”
风行摇了摇头：“属下奉命保护公主殿下安全，不可离开，属下吩咐旁人去找。”
风行说完话就走出京兆府，没过一会儿就折返回来，那模样分明就是在告诉在场众人，战王殿下要保楚惊鸿，谁也别想动！
御衡和刘姑姑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脸色都有些担忧，这事儿若是御龙渊出面，只怕还真拿不下楚惊鸿了。
……
众人不知道楚惊鸿让风行去找了谁，只能静静的等待。
而他们最先等到的，还是阮阮要求见的那个老张大夫。
一身白色长袍，白发白须，颇有几分清风道骨的老张大夫，带着他的药童，走进了京兆府。
得知京兆府尹找他的来意之后，老张大夫走到阮阮面前，一边给她诊脉一边开口道： “夫人昨日小产，今日怎得还受这般辛苦，应该卧床休息才对啊！”
阮阮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我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权势背景， 可也要为自己的孩子讨一个公道，才不枉费他投胎到我腹中一回。”
一番话说得凄凄哀哀，再次引得在场众人忍不住唏嘘。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张大夫才起身禀报：“回二殿下，赵大人，这位夫人确实小产未愈，气血亏空，昨个儿老朽已经开过药方了……”
老张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长青打断了：“你可否从脉象上，看出她是如何小产了？”
老张大夫点点头：“应该是被人撞击摔倒，导致动了胎气。”
“噗！”楚惊鸿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他说的不对么？”御衡怒斥道。
楚惊鸿没理会御衡，而是看向这个“妇科圣手”。
“啧……妇科圣手啊呐！你确定她是被人撞倒然后小产的？”楚惊鸿双臂环抱于胸前，微微歪着头，摆出一副看蠢货的样子看着老张大夫。
老张大夫脸色不愉的怒斥道：“当然！老夫自幼学医，行医多年，治过的病人，比你这小丫头走过的路都多，岂能看错？！”
老张大夫摆出一副职业精神不容冒犯的态度，令在场众人都跟着暗暗点头。，
楚惊鸿翻了个大白眼，开口道：“就算是最高明的医疗手段，也只能确认孕妇小产是因为药物、外力、疾病或者不可抗因素，根本不可能确认究竟是人撞到的，还是狗撞倒的，亦或是自己摔倒的。你这般言之凿凿，难不成有人撞她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了？”
“这……”老张大夫被楚惊鸿问的哑口无言，忍不住去看阮阮，这供词，可是他们都串好的啊。
而楚惊鸿这番话，倒是很好的提醒了在场的众人，这老张大夫确实夸口了，他可以说阮阮是因为摔倒而小产，却不应该说她是被人撞倒而小产，被人，还是被什么其他东西撞倒，都不是他一个大夫，通过脉象，能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