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战争狂人
没有人知道国王承诺了什么，但半个月之后，伊丝玫尔.红小姐如期抵达了德罗斯帝国的首都：圣罗兰城！并且按照双方的约定，帮助拉夫斯侯爵在德罗斯大竞技场中大杀四方，赚的盆满钵满。她骄人的战绩和超凡的天赋甚至惊动了德罗斯帝国皇室，在一番调查和了解之下，皇室很明智的没有把她接到王宫，谁知道这个鬼机灵会发现什么秘密？而是派军方和她接洽，派到前线去经受战争的洗礼。
伊丝玫尔.红虽然第一次感受战争的氛围，但出身于担任工业大臣的王尔德家族，对战场上发挥重要作用的大部分设备和武器却毫不陌生。她继续发挥自己多观察、少说话的优点，将德罗斯帝国、军队的排兵布阵和体系构造全都记了下来。作为拂晓大陆军事实力第一的国家，德罗斯帝国不仅拥有传统的步兵、骑兵以及魔法师军团，还拥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完全由普通人组成的机械化战争军团，这支战争军团的个体战斗力虽然很低，但是集结在一起，使用现代化的火炮等热武器进行集火攻击时，威力却堪比魔法师。就是在这样一支钢铁军团中，面对数以百计的先进武器，伊丝玫尔.红不仅能很快掌握大部分的用途和优缺点，甚至她还指出并改进了其中一种名叫战争巨炮的主战武器的不足。
按照目前的技术，战争巨炮是将毁灭性的炮弹直接点燃然后发射，发射时会产生巨大的响声以及后坐力，并且在发射过程中损耗掉一部分动能，导致威力有余而射程不足。针对这种情况，伊丝玫尔.红提出了自己的改进意见：她提出，先把炮弹发射出去，等到了敌方阵地再进行引爆。这样的话，不但可以自由控制炮弹飞行的距离，并且炮弹的威力也能最大化的发挥。
但是德罗斯帝国的军方表示，这样的方法他们也早就想过，可是受制于以目前的技术无法研制出定时引爆的炮弹，所以这一构想并未能成为现实。伊丝玫尔.红就问他们，为什么不寻求魔法师的帮助呢？如果把魔法卷轴的制作工艺加以改良，不需要多高的成本，搭配射程极远的炮弹就可以实现定时引爆，不仅如此，还可以将炮弹的种类由现在单一的火系毁伤类扩展为多种元素类，这对军队战术和战力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啊。
军方则无奈的表示，他们也想这样，但魔法师不愿意配合。看着他们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伊丝玫尔.红何其聪明，立刻冷哼一声：如此短视居然也配成为魔法师，你们的力量增强，虽然会影响魔法师的地位，但战争一旦爆发，你们在前线越强势，魔法师在后方也就越安全。他们只看到垄断了某些战术，对自己地位的巩固，却忽略了冲到最前线所要承担的风险也越高。亏他们还自诩为高贵的魔法师，这么做和那些刀头舔血、拿命换钱的佣兵有什么分别？
伊丝玫尔.红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站在拂晓大陆实力最强大的德罗斯帝国军营，对着德罗斯战争魔法师一顿痛斥，看得那些个职业军人纷纷露出怪异的表情。伊丝玫尔.红义愤填膺的骂了一通之后，又问道：“我刚刚一路走来，看到你们的各种火炮种类齐全，弹药充足，而且军容齐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百战之师，但我不明白，如此强大的军队，为什么还会对魔法师如此的依赖呢？同等级别下，每名魔法师的军饷足足是你们的三倍，这也太不公平了？即便物以稀为贵，可这是战争，难道不应该以实际贡献来论功行赏吗？你们这些铁血男儿，就忍得了？”
闻听此言，军官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苦笑，其中一名看样貌就很温柔得年轻人回答道：“伊丝玫尔.红小姐，不是我们忍让，而是，魔法师在战争中的确有高明之处，为了减少我们的伤亡，对魔法师的优待是必须的。”
“哦？愿闻其详。”
“您看，这是我们的一种单兵武器：霰弹火铳，它每一次开火，攻击范围都能够覆盖前方十平方米的范围，这是我们军方目前装备的最多的对空武器，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对空武器，但是它的范围虽广，射程却只有五米，这么近的距离，足够兽族的空中兵种同时对我们发起攻击了。所以这种武器与其说是在攻击，莫不如说是我方士兵在被击杀之前最后的反击。现在您明白，为什么不得不依靠魔法师了吧？”
“那你们有那么多火炮，难道就没有合适的吗？”
“那些火炮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反应不够灵活，攻击远方的地面目标还可以，但指望它们去对付机动灵活的空中目标却是不太可能。除了火炮以外，虽然也有一些尖端兵器可以对空攻击，但那种消耗太过巨大，还不如依靠士兵的人海战术。”
“等等，我分明记得你们有一种可以连续射击的武器，火力十分强大，如果几十个人同时对空射击，完全可以用火力交织成一道密集的大网，为什么不用呢？”
“伊丝玫尔.红小姐，您提到的那种武器已经是军事机密了，请恕我不能透露有关它的情报。”年轻军官略带歉意的解释到。
“明白了，就是你刚才说的技术上已经研发出来，但是成本上来说并不合算对吧？”
“额，您真的是太聪明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如果有一种武器，既能满足军方的用途，造价又比聘用魔法师的成本低，那一定会供不应求的。”
“这样啊。。。我在德罗斯军事学院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的毕业条件既不是写论文也不是辩论会，而是要设立出一款能用在战争中的武器对吧？”
“是的，因为我们和兽族的战争一直在持续，国家最需要的就是专业的军事人才以及科研人才，所以军事学院的所有课程都是为了打赢实战而开设的，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和花花道道，凡是强大的就是对的，凡是能打赢战争的就是真理！”
“简单、直接、粗暴，有效，这就是你们德罗斯帝国以及德罗斯军人的魅力对吗？”伊丝玫尔.红看着这群可爱的军人笑了，军人们也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以我伊丝玫尔.红.王尔德的名义起誓，在我离开德罗斯之前，一定会帮你设计出一款能在战争中有效对付空中威胁的武器，帮你们减少伤亡。”
看着年仅十岁的小姑娘朝着自己这群血气方刚的外国军人信誓旦旦的承诺，在场所有人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毕竟，虽然德罗斯军事学院的毕业考核就是设计研发一款实战武器，但那并不是下发给个人的，通常来说，只要一个班级在导师的带领下能够研发出一款武器，就算过关了。有的时候甚至是整个年段的所有班级共同完成一项武器的研发。虽然历史上也有个别天资卓著的伟大设计师在学生时代就发明了某种武器，但那种概率小的几乎和培养一个法圣差不多了。
因此，理智告诉他们，即便这个小女孩据说很有天赋，是个天才人物，但他们还是觉得，单凭一个人的力量要设计出一款真正能够投入到实战中的武器实在是太难了。可是，虽然理智这么认为，但所有人心中却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似乎这个红口白牙的小丫头真能做到似的。
从那天以后，伊丝玫尔.红就从前线将士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在战争的压力下，军人们很快忘记了这个很特别很特别的天才小魔法师。转眼间冬去春来，四个月过去了，就在人们快要彻底将这件事忘掉的时候，伊丝玫尔.红回来了。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德罗斯军事学院的院长津里科夫上将。
在德罗斯帝国的军方，要问谁的权利最大、谁的士兵最多、谁的战斗力最强，一百人里会有一百个答案，这些问题可以争论一整天。但如果你问谁的威望最高，谁的门徒最多，那一定是津里科夫。原本，津里科夫虽然在军事学院担任院长，但他并没有具体的军衔，更不是什么上将。但是由于作为导师的津里科夫太过于优秀，为德罗斯帝国的军队输送了即几十位将军，其中甚至有人成为了中将，就是在这些将军的联名举荐下，德罗斯帝国皇帝瓦西里.赫本才不得不对津里科夫进行授衔，而且是在他没有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授予他上将这个元帅以下的最高军衔。
津里科夫上将一生为人刚正不阿，无论做学问还是为人都是有一说一、实事求是，追求纯粹的科技真理和公平正义，因此在军界享有极高的威望。这次他老人家竟然亲自来到了前线视察，而且还带着伊丝玫尔.红那个小丫头一起，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紧随两人之后的，是足足一百名士兵，他们驾驶着工程车辆，将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堆积到了城头。还不等众人发问，津里科夫就示意伊丝玫尔.红可以开始了。
“四个月前，我向你们保证过，一定会为你们专门设计一款防空武器，我知道，当时你们很多人都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在吹牛，可是，我伊丝玫尔.红从来不吹牛，经过我和津里科夫院长的不断探讨，最终这款名为捕鸟笼的武器装备，就是我送给诸位的临别礼物。”
“我始终认为，一款好的武器，不单单要威力巨大，更重要的是要操控简单，养护方便，价格低廉，如果做不到这几点，那它必然无法经得起战争的考验。因此，在过去四个月的时间里，我尝试过上千种炸药配方，最终选择了这种黑色粉末与绿色结晶的混合物，因为只有这两种物质按我发现的比例混合，才会产生最稳定的效果。下面，我就给你们演示一下，这款武器的具体操作方法。”
“首先，第一步，你们需要有一门炮，不用找了，你们身边任何一款主战火炮都可以。任何载具都能发射，这点我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第二步，你们需要选择一款最合适的炮弹，没错，箱子里那些就是，第一批一共有四种，分别是高温燃烧弹、复腐蚀毒气弹、子母破甲弹以及蛛网连环弹。是不是听起来还有点懵？没关系，先进行第三步，找一只步枪或者足够强的弓，然后，发射！”
随着伊丝玫尔.红的不断介绍，先后四门炮被抬了出来，然后分别装填了四种炮弹，随着她一声令下，“砰砰四声，四门炮同时开火，令人颇感意外的是，开火的声音居然比众人预料中的轻了许多，再看天上，四枚黑漆漆的炮弹以一种并不如何快的速度飞上了天空，然后以一种更加缓慢的速度开始下落。就在军人们对此感到怀疑的时候，伊丝玫尔.红却突然一伸手，朝着空中四颗炮弹下落的区域发射了一颗最初级的火系魔法，小火球之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在场众人都瞪大了双眼，他们看到了什么？
原本空旷的天空突然分成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至少有三十平方米那么大，其中第一个区域完全化为了一片赤红，仿佛里面有无穷的火焰在烧灼着一切，第二个区域则是一片紫色与绿色的烟雾，虽然还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但显然不会是清新的氧气就是了。第三个区域完全变成了一个由钢珠和刀片组成的风暴，风暴的核心正是之前那枚子母破甲弹。最后一块区域，则是出现了一张巨型大网，网上电光缭绕，就那么悬停在空中居然没有落下。”
“这。。。”军人们的表情完全变成了目瞪口呆，这丫头，居然真的做到了。虽然他们不清楚这四枚炮弹具体完成的过程，但津里科夫院长既然陪着她一块出现，自然就说明这项研究已经通过了学院的理论认证，而经过刚刚城头之上的测试，他们这些最前线的军官们几乎可以肯定，这项武器一旦投入战争，无疑将挽救无数普通士兵的生命。
“敬礼！”
军人们的感谢没有花哨的致辞，也没有真金白银的物质，但是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看向伊丝玫尔.红的目光中，却多了此前从没有过的两种东西：感激和敬意！
伊丝玫尔.红就这样结束了自己在德罗斯帝国一年的实习，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以她天性好战的性子，倒是宁愿和这些在剑与火中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待在一起，不单她这么想，德罗斯军方上到津里科夫上将、下到一名普通的士兵都希望这个天才的留学生能够留下来。德罗斯帝国皇帝为了拉拢她，甚至向她开出了条件：无论你的祖国给你什么，德罗斯都出三倍，你愿意留下来帮助我们吗？
“谢谢陛下的好意，不过我想，世界上只有一个玫瑰王国，我的祖国，有一个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