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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之大,一锅炖不下_第31章

  分床分床分床分床,都成家了还分什么床?
  貔貅在这方面行动力极强,上树拆床一气呵成,生个火也不在话下。奈何吊床的主人比他想象的来得还要快一点点,于是乎两人相对而立,一人扛着一卷吊床一人扛着一块巨石,面面相觑。
  貔貅徒劳地把宽大的吊床卷子藏在身后,企图抵赖:“我给你解下来烘一烘,软和……”
  鲲鹏心道旁的东西哪有你软和?
  老人家干咳一声驱走不着调的旖念,管也不管火烧吊床的是,只是扛着石头走到他面前,面色肃然:“送给你。”他说完,也不等貔貅回话,反手就把碗状的石头倒扣在一旁又坚定地复述了一遍:“这东西以后就给你了。”
  这石头又黑又大,还很硬,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只有貔貅能闻到的灵气香味。
  貔貅看看石头又看看人,一屁股蹦到石头上坐好,居高临下对他笑出一排整齐的小米牙:“你特意去找给我的?”他手心爱惜地摩挲这块不起眼的大黑石头,语气里的雀跃挡都挡不住,真心实意地夸赞:“黑得真纯,灵气也很充沛,好看,我就放着看看不吃。”
  对象是个不懂风情的老人家嘛,还知道送点零食就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别的了,足够了!他那么郑重寻来的零食,饿死了也舍不得吃。
  鲲鹏坐到他边上,羞赧地低着头解释:“这个是我的……我的……”
  “心意!我收下了!”貔貅快活地抓他手腕,两只手臂硬是缠出了八爪鱼的感觉,“我都没有什么要送给你的,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他坏心眼地把下巴磕在男人肩上,对着他红彤彤的耳垂吹气。
  鲲鹏被他吹得浑身热血直往不和谐的地方冲去,要不是怕貔貅嫌他老不正经,还真想现在就压着这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开开荤。他心里头一跳一跳地蹦成了一只快活的老兔子,倍感暖心之余庆幸貔貅误会这石头的用处,暂时还不用知道“你男人是个山一样大的老鸟”这件减分的事。
  他包住自己的耳朵,给他说正经事:“这石头以后就归你处置,只是有一点,别把它翻过来。”
  貔貅美滋滋嘬一口他手背,甜甜蜜蜜缩进他怀里:“好。”
  “你不问问这是什么?”
  貔貅嘴甜得要命:“你送的我都喜欢。”此话一出,老人家看着貔貅,越发觉得他贴心又可爱,十分想让人抱紧了揉一揉捏一捏啃一啃。
  鲲鹏送了东西,又得了保证,心态就与原先截然不同了。这道程序的作用堪比新婚的凡人办了酒领了证,郑重其事地定下了相守的名分。原先他是无媒苟合诱拐无知少年的坏老头,现下就像是得了世俗律法认可的新郎官。他心下宽宥,一手大大方方地揽上貔貅小青年的窄腰,另一手撑在石头上借力抱着他跳了下去。
  他大大方方单手揽起一只鲜嫩可口的貔貅半抱半提往屋里走。他迈过逶迤在地的吊床,看也不多看一眼,脚步不停地往屋子里走。
  貔貅被他突然的热情吓得捂脸,虾子一般怂叽叽蜷成个半圆,任鲲鹏提着他走。他分心看一眼惨黑乎乎的大石头和惨遭主人无视的吊床,脑子里炸成烟花:定情石是么?噫噫噫噫噫!老东西被我哄得这么兴奋扛起就走是想干嘛?这么着急要给我生小鸟崽吗?
  第31章 露馅
  貔貅全程荡漾被扛进屋, 跟个不善行走的裹脚小媳妇一样被放坐在床沿。鲲没有贸然和他坐在一起, 而是半蹲在他面前垫坐在自己曲起的脚后跟上。男人宽大的手掌扶着他膝盖, 仰脸看他, 郑重又严肃:“我想跟你做点夫妻间才做的事。”
  貔貅想都没想,把床板拍得啪啪响:“来来来来!”分床了这么多天总算肯亲近一点了, 貔貅巴不得立刻就把人拖上床。
  男人的手掌从膝盖上挪下, 环到膝窝里, 将他的双腿虚虚拢住:“你可真是……”他目光是炽热的, 手上动作也不是个肯放人的架势, 颇有感怀:“太让我招架不住了。”
  说着, 他朝床上端坐的小年轻昂起下巴:“你低头。”他笑意盈盈地看着上方神采飞扬的年轻人,眉眼皆是舒展开的轻松模样:“我想亲你。”
  貔貅嘚瑟地眉眼都能飞起来, 爽快低头,眨眼间在男人唇上蜻蜓点水式地碰了一下。他以为这便亲完了,正要起身, 却被男人骤然分出的一只手摁住了后脑。宽大而有力的手掌不容他抗拒地往下一压, 貔貅便不能再如蜻蜓一般轻盈了。无知却不惧放荡的年轻人犹如被缚住双翅的蝴蝶一般,生生给拉回去加重了原先小孩子般轻巧的一吻。
  貔貅就是个奶猫的见识,并不知道碰碰嘴唇还有这样的掠夺法。他无措地任他家老东西施为,都不知道该怎么配合。对方略微不满地捏了捏后颈处软绵的小嫩肉又咬了口下唇时, 他才福至心灵地启唇。
  颈子后边的软肉被轻浮又略带挑逗地揉第二把时, 他非常自觉地把牙齿也分开了。
  两个人躲进屋子关起门来做这种亲密的事, 是外人体会不到的小意温情。作为年长者牢记要节制一些免得吓着小崽子, 他开始的, 便打算也由他掌握着节奏适时结束。不料每次鲲觉得差不多了,不能领着年轻人没羞没臊个不停,貔貅都会眨着湿乎乎的眸子催他。
  “再亲亲我。”尝着甜头的小年轻会捧着他别开的脸追逐他的唇,“不准看别处,看我。”
  这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了。
  亲热这回事儿总是循序渐进的,尽管鲲一开始只是耐不住想亲亲自家这个小情人,亲到后来也有点收不住。他牢记貔貅还在长翅膀,后背不能碰,手便伸到了前方。
  指尖扯掉衣襟处的结,他不满足地向内探去。才动了一下咸猪手,貔貅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要摸!”
  萦绕在两人中间旖旎的气氛“倏”一下散开,露出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嘴唇湿润还微微颤抖的小貔貅一只。这只被亲晕头的小东西猛地转化到炸了尾巴的兔子模式,毫无预兆地跳起来往屋外窜去,刷一下就没影了。
  他甩开鲲鹏躲到树后,鬼鬼祟祟地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他驱使胸口那一大片裸.露变回原来的狮子体貌,就见原本纯黑的卷毛根部长出了一截纯白的新毛。那一截白毛在日光下泛着牛奶般润润的光泽,仿佛在耀武扬威:看!我还不是长出来了!让你染黑我骗人欸嘿嘿嘿我看你怎么见人。
  小骗子气恼地看一眼自己白加黑的肚皮,赶忙用衣服把这糟心的肚子遮住。他早两天就发现自己人形肚皮上的黑斑会褪色,从原先的纯黑化成如今的灰白色。他全天候保持人形勾搭鲲鹏,又被生长痛纠缠,对此事不甚在意,还以为是颜料褪色了。
  褪色不打紧,要是被瞧见了,大可以说是换毛搪塞过去。等他“换好毛”,又是一只纯白的漂亮狮子!
  刚才被解开衣襟,他才又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想:可能是毛长长了,在原本染黑的卷毛根部长出了一段白毛,这才让黑色不纯。在化成人形时体现成了灰白色。
  这就不是换毛可以解释的了。这是妥妥地要被抓包的节奏。
  小骗子把衣服包牢,一点点领口都不露地赶回去。他得确保不能被扒开衣服看肚皮。他起先想到两条两条路:再染,或是把黑毛剪掉。
  但不管是再染一次黑色还是直接把黑毛剪光都不保险。不是要再面临一次长毛的尴尬,就得留下颇为明显的毛发被修剪过的痕迹。他才刚把老东西弄到手,一点点风险都不能冒!
  这个谨慎的小骗子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该趁着热乎劲把鲲给拴牢,只是得全程记得护住自己的肚子不裸.露。待到自己翅膀长出来了,便寻借口下山偷偷去找鲁珪,让他找个高品质的白颜料把黑毛给涂白。
  以后露了肚皮被鲲发现,就拿万能的换毛当借口。哪天现了原形,看着也是自然的毛发生长的痕迹。
  小骗子想好蒙混过去的新路子,这才有空搭理自己脑内蹦跶得很厉害的投怀送抱小人。他急吼吼回去,找到他家正在后悔自己太过轻浮的老东西。小骗子非常浪地趴在老男人膝盖上求继续,还趁机压榨了一把黑毛的剩余价值求怜爱:“我方才怕你嫌弃我破相……”
  他表情还相当配套,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可怜小媳妇,无助,脆弱。
  鲲鹏被鸽了一次,正是反省自己太过不端的时候。老人家都要悔死了,深刻检讨自己为何这么沉不住气。貔貅拿出这套说辞又表演地那么真实,更是让他悔恨:我怎么心急至此,只记得他后背疼着不能摸,竟然忘了这一茬?
  貔貅趴在他膝盖上,连自己后背疼都不记得,两个人半斤八两:“你继续,要摸我背么……”
  鲲鹏正经脸拒绝。
  貔貅小浪货那叫一个恨,不死心地拿膝盖蹭他:“那摸一下腿好不好,你手好舒服。”
  老人家怜惜他是个病号,还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病号,并且脑补病号不想扫自己兴努力讨好的悲情戏码。他方才把持不住动了咸猪手,如今灵魂都经受炙烤:我真是个不知羞的败德老东西,竟然让他这样受委屈。就不能忍一忍,循序渐进地让他不再介意破相这个事再亲近他?
  老人家把自己万年才有机会冒头,一冒头就压不下去的瑟琴老恶魔一脚踩扁,非常正直地拒绝:“不了。”
  貔貅再次被拒,心里头的急色小人气地嗷嗷叫。他趴在鲲腿上不肯下来,气恼地一撅屁股:“摸这里嘛……”他扭扭屁股红着脸回头看:“你总不能什么地方都不肯碰了,我那么扫兴吗啊啊啊啊啊你再亲亲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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