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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_分卷阅读_434

  可惜早就过去了。
  故而跟聂昕之提前打过招呼,说了一切从简。
  不想这所谓的“简”,在郁容看来仍是繁琐之极。
  说起来,五礼传到前朝,早已废弛了许多。
  直到旻朝,在一些士大夫的提倡下,冠礼、昏仪什么的得以重振、复兴。
  目光飘过一众人。
  除了聂昕之,聂暄啊盘子啊,带着几个小萝卜头,聂家的同辈子弟基本全到场了。
  郁容暗暗叹息,便也不腹诽兄长的“多事”了。
  如这般郑重其事,归根到底,是这男人在乎、看重自己罢了。
  他可以不把自个儿的冠礼当回事,却不能轻忽了兄长,乃至聂家人的心意。
  郁容回忆着昨儿才恶补的冠礼常识,脑洞有些歪——
  不是说,祷告宗庙一般是由冠者由父亲带领的麽?
  好罢,没地找父亲。如此算是……长兄如父?
  敬拜完了聂氏列祖列宗,事还没完。
  那位在司天鉴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当场重新作了卜筮,确认吉日无误,同时还得卜筮正宾、主宾。
  郁容这才发现,举办一场冠礼其中门门道道的,着实太讲究了。
  说是冠礼只有一天,前前后后事实花费远不止数日之功。
  到郁容生辰当日,现场比大前天更隆重了好几分。
  只因……
  圣人居然京城赶了过来,还带了担任司仪的礼直官。
  这架势……
  郁容真真觉得受宠若惊。
  郁容亲长皆无,主人仍由“长兄如父”的聂昕之担当了。
  由于“一切从简”,协助正宾加冠的赞者,与为冠者托盘的有司,由聂暄一人兼任了。
  圣人则“不甘寂寞”,“抢了”做加冠的正宾。
  燃香、起乐。
  遵循古礼,冠服“三加”。
  初服是采衣,束发成髻,礼前笄以淄纚,一加玄端,次加皮弁服,再加爵弁服。
  郁容微低着头,圣人为其冠上爵弁。
  遂是醮礼。
  是尊长给卑者的酌酒之礼。
  作为这场冠礼的正宾,圣人给冠者也即郁容,敬上一杯醴酒。
  同时说了一通祝辞。
  大抵是:匙儿你终于长大成人了我很高兴,往后你跟勺子好好过日子……嗯,晦涩的文言直接翻译便是这个意思。
  郁容拜谢,接过酒后无需回敬,一饮而尽即可。
  其后,诸如什么拜见母亲的程序,眼下条件达不成,自是全省了。
  冠礼原还包括了“命字礼”。
  郁容早早就有了外祖父给起的表字,这一步便也多余。
  不想,礼直官这时突然宣读起了圣旨。
  旨意大概就是,容卿医术超绝、劳苦功高,朕甚欣赏,觉得八品保宜郎配不上容卿的德行,特封七品“成安大夫”。
  郁容一边恭谨地接了圣旨,一边心里各种囧。
  他这升迁的速度,简直是坐火箭了吧?
  尽管这“成安大夫”,好像跟“成安郎”、“保宜郎”一般,也是个虚衔,但……
  怎么说也是七品的官呀!
  虽然吧,郁容这个新鲜出炉的成安大夫,对官阶几品的区别完全没有体味。
  在他看来,九品的成安郎和八品的保宜郎,乃至如今七品的成安大夫,除了月俸一品一品地增多了,其他方面根本没哪里不一样。
  感觉像是吃白饭的禄蠹,咳。
  搞不懂官家封他这些虚衔有何用?
  当前不是探究的好时刻。
  冠礼结束,还得再拜告于宗庙先祖。
  这回聂氏大家长的圣人在,领头者自不再是聂昕之了。
  郁容跟着一众聂家子弟行拜跪礼,对着聂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心情仍是微妙,一言难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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