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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心上人 第107节

  票房自首映以来数据就非常好,一路在暑期档的一堆大片里高歌猛进。
  晏协之前就很想让金唯出演他那部新片,是玄幻题材的,但当时她在和公司拉扯合同关系,就暂时没找,去拍了别的戏,直到去年重新启动了那部戏,想继续找金唯,结果碰到她休养暂停娱乐圈事务。
  现在他这戏已经定下演员了,开机了,再看到金唯在新片里的演技,他后悔操之过急,就应该等她回来的。
  那天出去喝酒,他和司泊徽说这个事,又和司泊徽打探金唯的行程。
  司泊徽不懂,反问道:“你这戏不是已经开机了吗?你还惦记我家金唯干嘛?”
  包厢里的人笑得不行,“我家金唯,我家金唯,啧啧啧,甜死了。”
  晏协说:“下部戏不行吗?”
  “你少给我女朋友安排工作,她假还没休完就安排。”司泊徽皱眉,眉眼间都是不满。
  晏协说他恋爱谈得,工作都不管了,让他少在外面帮金唯拒绝工作,女明星对事业都是很上心的。
  两个人惹得包厢一群人一晚上乐不可支。
  按以往司泊徽肯定不会私自做主拒绝金唯的工作,虽然表面上没少怂恿她息影,他养,但是这些都是基于他看她拍戏拍的很辛苦,身体也吃不消,他心疼,所以开开玩笑引诱引诱,但是她自己事业心强,不想被他养,觉得有隐患,这些他都是知道也理解的。
  他支持她的所有工作,这个工作能给她安全感,她从十几岁就靠这份工作养活了自己,所以他从来不会去否认她这份工作的优秀,与她自身的优秀。
  这次在外面替她主动拒绝了大导演的戏,是因为知道她自己的团队也拒绝过,加上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小唯现在还拍不了戏。
  哪怕是她年底回国了,最多也就是跑跑商务,她的身子和精神还无法支撑立刻就进组,一下子就开启几个月的拍摄,她还不行。
  …
  后面一段时间里,司泊徽总是三个地方连着跑,每次从新加坡回国,他先到北市,工作一两天再去览市看望梅晚沁。
  梅晚沁起初病情反复,七月中旬的时候以为有好转,但是到了八月份忽然又恶化。
  那几天医院聚集的人有点多,司泊徽常常看到人多就没多待了,坐坐几分钟就走。
  那天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屋子里有争吵声。
  听了会儿,是梅晚沁想出国养病,金益渊觉得风险太大,可能是花钱找罪受,不同意出国。
  傅冰说他是怕自己花钱,因为梅晚沁这一阵生病后,就把手头上的梅氏股份都转移到她名下,这样一来,他们家里能拿的钱就不多,梅氏的股份金益渊占的是极少数。
  所以傅冰说没关系,出国的费用一人一半,她会养她妈。
  但是金益渊就是怎么也不同意出国,只同意出院,说她在医院待腻了就回家,他照顾。
  而他现在人也不在览市,回了林州说是有事。
  傅冰就在病房里冷嘲热讽,表示:“回家,这个样子回家不是送死吗?”
  大舅舅梅向东说:“你妈妈倒是自己也想出院。”
  “她脑子已经不清醒了你们去听她的。”
  “……”
  “要么让她丈夫接她出国去疗养,要么就在这养着,回家要是她脑子不清楚想给她丈夫省点钱,发病不来医院,什么时候死了我都不知道。”
  梅向东说:“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妈自己想回去,她回去还是你叔叔照顾,用不到你,你这不是也挺轻松。”
  傅冰冷笑:“他们夫妻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信不过。”
  二舅舅梅向北立刻说:“你这话越来越离谱了傅冰,那是你继父和你亲妈,什么不是好东西。”
  “本来就是,一个婚内出轨一个明知道对方有家庭的人还上赶着去当小三的人,这俩是什么好人吗?当年她能不管我自己跑到林州去,我现在愿意在医院照顾她就已经不错了。”
  梅晚悦连忙拉住她的手:“冰冰…”
  大舅舅呵斥她:“你这话……你瞧瞧你在说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傅冰一点没犹豫地道:“他们俩干了什么你们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也没一毛钱干系,但是你们要是搞不定我那继父,就我自己来,你们别掺和了,除了找麻烦没什么用。”
  一屋子人气得都没人说话了。
  梅晚沁后面偶尔醒来,没看到丈夫,就问床头边的女儿。
  傅冰就实话实话,说大概是财产分完,人家懒得来了吧。
  病床上枯瘦得不成人样的梅晚沁闻言,一下子眉头就皱得不行,气息孱弱地说她胡说八道,她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傅冰冷哼:“你还真是从年轻到老都自作多情。不是这样的人能不让你出国?你想出国他死活不同意?只能回家?回家有医疗器械吗?他现在能看着老婆这幅样子而自己多日待在千里之外,美其名曰工作忙吗?”
  梅晚沁喘着气说:“别说了,你要,你要把我,气死吗?”
  “那也是遗传,怪我外婆或者你自己基因不好吧怪我干嘛?”
  梅晚沁气息混乱,不断咳嗽。
  外面的人连忙进去。
  傅冰被赶出去,她提着包就出门了。
  在楼下遇见司泊徽。
  傅冰和他说:“人要出院了,后面不用来了。”
  司泊徽淡淡看她一眼:“你回北市?”
  “嗯。毕竟人家要出院,我就不去人那个家里了。”看着头顶飘落的梧桐叶,伸手接了一片,淡淡笑了笑,“我以为她和外婆一样呢,结果这都快半年了,也不知是赚了还是找罪受。”
  说完她迈下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下去。
  梅向北刚好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傅冰上车的身影,喊了句:“你又回去啊冰冰?你们台里就不能请个假?说你妈病重你要照看她。”
  “有的是人照顾她。”
  “哎你这孩子,她都这样了…整天较劲。”
  任他说着,车子的门还是关了,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轮碾过小水坑,扬长而去。
  梅向北拿了包烟出来,递一根给外甥,嘴里念叨着:“傅冰最近属实有点不像样了,一来就吵,和所有人都吵,刚刚把她妈差点气到icu。”
  “这不是当年的模样吗?”
  梅向北在身上摸打火机,闻言睨了一眼外甥,“你说你小姨当年和你外婆啊?”
  司泊徽没有应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拇指碰到机身,火光冒了出来。
  给梅向北点完烟,他自己的没点,一手捏着烟一手握着打火机抬头看天。
  梅向北呼了口烟出来,叹气说:“你不说我都忘了,这真真是命的事,你小姨当年为了那个婚事,没少和你外婆吵,把她吵进了医院,现在她自己女儿也是整天和她吵,真服了,遗传。”
  兴许是觉得司泊徽是说话的人,跟他说了他只会自己消化在心里,不会对外说,所以梅向北忍不住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唠唠嗑:
  “你外婆当年就不同意你小姨和眼下你这个姨父在一块,两人大学时谈着,但是对方家里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家,你小姨不是过日子的人,所以不同意,你外婆又觉得人家够不上我们家的条件,加上还先嫌弃起我们了,所以更加不同意了。”
  “后来就分了,你小姨和冰冰她爸爸在一块了,两人起初也挺好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不顺眼了,她觉得冰冰她爸爸只顾着工作不是过日子的人,吵多了就离了,然后一言不合又去和那个大学的男友在一块了。”
  司泊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原本没有点的烟不知什么时候,点上了。
  “她说的时候那个男的刚离婚,你外婆就不同意,说刚离婚就在一块,不稳妥,她就又和你外婆吵,说事事干预她,事实上我是也觉得不稳妥的,谁刚离婚就又好上了啊,这不无缝衔接嘛……”
  见司泊徽一直没出声,梅向北瞥了眼外甥:“泊徽?”他忽然笑了笑,“二舅老搁你面前说你小姨坏话,你是不是心里不爽来着?你向来孝顺。”
  司泊徽摇摇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小姨的事?以前你外婆跟你说的?”
  “不是。”司泊徽轻吁口气,“算了,人现在这样,说太多不好。”
  “什么意思啊?”想了想,他倒是来了一句好奇,“你最近也是挺奇怪,对你小姨和姨父都不热情,你小姨说一句,你应一句的,也没主动和她说过话,你姨父,你好几次没喊他了你知道吧?你怎么回事?”
  “他不配。”
  梅向北咬住烟,眯起眼看外甥:“什么意思?你这话说的。”他往回看了看周边,没熟人,“你这话,泊徽……?”
  “人快不行了,身为外甥,她带大的,我不应该在这时说她太多事的。”司泊徽敲了敲手中的烟灰,眼皮轻抬看着天际灼灼的日光,声色清晰,“但是金益渊,他不是什么无缝衔接,他是……早年没有担当,娶不了自己想娶的人,祸害了别的女人,后来又,婚内出轨,祸害了自己年幼的儿女。”
  梅向北愣住,看了好一会儿外甥,抽了好几口烟才消化掉这个事。
  “傅冰那天,不是胡说八道啊。”
  司泊徽迈下台阶准备回去。
  车刚开出医院,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那个来自新加坡,金唯的号码,他新奇地临时在路边停了车,接通:“小唯?”
  “嗯。”
  司泊徽嘴角已经不自觉的上扬,“怎么了?”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难得,新鲜得很。
  “我那个…我想问问你,你最近,”金唯有点难为情,声音弱小,“最近会来新加坡吗?”
  司泊徽挑眉:“我去啊,当然去。”
  “哦,好。”
  “怎么了?你想我了?”
  “……”
  金唯摇头,不过摇完发现他也看不到,就默默开口:“不是,是我爸爸…嗯,我继父,他最近要回国一趟,他说你不去的话,他就带上我。”
  “哦,那叔叔什么时候来?”
  “要半个月后。”
  “那应该等不到了,你会先见到我的。”
  金唯浅浅扬起嘴角。
  司泊徽大约能感觉到她此刻脸色不错,就和她多聊了几句,让她乖乖等他。
  金唯挂了电话,打开手机照相机看了看自己最近的脸色,好像不错,就拍了一张照片上ins发动态。
  时隔一年,整整一年整,她终于更新社交动态了。
  这一波不一会儿又上了内网热搜,很多人猜测她是不是要复出。
  金唯其实还没特别明晰的规划,只是觉得最近心情确实好了很多,或者说,她在司泊徽的话语中,学会看开了,看清自己确实是,放不下,也无法去和他继续在一起,那既然也不会去和别人在一起,那就偶尔见个面……
  见个面,知道他们会和在一起一样,他会爱着她,想她,照顾她,这样她真的心情就好了很多,没有再觉得人生很绝望。
  所以她想先回去一下,也不能老在这让妈妈和继父操心,她回去换个地方休息休息,差不多年尾了,就重新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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