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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如此风骚[[穿书]_分卷阅读_43

  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喘不过气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也一直相信那些传言,相信他韩晏风流放|荡、到处留情,虽然不因此嫌弃他,可心中多少有些不爽。
  可是其实,他竟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么多年没有一句解释,一个人默默扛下那么多误会和诬陷,自己竟然和那些人一起误解他,甚至还曾经给他摆脸色?
  魏瀛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把怀里的人搂得越发紧了。
  “咳咳……”林溯虚弱地咳了两声,有气无力道,“二哥哥,我要喝水……”
  “好。”魏瀛把林溯轻轻放在榻上,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林溯把杯子接过,唇还没沾到水,就把杯子递回给魏瀛:“太烫了。”
  以往就是伺候亲爹,也从没被这样刁难过。魏瀛还是第一回被人这般挑三拣四,耐着性子把杯子里的水吹了吹,再递到他手中:“不烫了。”
  “太凉了。”林溯很大方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将就喝一下吧。”
  看着他这副当大爷的模样,魏瀛恨不得上去狠狠揪一把他的小脸。
  一个小太监在门外尴尬地候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王上,陛下派来的使者正在前殿等候接见。”
  “知道了。”魏瀛把林溯递回来的杯子接过,搁在一旁,对林溯道,“我去办点事情,等会儿让阿凉来陪你。”
  “哼,我不是要一个人思过的吗。”林溯白了他一眼,捂着嘴咳了两声,“咳咳……怎么能在这里享乐呢。”
  “你啊……都这样了还不消停点。”魏瀛倒一杯水递给他,将人轻轻搂在怀里,“怼我就这般好玩?怎么一直咳着,我派人去传医官来看看。”
  林溯刚喝了口水,听得魏瀛要传医官,连忙阻止道:“不要不要,我一会儿就会自己好的……咳咳咳……”被人知道自己和另一个男人那啥了是下面那个不如去死……
  魏瀛知道他心中顾虑,想了想道:“那我一会儿派人送点补药来,你得乖乖喝了。晚上若还是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定要传医官来看。”
  “你才半死不活!”林溯铆足了劲,狠狠推了一把魏瀛,使尽全力地大声喊道,“我还能干掉一头牛!”
  这幅样子还逞强,魏瀛摇摇头,轻轻在他耳边笑道:“我知道你很能干。既然这么有力气,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们再来。”
  林溯气得直跳脚,拎起床上的枕头就往他脸上招呼:“魏瀛!你不是东西!你没良心!没人性!”
  魏瀛也不恼他,反而觉得心情异常地好,抓住林溯拍过来的枕头放回床上,捏捏他的小脸道:“好了,不闹了。我还有要事处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阿凉一会儿就过来。”
  ——
  这偌大的魏王宫里,又冰冷又陌生。魏瀛不在,林溯觉得唯一能暖心的只有小小的糯糯的小阿凉了。
  魏凉又抱着昨天那只小兔子来了,手臂上还挂着一个小篮子,大概是担心篮子受到颠簸,没有和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而是小心翼翼地护着篮子走。
  这种小猫护崽一样的感觉林溯看着就想笑,学着小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问道:“阿凉,篮子里是什么好东西呀?过来给我看看呀?”
  魏凉笑嘻嘻地走到床边去,把兔子放到林溯腿上,再把小篮子放在床头的矮几上,打开盖子,双手端出一碗药来递给林溯:“是阿娘要喝的药哦!”
  “哈哈哈,真乖。”小孩子总是这么令人不忍拒绝,林溯揉揉魏凉的头,接过药碗一口就给自己全灌了下去。
  虽然知道这是补药,可是这药真的好难喝……难喝得想吐出来。
  魏凉下眨巴眨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糯糯地问道:“阿娘,好不好喝呀?”
  “呃……好……很好喝……”林溯苦笑。
  魏凉听了以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阿凉下次也要爹爹做给阿凉喝。”
  林溯低头看看空荡荡的药碗,问道:“怎么?是他熬的药么?”
  “对呀,爹爹还让阿凉帮他送给阿娘呢。”魏凉把药碗放在小篮子里收好,一条腿搭在榻上想往上爬,哼哧哼哧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林溯伸手把小人儿捞到了床上坐着,魏凉便又把他的小灰兔抱了起来,握着它的小爪子用肉垫蹭蹭林溯的手,又把它长长的耳朵打个结。
  兔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抬抬爪子又够不到耳朵。
  林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把兔子的耳朵解开,问道:“阿凉最近怎么一直抱着这只小兔子?是哪里来的?”
  魏凉逆着摸摸兔子毛,把它揉成了一个炸着毛的大毛球:“阿爹山上抓来的。”
  魏瀛这么有权有势,为了送弟弟只兔子竟然亲自去山上抓?这是对弟弟何等宝贝啊。林溯伸手揉揉兔子,不禁对这个看似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人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看法。
  第33章 篡位
  魏瀛承袭魏王之位后, 据说刘献再三派遣使者向魏瀛传达退位让贤之意。尽管魏瀛再三推辞,然而刘献坚持退位,魏瀛只得勉强答应。
  暮春时节,刘献告祭祖庙,遣使者奏奉上玉玺诏书,称禅让皇位于魏瀛。
  魏瀛于繁阳亭登上受禅坛,接受玉玺, 即皇帝位,改元开国,国号为魏。
  大魏皇帝追尊其父魏德为武皇帝, 庙号太|祖。封其同母弟魏洛为陈王,魏爽为赵王。废献帝为山阳公,其皇后为山阳公夫人,勒令其搬出皇宫, 但允许其享受天子礼乐。
  一个主动退位让贤,一个知书达理再三推辞, 推辞不了后还保持对方天子的待遇。看似一幕君臣和谐的禅让,其实就是披着和谐外衣的篡位。刘献坐在出宫的马车里一把一把抹着泪水,哭成了泪人。
  大梁朝四百多年基业,就此毁在了自己手中。而魏瀛的势力正如日中天, 自己没有丝毫办法。
  何尝不想做一代明君,可惜祖宗基业到手时已经千疮百孔,想力挽狂澜也已经无计可施。
  “呜呜呜……”刘献坐在车里流泪,妻子金乡公主坐在一旁越听越气。
  她不再是什么大梁皇后, 更不再是什么金乡公主,所谓的父亲把她从她深爱的夫君韩晏身边夺走,所谓的哥哥谋权篡位让她连个假的皇后都没得做……这一切的一切,都拜那所谓的父亲和哥哥所赐!
  既然他们没有亲情,我又为什么要有?金乡公主回身一把揪住刘献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有什么好哭的!你一个大男人就这点能耐?魏瀛他谋权篡位乃是大梁的奸贼!你身为皇帝应该快召集天下各路诸侯讨伐他!哭!哭有什么用!”
  刘献先是被金乡公主的话吓得一懵,随即被她拽着领子使劲摇了几下,只听她继续说道:“篡位就是篡位,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篡位。如今天下三分,谁不想当皇帝?怎么单单他魏瀛做了皇帝?那其他人会不会心悦诚服?我的陛下你用脑子想想,只要你现在诏告天下讨伐逆贼,一定会一呼百应的!”
  “我们现在本来就一无所有了,输了能有什么损失?”金乡公主道,“可是我们万一赢了呢?陛下您不想看奸贼魏瀛是怎么死的?您不想挽回属于您的地位您的江山?你快醒醒吧!快点行动!不然等他坐稳皇位一切就晚了!”
  饶是刘献胆子小不敢和魏瀛为敌,如今也想明白了。如今自己已然被废,日后的生死存亡无不是魏瀛一句话的事情,做什么事也无不仰人鼻息。虽说魏瀛允许他享受天子的礼乐,可哪天兴致来了要杀了他,不也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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