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关 运动会08 ◎御佐

  高塔内部的空间比焰羽轩预想的还简单许多，前面的关卡要不就是丛林就是沙漠的还有环境严峻的极地冰原，运气好点就是一堆门的迷宫或者是闹鬼的大宅，还有随时在摇晃的船舱，可这关的高塔，与其说是高塔，不如说整体的空间就像是逛百货公司一样，每一层都有往上及往下的传送点，只是各层往上往下的分布位置各有不同，粗算每层空间大概二十坪，而高塔内的摆设不知为何，虽每一层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但或多或少都让焰羽轩觉得眼前的场景莫名熟悉，更甚至有几处的摆设更是与他的记忆相合，而后推断，整座高塔的构造跟学校如出一輒，仅是形式不同。
  通过传送点，焰羽轩及袁初泰来到了学生餐厅，圣华高中的学餐分坐两层，二楼为贩卖部，一楼则为用餐区，此时的焰羽轩及袁初泰正在二楼寻找着下一个传送点。
  「我好不容易排除所有电灯泡，怎么你一路上都不说话，生气了？因为我那样说许哲谦？」袁初泰说着，虽说焰羽轩本身并不属于聒噪派，但也不到会整路上都不说话的寡言类型，他思来想去，目前能让焰羽轩跟他置气的，唯有早上他与许哲谦的对谈。
  「不是……」焰羽轩囁嚅回应，但袁初泰其实也说对一半，他越亲近袁初泰就越发现自己对袁初泰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可袁初泰却能马上反应他的不对劲。
  「你很在意许哲谦说的话？」袁初泰浅笑点破焰羽轩，焰羽轩再次觉得自己在袁初泰面前什么都隐藏不了。
  「哇啊啊啊！」忽一阵女性尖叫声响起，将焰羽轩与袁初泰引领至同一方向。
  「怎么回事？是郑信菱的声音，过去看看！」焰羽轩认出尖叫声音的主人，心里涌升不祥预感，深怕晚一步又有下一位牺牲者失落在这残酷的生存游戏里，飞快地循着声音来源起跑。
  被扔在原地的袁初泰淡淡地抬了下嘴角，要是焰羽轩这种心急如焚只用在他身上就好了……
  学餐二楼中央处为一口字结构，口字四边皆由约两百公分长的鏤空围篱组成，焰羽轩在中央围篱处发现林文馨正双手紧抓围篱外的郑信菱其中一隻手，若林文馨没有抓住郑信菱的手，郑信菱不到一秒便能由二楼落至一楼。
  「菱菱，你不要紧张，我想想办法……」林文馨清丽的脸皱成一团，看起来非常吃力，瘦弱的身子彷彿再过不久也有可能反被郑信菱反拖而坠楼。
  「林文馨、郑信菱！」焰羽轩喊道，引起两人的注意力后上前握住郑信菱的手想试着将郑信菱给拉上来，儘管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成功。
  「我和信菱在找传送点，我们不知道下面……下面……我，我拉不动她……」有焰羽轩抓住郑信菱，林文馨便先放手以利焰羽轩施力，同时解释现下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可能是郑信菱仍处危险边缘，因此说着说着，却也没道清一些细节。
  「焰羽轩！居然是你！你滚，我不需要你，我寧愿死也不要给你救！反正你救我只是因为你要通关，你这个偽君子，假英雄！」郑信菱一看到是焰羽轩前来援助，态度骤变，恶狠狠将焰语轩臭骂一顿，被抓住的手不断挣扎试图甩脱焰羽轩。
  谁救她都好，就不能是焰羽轩，不仅是上一关曾认为焰羽轩是真心想救她的自己愚蠢，更是一看到焰羽轩，她就想到死去的佩佩，她就想到……她杀了佩佩两次……
  「我……对！我就是想要当英雄，我就是噁心，我就是骗了蔡佩璇……莫名进到这个游戏，那么多人都死了，你的好朋友蔡佩璇死了，我的死党柯宇翔也死了，不是只有你失去啊！但我想要所有人都活着！我想要大家都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归原来的日常！我这么努力的想要你活着，你凭什么因为讨厌我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蔡佩璇走了林文馨还在这边啊！你想让林文馨成为下一个你吗？」焰羽轩百口莫辩，索性乾脆顺着郑信菱的意，反正一路上无论自己多努力还不是挡不住悠悠眾口，沉文宏骂他噁心，其他人又说他是圣人又说他是金子的，反正他就是蠢、他就是笨、他就是觉得他没有办法见死不救，他就是觉得明明只要找到隐藏条件就能全员通关，为什么他们之间要互相残杀？
  林文馨愣愣地看着说着话的焰羽轩，当前场景让她想到王思如死前说的那一句话。
  ——自尊比性命更重要。
  她曾憧憬着说这句话的王思如，所以一心求死，可亲眼看着钱志平为救她而死在她眼前，到现在焰羽轩即便面对郑信菱的恶言相向都还是不放弃，她终于明白，她之所以崇拜王思如的原因，是因为王思如能态度决绝地决定自己的生命跟她截然不同。
  可既然能选择死，她便也能选择生，她想要活下去，跟郑信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