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05 他只是想好好与她谈一场恋爱。

  在这些日子里，她想了很久。她开心过、迷茫过也怨恨过，尝过甜头的她，没有一刻忘记自己的立场，所以这一次与艾德莉丝出来，是打算向她摊牌。
  「艾德莉丝小姐。」向若温垂下双眸，深深吸了口气，用着极为严肃的语气继续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您，在这段时间，您可以碰触我、读取我的心思，来分辨我所说的真偽。听完之后，无论您怎么想，又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因为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向若温这样子，让艾德莉丝一头雾水，完全猜不到她想说什么，只是看她将手放到桌上，等着她读心。
  「你想说什么？我想想，狗血一点，你是想告诉我，你其实并不喜欢希伦，只是贪图权力与金钱，是吗？」
  「不是，若是那样那还好，即使我死缠烂打，您与主人要赶走我，也不需要耗费多少力气。每一次主人对我那么温柔，您也把我视为朋友，我只觉得自己的罪孽深重……我已经无法原谅我自己了，所以，我自然也不会奢求您们的原谅。」
  艾德莉丝皱起眉头，手放到向若温的手背，在那一瞬间感受到的悲伤与难过，压得让她喘不过气。
  「对不起，直到现在我才将这件事情说出口。其实在不久前，我已经恢復过去的记忆……如您们在最一开始猜测的一样，我是必须消灭的存在。」
  除了她的情绪波动，艾德莉丝也能知道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偽，以及她的一点记忆。
  听完向若温的话，艾德莉丝沉默许久，每分每秒对向若温来说都是折腾。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艾德莉丝并没有动怒，只是在知道她的心思之后，也用着同样认真的语气，对她说：「我希望你继续陪着希伦，若温。」
  闻之，向若温不敢置信地看着艾德莉丝。
  「我看到了部分的记忆，你一生都极力想逃离赛恩巴格特家，只是没有成功罢了。如果我因为你无法改变的过去而否定你，那实在太不明智了，明明你也是一样，即使捨命，也想摆脱『命运』的不是吗？」
  向若温有所不知的是，艾德莉丝有所隐瞒，也有她的打算。艾德莉丝并没有过于惊讶，这都
  在她的猜测之中，只是向若温恢復记忆的时间有点尷尬。如果是过去，向若温还有点利用价值：她若是赛恩巴格特的叛军，那她便有利用价值；若只是间谍，那大可直接将她送回去。只是，现在赛恩巴格特家已经不存在，被他们软禁的柏格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战争」正式结束，向若温只是幸运逃离赛恩巴格特家、成功倖存于家族灭亡的普通人类。
  「不过呢，我想请你暂时保密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别让除了我以外的人知道。在不知道希伦会怎么想的情况下，我希望你别轻举妄动，等我想好对策之后再来行动。」
  「……为什么呢？如果主人读取我的记忆，这件事情就会直接暴露，我根本没有隐瞒的资本。」
  「但这段时间，希伦不是都没有其它动作吗？他不可能知道你的事情，因为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告诉我，他只是想好好和你谈恋爱罢了。」
  他只是想好好与她谈一场恋爱。
  艾德莉丝这话，让向若温露出微微苦笑，「但是，主人最后会生气的吧。」
  「你不是说自己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吗？既然能如此洒脱，想必已经预设好最坏的立场跟结果的你，即使最后希伦做出的打算是对你不利的，也不会有任何反抗，对吧？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希望能迅速地处理好，所以听我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它的由我来办。」艾德莉丝的手再度放到她的手背，并非是要读心，而是要她相信自己，「我不会害你，因为对希伦来说你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向若温面露难色地点了点头，答应她的要求。
  这一刻，她们之间的关係，好像又从朋友变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