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很适合你”

  “我帮你。”
  一双手从她身后探出来，接过她手中的袋子。
  “……我自己可以的。”
  他笑了笑，低头将一个轻便的递给她，“我知道，我只是想帮你罢。”
  禾霓愣住下意识伸手接过来。
  “一起吧。”
  他这样讲，从她身后走出来，站在她身边。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与他处在一起，自从他搬到这边以后。
  她只是没想到，会在下班后的超市中碰到他。
  因为冰箱几乎要空了，水果也要没了，这些事从来交给她打理。
  她今天买的多了些，开着车，麻烦的路程也就那一小段罢了。
  不是她想要看他。
  是他站在货架那处，身量确实惹眼，即便戴着顶黑帽可露出的手臂，脖颈，她就是一眼就知道是他。
  本想就装作没见到，那么走过去的，可一转眼，她推着车向前走，这人忽地从前头出现。
  躲不掉，走不掉。
  于是他跟在她身边一路。
  李西章帮她把东西放进车后座。
  禾霓看着他，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问他，“你回去吗，我载你吧……”
  “谢谢。”
  他转身，伸手扶了一下帽檐，垂头笑看她。
  她别开眼，赶紧转身上了车。
  这时的太阳像是镀金的脸盆，一层黄，又泛着土橙调。
  马路上都是车辆，正是临近下班高峰期。
  她不讲话，他也不讲话，就坐在她身边。
  近日的天气确实是热了。
  禾霓侧头看他，戴着顶黑帽压着眉眼，也不嫌热似的，可光投在男人的鼻梁上，的确未看到一丝汗珠。
  开车便罢了。
  等红灯时最是尴尬。
  车厢里静的叫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偏偏她心跳“砰砰砰”不停，若不是隔着层层，她恐怕叫身边男人都能听清。
  禾霓很尴尬。
  照别人说，这有什么尴尬的。
  可她就是个容易缩在角落的人，最好不与任何陌生人单独相处。
  尤其是……
  她微微侧目，看到男人放在大腿上的那只手。
  青筋脉络看的清楚，修剪的干净。
  很宽很大，她记得他伸手抱起宋静美的时候，轻松相合。
  应该还有一点微凉，她触过，那天与他轻轻握手，还有……
  禾霓唇瓣蠕动，心跳如浪鼓不敢再去深想！
  他身子动了动，禾霓下意识抬头，一下与他对上目光。
  太阳煌煌的照在他脸上。
  可他生的冷，好像永远没办法将他染上温色，好在他爱笑，笑起来就是温和的。
  禾霓觉得她该讲话了，不然这气氛太憋人，太热乎了。
  可是讲什么？
  她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吐不出一个字来。
  “没什么想说的可以不说，没必要来迁就我。”
  她愣了一下。
  一下子红了脸，羞得撇开，“我不是很会讲话，抱歉……”
  细细的声音，像是只羊羔一样。
  李西章笑了笑，“我知道，你已经告诉过我了，就在上次在生日上，我们见面的时候。”
  他记得很清楚。
  她说过哪些话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你在做什么工作？”
  “在高中教课。”
  “是吗，是个好工作。”
  禾霓攥紧方向盘，灯光跳到了绿，她发动车子。
  过了许久，又没了言语。
  当远处天边，天色晕的越发橙红时，她的速度渐渐放缓。
  这次，是她先开口，“我喜欢这份工作……”
  李西章侧头看着她，从她细条却不细腻的手指，到她的脖颈。
  他手指轻轻一下一下轻轻敲打在大腿上。
  他说，“很适合你。”
  禾霓喉咙一紧。
  “……谢谢。”
  也许是客套话。
  可她这些年听到的，都是叫她回家去做少奶奶，连宋良骏都是这样想。
  毕竟与他赚的钱相比，她实在是九牛一毛。
  宋良骏让她自己留着，她那点钱够做什么？凡是花钱都用他的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从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