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你有吃过人吗

  一场欢爱。
  她看着靠在床边的这个男人，忽然莫名做起比较。
  他不是宋良骏，他不会在做爱结束后去阳台点上一支烟。
  不知道他有什么爱好，只是他床头有许多的书本，有时晚上她在这过夜时他会陪在她身边，她安然入眠，他就坐在一边翻开一本阅读。
  其实，良骏的书房里也有很多外语的书籍，她不擅长阅读这些……不过现在有很多人都不擅长阅读实书。
  “你以前去过国外吗？”
  “去过，我到处流浪。”
  说的也是，他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超过二十年，别人都在衰老，只有他一直永葆青春，实在诡异。
  “你从前都是怎么……进食？”
  李西章道，“有时候是山里的野鸡，有时候是别的东西。”
  他没吃过人？禾霓不相信。
  “后来不再躲藏，倒是安稳了下来。”
  他讲，有人专门会定时伴他进食，有时他会去散些财。
  “男人？”
  头一次见他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喜欢吸男人的血。”
  他在吸食时会释放出一种叫人心跳加速感到麻醉的液体，顺着人的血管流向全身，只要伴随一点情爱，便会容易叫人发情发热。
  其实他杂食，不是没有咬过男人，但是他对男人可没有那方面的心情，兴奋时的血液更可口，但是条件有限，不是回回都能创建。
  禾霓看着他，一时间明白，那他也有过不少情人。
  人人都有从前，活个几十年都数不过来，何况他呢，他的曾经，没有办法深究。
  “你有吃过人吗……”
  李西章沉默半响，只回答，“我不能喝死人的血。”
  “会怎么样？”
  “会很痛苦。”他说，“是饮鸩止渴。”
  “你曾经喝过？”
  “那都是为了生存，你以为我喜欢杀人？我不喜欢，那很麻烦禾霓，不要把我当作食人魔，我对血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
  关于他几年前杀人的那个问题，他说只是一个意外，没想到现代科技发达，他也难逃，最终还是动了不少关系，才算是解决下来。
  “你竟然也会惹事……”
  西章无奈笑道，“活在这世上人人都会犯错。”
  窗户外，从两点开始下起了雨，到如今，两个小时雨越下越大，甚至起了一点雾。
  薄薄的铺在空中一层。
  她起身，要在良骏回来之前回去，准备晚饭。
  他伤过的地方，要是今晚再继续欢爱难免露馅。
  如果良骏要跟她亲热，她只能拒绝，或者用其他方式将他哄的开心了。
  “下的可真大。”
  禾霓穿好衣服，抬头见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
  李西章转身披了件衣服，“我送你。”
  禾霓愣住，只见他对她招了招手，她傻傻走过去。
  “鞋子。”
  因着她来时穿的还是拖鞋，他忽然伸手帮她拎着。
  一把抱起她，她还没反应，又傻傻的抱紧他。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一阵冷风伴随着雨刮进来——
  什么时候他迈过了窗户边缘，禾霓惊骇，像是在一瞬间看到了半空。
  雨水，冷风，烟雾。
  再回首，已经在她的阳台。
  “哗啦——”一声，李西章打开了门，她才落到地上。
  送她，原是如此……
  雨很大，他湿了一些，因为将她牢牢按在怀里，他肩头和头发湿了。
  这阴天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该做什么好呢？
  哦对，她要给他拿一条毛巾叫他擦擦雨水。
  “李西章……”
  李西章忽然对她比了个手势，叫她禁声。
  做什么？
  她还不知，便见他后退几步退至阳台门外，对她一笑，侧身与那薄雾风雨一齐消失。
  “霓霓——”
  有人上楼的声音。
  良骏何时回来的？她根本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