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捡漏儿
说干就干，顾晗晗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既然决定了要把土特产交易公司和贸易航线先搞起来，她就心无旁骛，不再想东想西。而且热情高涨，一大早才八点半就联络了谢尚骏，然后就跑去叫郑雯雯起床。
然而郑雯雯比顾晗晗热情还要高涨三分，不但早已经起了床，而且还精神抖擞地嚷嚷着要出门。
“拿姐的旅□□程单来，”她说，“哈哈哈，太好了，今天果然是去逛奴隶交易市场！”
顾晗晗迎风受这一盆冷水，登时懵了：不是说好了开土特产贸易公司吗，为神马还要去旅游，而且还是去奴隶市场那种鬼地方去旅游!喂喂喂，人家寰宇的谢少正大摆筵席，等着请咱俩吃早饭呢！敢放地球药二代的鸽子，你公司不想开啦！
“快走，快走！”郑雯雯才懒得看顾晗晗的脸色呢，扯上她就往外奔，走得是雄赳赳气昂昂：“下午兔子考察就结束要来跟我们汇合呢，像逛个市场买个奴隶这种限制性活动咱们最好趁他不在！”
顾晗晗被拽得踉踉跄跄，闻说不由腿软：“你还要买奴隶？！”
“当然，”郑雯雯理直气壮道，“许你捡漏不许我捡漏啊？！”
她昂首挺胸，两手微微握拳：“要是捡着个跟安东尼一样的，我就兔子给踹了，踹了！”
顾晗晗心里流泪：你醒醒吧！捡漏有风险，看脸需谨慎，霸道总裁都是神经病！
……
这样一来，顾晗晗也就不便提起立即去见谢少的事。本来嘛，开土特产贸易公司的事，应该等兔子一起似乎才更合适一点，她是太操之过急。谢少那里推迟晚上再见就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旅游，上奴隶市场就上奴隶市场，至于郑雯雯磨刀霍霍向捡漏的问题，顾晗晗根本不担心。才不可能这么倒霉催嘞，这里又不是地球，落难魔王要是这么容易被捡漏，那宇宙早就遍地是魔王了——就算是地球，一捡就是两回那也不科学啊！
总而言之，这是个怎么作都不可能死的活动，唯一可虑者只在于奴隶市场是个凶残的地方，现在说走就走，根本来不及提前安排，顾晗晗很担心她从地球来的小伙伴吃不消啊。
好在顾晗晗虽然不甚靠谱，但手下以加尔先生为首的一大波人倒还都是棒棒的。临时动身，一切也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飞艇直接在交易市场一角某个闹中取静的小楼前面降落。小楼不高，只有三层，门旁边挂着拍卖行的招牌，半新不旧，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在周围一众大大小小的奴隶交易中介机构的建筑中并不甚显眼。然而穿过一道狭长的走廊，走进门，房子内部却富丽堂皇，别有洞天。中央一座圆形的拍卖台高出地面数尺，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卓绝的年轻男性穿全套的礼服风度翩翩地站在上面，两眼目光褶褶生辉，看向虚空。一旁有拍卖师的声音在做介绍，然而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台子设置一些座位，已经坐满了六七成的宾客，宾客也都各自衣冠楚楚，纷纷仰着头，盯着拍卖台上方投影显示的最高要价。原来这里是一家高级奴隶寄存拍卖的沙龙，现在正在举行一场拍卖会。
因为是来奴隶市场，加尔事先已经通知了诺曼以及替顾晗晗经营奴隶公司的侍从黄何。两人早已经在此等候，这时候便赶紧陪着顾晗晗入座。沙龙的侍者立即送上一本制作极其精美的拍品图册，并帮他们调出叫价器。顾晗晗看了一眼叫价器上的编号，发现他们给自己预留的数字是7。
拍卖采用的全默拍式的竞价法，所有的竞拍者都在叫价器上出价，公共投影上只显示最高要价，但不显示出价人的编号。可以重复加价，不限轮次，直至决出最高竟价。因此，宾客们全都闭着嘴巴，一声不出，颦着眉头不停的要价，不管厮杀得如何血腥都并没有什么激烈场面。而半空中的声音在做完简单介绍之后也消失了，全场一片静默，实在肃穆得可怕。
拍卖台上男人的脸和身材在顾晗晗看来马马虎虎非常一般，因此瞥了几眼之后就懒得再看，觉得无聊起来，再加上今天实在起得早，很快就开始犯困。然而旁边郑雯雯看得津津有味炯炯有神，顾晗晗也不好太不仗义丢下好朋友独自去睡，于是打了哈欠，学郑雯雯的样子翻开拍品目录来看。
册子做得精致，有非常好的重力模拟系统，拿在手里竟然有沉甸甸的真实感，但打开来里面拍品的数量却不多，从目录看，编号是从1到10，显示这场拍卖会只会拍卖十名奴隶。台子上那名男性是1号奴隶，拍卖才刚刚开始。顾晗晗注意到，不仅是拍卖台上的1号奴隶，包括其余九人，今天拍卖的所有十名拍卖奴隶恰好也都是男性，这应该是为了迎合郑雯雯的需要，加尔先生做了某种干涉的结果。
目录里的内容非常翔实，每名奴隶除了例行应有的投影照片，还配上了非常详尽的介绍说明和能力解析，长篇累牍，每个人至少也有六七页。顾晗晗略微翻了翻，发现除了最基本的情况说明是采用的是描述式语言，其实所有的分析和评价几乎都数据化或者等级化了。从基础的身高长相智力水平到深入到基因层各项潜力乃至于种种特长，林林总总有几百个分项，每一个分项都有打分和评级，最后还有一个总的评级，是从c到s的一共十二个等级，拍卖台上的1号奴隶评级为a-。打分则是五分制，顾晗晗大概数了数，拍卖册子上所有的奴隶，包括总评级只有c的在内，绝大多数分项的打分都在4分以上，并且至少有十几项的分数是满分的5分，而总分则都在2000分以上——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分数，代表高级沙龙里能够上拍卖台的奴隶，量化为将近五百多项的指标分数里，他们单项的平均分至少要在4.1，甚至是4.2分以上。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普通人来讲，这绝对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顾晗晗注意到，所有拍卖的奴隶年龄基本都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并且都有非常漂亮的学历，最高的甚至有三个博士学位，达到维利嘴巴里“文盲”的标准，最低也有一个本科的学历。唯一的例外是压轴的十号奴隶，他年龄小于今天所有拍卖的奴隶，只有还不算完全成年的十六岁，学识一栏则是空白，连个小学毕业都没有。然而在特别说明里却特别备注了这名奴隶具有超能力，虽然能量水平只有区区的一级，能量属性也属在卫城可以烂大街的战斗系，但在奴隶拍卖市场上，他依然是最顶级的。顾晗晗不确定是不是加尔先生他们为了满足郑雯雯所谓“捡漏”的美好愿意，特意做手脚把这名奴隶放入拍卖品目录，但就算不是，他也应该属于稀缺物资，值得任何竞拍者倾家荡产以求。毕竟能豪绰到出售超能力奴隶的只有超能力家族，而超能力家族虽然的确也会卖掉自己的奴扈，但那通常都是家族内部拍卖，并且是以赏赐或者赠送的名义，是需要附庸家族用数目惊人的供奉或者进献去换的。能流入这种下层世俗世界公开拍卖场合的，可谓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顾晗晗作为学渣和一介科学怪嘴巴里永恒的“文盲”，还是仔细关注了这些作为拍卖品的高档奴隶的学历、求学经历以及毕业院校的。1号奴隶毕业于太古学院，一个名不见经传，顾晗晗从来没听说过的学校，其余2到9号的奴隶，也分别来自各种名目古怪，一听就觉得是野鸡大学的地方，反正每一个是在银河top500里的正经大学。这种发现让顾晗晗充满了疑惑，因为实在太不合理——首先就不符合他们的智商，其次也不符合他们高档品奴隶的包装需要。对于世俗世界来讲，名校点缀难道不比随便编个野鸡大学更能卖上价？要知道，连她顾晗晗都是能考上哈佛之人，你说这群评分都在4.5以上，智商平均要碾压顾晗晗几十分的人考不上，这谁信呐！
于是，顾晗晗指了指那个莫名其妙的“太古学院”，问道：“这是哪儿？”
“太古学院是宁式家族的家族奴隶大学对外的名称，”加尔身后，一名中年的侍从神态恭敬地答道。
“宁氏家族？”顾晗晗微微皱眉，“这姓氏好少见，他们也是超能力贵族吗？”
“是的，小姐，”这次是加尔亲自回答，“他们是荆棘枝，目前是大地神殿马克西米里安大人的附庸家族，在卫城声誉正隆，算得上显赫，只是最近百年，和我们的交道不多。”
顾晗晗“哦”了一声，觉得既然交道不多那最好不过，以后最好也别打交道，绑票惯犯马克西米里安的得力附庸呢，虽然马克西米里安本人的确是个大帅哥！
之前那名中年侍从则趁机禀告说：“这间拍卖行认真追究其实也是宁氏家族某个远枝旁姓的世俗姻亲开的，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以从不透露买卖双方的身份背景为誉，而且他们还提供不记名服务，无论是在卫城还是在世俗世界，名声都极好，所以各个家族都喜欢将奴隶寄给他们拍卖。家里偶尔清理奴隶，经常也是交给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