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混沌的未来
“一方面, 属于他本体的能量与两股外来能量中的一股能量属性相同, 于是这两者之间产生相溶效应, 你可以把这想象成两股能量弦沿着平行的方向互相进行编织。另一方面, 他的本体能量又与另外一股能量属性相悖，于是产生干涉偏移, 你可以把这想象成两股能量弦沿着互相垂直的方向进行编织。于是，在能量交汇的界面上就出现一种交融态的能量形式。它相当于是由不同来源的几种能量作为经线和纬线编织出来, 经过完全混合和重新分配, 已经是另外一种能量了。这就像纺织, 能量的原料是同源的, 但最终混合出来的却显然跟他们所有都不是一种能量了。”
“同源让这种交融态的能量跟循环里所有的能量都具有很好的亲和性，不会在融合发生后立即被他们吸收并转化。而同时它跟它们又不是同一种能量, 属性不一致，按照能量的根本特性，则又具有了相当的抗性。保证了它不会因为能量的聚拢作用直接被分离而瓦解。这就在事实上形成了一个惰性的保护层, 在能量融合交汇界面上。这相当于是一个绝缘层, 他本体的能量实际并没有直接跟他们的能量发生碰撞和融合, 因此也就对更高规则能量振动的转化效应起到了一定阻隔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讲，的确是抵抗了超能力第一定律。”
林晓语气一转, 继续说道：“但超能力第一定律毕竟是一切能量的基本定律。在规则的作用下, 低规则的、基本形态的能量最终不可避免是要向高规则的强场流动。这种交融态能量作为绝缘体的阻隔效应，在高维振动持续性的压差下，比将发生衰减。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交融态的能量将最终被分离, 瓦解，吸收，直至完全消失彻底失效。这显而易见，现在这层能量物质的阻隔效应就已经开始衰减，散逸和游离态的能量也开始出现。这说明能量层的分离和崩解正在加速进行。如果不立即加以干涉，我估计最多再有二十四小时，隔离就将彻底失效。从高维振动面呼啸而来的能量将瞬间冲垮堤坝，完成对他本体能量的吸收和转化，然后引发爆炸。”
“那该怎么办？”顾晗晗紧张地问，“现在马上进行分离还来得及吗？”
林晓不由皱眉：“为什么要分离？”
“是您说的不干涉很快就要发生融合，一但融合爆炸小贝学长就要死了呀！”顾晗晗战战兢兢地提醒他道，“只要分离了不就不会被侵蚀了吗？我还是用共振的办法行不行？先实现共振，然后引导安东尼和苏裕的两股能量分离出去——我可以的，林老师，虽然这的确很难，但我能做得到。我的治愈波还可以进入他们循环，这我之前已经试过。我有把握达到共振重新让所有的能量回到基本维面的振动上来——”
“我没有说你做不到。”林晓打断顾晗晗，“你的超能力到了什么水平我清楚得很，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炫耀。”
顾晗晗愕然——这怎么能说是炫耀呢？她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心情炫耀，学长都要死了！
林晓却已经不耐地说道：“你如果认为应该分离，并且你有把握做到分离，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你马上带着他离开这儿，去找克拉苏，或者其他什么你认为对你能有用的人，我对救一个活死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顾晗晗现在终于是理解中二的爹，理解那些对林晓又爱又恨，恨得要咬牙切齿靠拿桌布出气的神殿骑士卫城贵族了，对于这么个动辄拿乔，说不干就威胁要撂挑子的货，顾晗晗现在也是十分想抽他——这尼玛还有没有一点儿医德甚至是最基本的师德。但顾晗晗实在是不敢抽，第一她怕抽完之后学长没了救，第二她也未必抽得过。她只能是忍辱负重了。
于是，顾晗晗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不行呢，林老师？我没太懂……”
顾晗晗觉得自己是忍辱负重了，可人家林老师还觉得自己忍气吞声，对她顾哈哈是特别优待了了呢。听到顾晗晗地打问，林晓像是肚皮里憋了十公斤□□似的口吻说道：“你认为以他现在微弱的能量反馈水平，在割裂开其他能量的支撑之后，只凭他自己就能建立起反射循环维持住一个哪怕最低限度的场吗？”
“用契合治愈波共振可以辅助他建立反射循环，林老师，”顾晗晗说，“这在最开始已经成功过，现在应该也能行——”
“你究竟对你自己是有什么错觉，顾晗晗？”林晓“哼”了一声打断顾晗晗，似乎是对于她的敢于不服甚至还顶嘴十分不高兴，“你认为有治愈波就能包治百病了？我承认你的治愈波还算可以，你的循环对于其他任何能量场的损伤可能都是有效的。但我已经告诉过了，他的情况已经不是一种场损伤，而是一种能量结构的问题。你扑捉到的能量波只是它的残存反射，而所有单纯的能量反射都是无意识的、发散的，就像宇宙的漫反射，没有能量规则的作用永远不可能完成自主循环的建立并形成场。无论是你的治愈波也好，还是外来的两股能量也好，都是补完了它缺失的结构，赋予了它运行规则，所以它才能够形成循环。换言之，它的反射循环是借用了你们能量规则的运转轨道才形成的，这是一种被动的跟随效应，是被裹挟的反射。一旦外界支撑的能量分离，相当于规则被抽离，维持循环反射的平衡结构将直接崩溃，在无规则能量散射的作用下，他的能量会散射殆尽，他的超能力将彻底完蛋。这就是结局。”
顾晗晗嚅嗫道：“即使能量场散尽，失去超能力对学长来说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只要学长他能活着回到地球去，就算以后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林晓额角青筋直跳，心里头一直忍着的那些火气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
“你要让我说得多直接你才能听懂？”他提着手掌，好像是要冲过来抽顾晗晗一顿，把她的那颗脑袋抽得灵光让他满意一样。他说：“那已经是一种新能量的雏形了！强度、循环和统一的自主性是一种能量体诞生最基本的三个要素。负载在他肉体之上，薄薄的那一层交融态的能量现在已经同时具备了这三个要素，因此它不再是一种多来源的混合能量，而是一种初生能量的混沌状态。当这种原始的混沌状态进一步发展，分化出能量的强度，固定结构与规则，一种新的能量就诞生了。宇宙是怎么孕育的，能量是怎么诞生的？宇宙就是这么孕育的，能量就是这么诞生的！”
“因为你的阴错阳差，一种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体生成。这对他是一个重要的机遇，如果能够成功，重建的能量场不仅能挽救他的性命，而且很有可能带给他重大的突破。顾晗晗，你作为带给他这一切灾难的人，这个时候不思去推动这种能量的生成，为他的未来出一把力，反而吵着要分离能量，瓦解掉他的能量反射，让他彻底失去超能力。是因为只要保证了他还能有一口气，还活着没有死，你就心安理得，觉得良心安宁了吗？那你怎么知道他宁愿失去能量，失去超能力，觉得做一个普通人更好，而不是更想要一个新生。让一个已经感应过高维世界的灵魂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重新被禁锢回低层级的物质世界，顾晗晗，我认为你很残忍，也很自私。”
顾晗晗被骂得抬不起头，过了好半响，她才鼓起勇气说道：“我是很过分，很自私，可是林老师，我如果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冒着失败的风险把本来有可能生的学长交给您，也很不负责吧？您对它身上的能量很感兴趣，想要观察甚至是实验不是吗？我不想让学长成为您的实验体——”眼泪充盈了顾晗晗的眼眶，她说：“大卫去世的时候我亲眼见到过您的实验体，那个由您进行投影的奴扈。我不想让学长死……”
林晓难得哑口无言了几秒钟，然后才放缓了一些语气，说道：“新能量的诞生，它怎么从混沌走向分化、成型，一直至关重要，对目前的任何能量研究都至关重要而困难，因为实验中要见证一种新能量的诞生十分困难。我不否认你带来的这个对我来说是个惊喜，如果能观测这种新能量的变化并最终推动它的成型，对我来说的确是很重要的资料。但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
“你以为现在的他，如果失去了能量场还有可能醒过来吗？你想让他活，但实际却只会让他死。混沌中的能量根本不具备规则振动的特性，你想介入治愈波共振只能等待他进一步分化和成型，否则分离瞬间不能达到平衡的能量体系仍然足够把他炸成尘埃。如果不信，你尽可以尝试，”他有些轻蔑地说道，“如果说启发，你把他带到这里本身，已经足够给我启发。相反是你别无选择，顾晗晗，想要他活你就只能接受。这不管你是找我，还是找克拉苏，或者其他任何人都一样。你最好赶紧决定，不要浪费你把他带来的还算及时的宝贵时间，在我对他的兴趣没有完全褪去之前。”
说完，他就拿着他的酒杯离开了这间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差六号和十八号的更新，馒头一定会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