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 嗯，这就是坏消息。

  我最讨厌的，就是像梁师奶（我的班主任）那样，总爱搞惊吓的，心血少一点也不行。她先派发那些合格的试卷，再而派发那些不合格的。小慧那些学霸根本不用说早就拿到了满满的一百分在我脸前耀武扬威⋯⋯⋯真他妈的想狠狠地在她面前把她的试卷撕成碎片，散落在她的脸前。有时我会想，好好的一个学霸为甚么会分到我们班呢？但看见她现在这低智商的模样⋯⋯看来绝对是因为样子关係。
  眼见师奶手上的试卷愈来愈少，我就愈紧张。我相信每个学生⋯⋯不，不会是每个。最少我旁边这智障不是。大部分的学生也会像我一样，懊悔当初没有好好的温习，并发誓下次一定会要考得更好。所以⋯⋯多给我一次机会呀！！！
  「合格的同学就只有以上的。」师奶的说话毫无平仄，有点像诵读佛经的僧人：「至于不及格的同学不用灰心，下次努力就好。另外，学校也为不合格的同学安排了辅导班，所有不合格的同学必须出席，直到第一段考试结束。上课时间会另行通知。」
  我的天就像要塌下来一样！那不就表示每星期也要留堂吗？
  「梁老师，我想问一下负责老师会是你吗？」
  「不是。而我也不知道会是谁。」
  「老师，那合格的同学可以参加吗？」
  「这个要视乎负责老师而定，我不知道。」
  我看着这个脸带失落的学霸小慧放下高举的⋯⋯真心，我觉得她脑子必定是有问题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通知大家，很抱歉要佔月一下大家的英文课时间。」
  不单是我，同学们也兴奋起来。反正上课也没有心在听，说些别的固然更好。
  「为期三日的校运会将于大测週过后的一个星期。学校有规定，每一位同学都必需要报一个项目，请各位同学尽快名，还有⋯⋯」
  「那么有没有上限的？」
  「没有。」
  「如果比赛时间相撞怎办？」
  「如果当日有事要请假怎办？」
  「是不是没有比赛的也要到会场的？」
  ⋯⋯⋯⋯
  ⋯⋯
  无尽的问题搞得师奶不知如何应对。
  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甚么同学们还没有学得聪明一点？能不能学会听完别人讲话才问问题呢？别人的话也还没说完！
  ***
  「子健，你会参加甚么项目？」
  我们三人依旧的坐在操场边上的惯坐上，看着hinton抢了智彬的书，迫他打篮球去。所以子健的目光从女子排球身上，改到篮球场上。加上前排的杂志风波，彬哥哥也成了网络红人，引来了更多的女生来尖叫⋯⋯平日一个八婆珍的分贝已经够高了，现在更多了好几个跟她比分贝⋯⋯这坐位实在坐不下去了。1
  而今天更多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安安。
  「没有呀⋯⋯唉，我们班没甚么人想参加比赛呀，说甚么会输给a班的⋯⋯被他们这么一说，我也不太想参加呢，免得被人笑。」
  「不是说每人也得参加一项吗？」
  「对呀⋯⋯所以才蛋疼呀！你呢？」
  「咦？你问我这个运动白痴？」
  「噗，库库库⋯⋯」子健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才想知呀。」
  「他想报长跑4000米。」小慧笑得肚子也痛⋯⋯臭三八！
  「哗！？当真？」
  「那是臭小慧乱报的！」
  「抱歉，手残了！哈哈哈！」小慧已经笑得不似人型了。
  「哗哈哈哈！小慧做得好！哈哈！givemefive！」子健高举手掌与小慧击掌。
  那俩混蛋，在我脸前highfive！？这是那门子的朋友呀！
  「我当日请假！」
  「呵？」子健坏坏的笑：「hinton！小贤想你校运会当日载他到会场呀！」
  我努的掩着他的嘴，说：「臭子健，就只会损我。」
  子健极力的推开我，但我怎会放过他？
  「哈哈～我是你的最佳损友！哈哈～」
  小慧抱着红红的脸，说：「很有爱呀你们！不如在一起吧！在一起！在一起！」
  我和子健对望了一眼⋯⋯
  「「唉⋯⋯」」然后一同叹气。我俩很清楚那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恶心得要命。因为我俩认识得太久了，甚么丑态也见尽，总之，就是不可能。兄弟一场，还是算吧。
  「亲爱的小贤！你在叫我吗？hinton我可为你随传随到喔！」他搂着智彬的颈当作篮球一样拉过来⋯⋯可怜的彬哥哥，一定被他欺负不少次。看来hinton对谁都是这样，只要熟了就毫不客气。
  「嗨，子健。」智彬尷尷尬尬的打招呼。
  话说他们自从那天的生日宴人会后就变成这样子了。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hin⋯⋯hinton哥哥。」安安害羞的说。其实他不作声的话我也差点忘了他的存在。
  「哟，你是⋯⋯」
  装甚么装，根本就记得别人的名字，昨天还谈得兴高彩烈。
  「我叫安安呀，昨天你载我回家的那个呀。」
  「哦，是，叫安安。」hinton松开了智彬去抚摸安安的头，说：「昨天你的钱包遗留了在我的车上，放学后记得来找我呀。」
  「怪不得！我还以为不见了！那么⋯⋯学长⋯⋯」安安的脸红得像柿子一样，说：「我放学去哪找你？」
  「你不是剧组的吗？今天放学我也去呀。顺便⋯⋯载你回家吧。」
  「好的。」
  「呢，小贤。」小慧说：「你臭到吗？恋爱的气味？」
  「我不清楚呢，彬哥哥跟子健⋯⋯」
  「笨蛋，我不是说他们。」小慧指着安安及hinton，说：「我在说他们。」
  「咦！？」
  的确，瞎的也感觉得出他们之间开有着一点火花。眼前两”对”小情人在我和小慧面前卿卿我我的，快要瞎了我俩的眼睛。感觉到我和小慧二人被排挤在外，有点无奈。
  「喂！你们在聊甚么？」
  呀，差点忙了这个小三，八婆珍⋯⋯不，她才是正室呢。真的有点烦人呢，大煞风景。
  ***
  今天下课小慧又被师奶拉了去当奴役。我对她的感觉只有可怜⋯⋯但见到她那么爽的样子⋯⋯算吧，你把我的怜悯还给我
  送别了小慧后，便前往音乐室去。
  在门前，我听到了一首我最爱的乐章，还要是小提琴版本，《总是一次又一次》。
  不用多说那一定是anson。
  我推开门进去，并找了个位置坐着。
  我一直都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神奇，虽然我不知道他钢琴及小提琴到底有多少级，但能够和我随兴般四手联弹，钢琴的底子绝不会差。另一方面小提更能够拉得动人的同时，还能拿着它一边拉，一边舞动着，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小提琴并不是很熟识，但我知道小提琴不像钢琴一样，按下去是这个音就是这个音，而是必需要在琴弦上记住一个位置，一个小小的偏差就会走音，还要求揉弦，上弓，下弓，连弓，把手，手臂的角度，稳定性⋯⋯现在他还一边拉，一边跳舞，而且动作非常优雅，搞不好anson他真是一才呢！
  anson他为结尾加上一个修饰以及优雅的揉弦后，便停了来。
  包括我在内，很多不知何时来的同学也热烈地鼓掌。
  「哟，antman，不错喔。」hinton不知甚么事候来了，坐在我的身旁，还有智彬，子健，安安，其他成员⋯⋯以及八婆珍。
  「臭小子，你说谁是antman？」anson用小提琴的弓指着hinton。
  我英文差，不知道antman是甚么意思，所以偷偷的问子健，说：「甚么是antman？」
  「咦？你不知道吗？他不久前也有戏上呀。是威漫里的其中一个英雄呢！」
  我没有看过那电影，所以完全不明白为甚么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anson，我惑不解地问：「所以呢？」
  「哎呀，笨蛋，不用看过那部戏的，就听名字就会懂。」
  「吓？」
  子健一脸不爽的解释，说：「antman的中文是甚么？」
  「⋯⋯」
  「是蚁（矮）人呀。」
  「⋯⋯」
  「蚁（矮），人。」子健加上动作我才明白。
  「噗，哈哈，很过份呀！哈哈！」
  「真是的，笨小贤，你真的很笨呀。」
  「要你管？」我怒盯着他。
  另一边箱，anson脱了自己的鞋往hinton那边扔过去，吼道：「我不是矮！就只是我的高度生得比人可爱！」
  话说，这位真的是老师吗？当眾脱鞋不单止还用鞋来扔学生⋯⋯不怕学生投诉吗？
  「把你的鞋给我！」anson忽然跑来脱了我的鞋，然后又扔了出去⋯⋯喂！我可没有同意呀！但已经没用了。
  我看着自己的鞋飞往hinton处，结果给他巧妙的躲开了。anson在音乐室里追着hinton跑，时不时有女同学为了躲开满天飞的鞋而尖叫，打打闹闹的，整个课室变成了战场似的。
  嘈嘈吵吵⋯⋯
  这地方，我真是的⋯⋯
  我很喜欢呢。
  忽然，anson蹲了在地上，然后直接坐下，大力的揉自己的脚。大家都愣了，直到一个微胖的女孩子上前，其他的人才有反应。
  「anson，你没事吧？」
  「anson，你还好吗？」
  「anson，你要帮忙吗？」
  「没事，旧患来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智彬及hinton也走上前，智彬蹲在他的面前，说：「躺好吧。」
  anson微微一笑，说：「麻烦你了。」
  他躺在地上，左脚微微弯曲，并用手肘掩脸。hinton按着anson的上半上，智彬则帮他慢慢的把脚拉直。即使anson用手肘掩着脸，也可以看出他的脸上显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能够拉直他的脚后，智彬大力的帮他按压大腿外则及小。
  「不行的就无谓勉强。」hinton到了这情况还要挖苦别人。
  「下次一定会好好的揍你。」
  ***
  一轮骚动后，anson又回復到平日一样生蹦活跳的。对整件事很多同学都一脸懵懂的，包括我。
  「抱歉呀各位同学，吓到了你们，还拖了大家一点时间。好，要开始上堂嚕。呀！在开始上堂前，有好几个消息要大家知道的。首先，前一阵子要智彬及hinton他们东奔西跑的找资料，现在终于安排好了！」anson故作神秘的稍作停顿，环顾眾人，说：「那就是⋯⋯⋯⋯考完试后的那个星期六日将会举行我们剧组两日一夜的国立水族馆迎新会！」
  「「「耶！」」」xn
  「我还以为这一年没有呢！」
  「会怎样去？」
  「能早一点出通告吗？」
  「我们会睡那一间酒店？」
  beli⋯⋯⋯⋯
  bala⋯⋯
  ⋯⋯
  又是无止境的问题。我发现很多的学生都是这样的。等不到老师说完就会抢着问问题⋯⋯其实，你们会不会等别人说完再问？
  anson甚么也没说，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安静手势，同学们就慢慢的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都很期待，对不对？放心，我也懒得说明。就这样吧，鳯姐！」
  「我说了多少次，别把我叫得像茶餐厅的呀姨一样好吗？还有，我叫小儿！你这老师乱帮学生改名字的看我有天一定要向stella投诉你！」刚刚的那个微胖的女孩站了起来，她有着明显的鳯眼，皮肤比较黑，应该是天生的。
  「行行行！鳯儿⋯⋯」
  「是小儿！」
  看到她的体态，居然还自称小⋯⋯
  「随便！你帮整理一下资料再由群组发给大家吧，记仅要详尽得来又简洁。」
  「你不觉得这句话有予盾吗？」
  「你可以的！呀！记得把新同学也拉到群组里。」
  「行了！总是把东西推给其他人做。」
  「那是因为我信任你而且你又能干呀！你看，我完全不会安排安安去做就是。」
  躺着也中箭的安安愣了下来。
  「懒就是懒！」看鳯姐口是说不，但很明显她心在暗爽着呢。
  「别外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告诉大家，是关于我的。」
  「你有女朋友了？」
  「你要结婚？」
  「而我不知道新娘是谁！」
  「anson要出柜了！」
  ⋯⋯belibala⋯⋯
  又是无尽的问题。
  anson笑呵呵的坐在台阶上，等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才说：「好消息是，有一家世界排名不错的大学收我了，我现在是准硕士生了！」
  「anson你教书的还要去读书？」
  「读甚么？」
  ⋯⋯⋯⋯
  ⋯⋯
  吱吱喳喳的人群中，只有一人举手发问。等大家也安静下来后，anson才说：「问吧。」
  鳯姐慢慢的站了起来，平静的声线带着几分的颤抖，说：「那是不是要表示你下年不教了？」
  「嗯，这就是坏消息。没错。」
  简短清脆的一句就像一个响雷一样，当头劈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没有那一个人消化得那一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