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 怪不得你会被人利用

  子健’s
  「啪！」智彬用力的推倒指示板。「你条x街x家xonx（8+1）（10-1）咁知不知道自己在up乜（6+1）呀？」
  智彬他因为之前在他爸爸的生日宴会上表演的关係，最近一直在网上不断被疯传，算是一个网上红人。当然，包括我也是。以他的名声，他可说是女孩子们心目中的乖乖清纯而又有才华的男孩，当听到他的24字真言时，大家都目瞪口呆。别说他们，就连我认识了智彬这么久也没见过他会说半句粗口，还要这么畅顺。真是不呜则已，一呜惊人。他平日一定很压抑。平日深藏不露，要用到的时候才大大声声的说出来⋯⋯这就是大声卜金口山粗口也能得到别人尊重的状况。
  无故被骂的鱼蛋头也吓了一跳。
  「你讲乜x野？」
  「我说你，柒头！难道你不知道你们的班主任为甚么要去比赛吗？就是因为他想当一个模范给你们这群渣滓看！他的脚本来就不好，每跑一步就愈来愈痛，他本来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完成全程的，更别提甚么奖项了，但他还是要去跑给你们看，目的就想你们这帮废人看清楚甚么叫毅力，甚么叫奋斗！即使知道自己要输，也要输得刚刚烈烈的，给对手好看！不过算，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也是废话，看你们也不会懂，反正我们高二a班的人也不会把你们放在眼内。别说我看扁你们，你们这群垃圾根本赢不了我们。未赛就已经认输了，跟我们班争冠军？未够班！废物。」
  智彬转身就离开了。大家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努力消化智彬的说话。
  呼，果然是我喜欢的男生。他的这番话燃点了我心中的火了。谁说我怕输了？
  「喂！你给我站住！」鱼蛋头往前衝，有意想打一架。可是却被anson一手给拉回来。
  「想给他一点顏色吗？」
  「还用说？恨不得想揍他的脸！」
  「揍完后呢？这就赢回脸子了吗？」anson平静的说，与鱼蛋头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
  「你没事吧！？你的班被别人欺负，被踩到头顶去了！难道你不反击就这样算？」
  「所以你用拳头就可以了解决问题并赢得比赛？」
  「对！」
  我很讨厌这种无赖硬要脸子的人就是了。
  「那就去吧，顺道也去高三a揍他们一顿，然后抱个冠军给我。」
  「有病！」鱼蛋头自讨没趣的坐下，说：「那么你身为班主任就甚么也不做了？」
  「我还有甚么可以做？要不要给你选个老婆包生儿？你说我跟你们排练多少次了？别说其他班了，你看那些a班的班主任有要他们练习排练吗？有跟他们一起排练吗？怎么别人也能进身决赛了？我已经看不出这跟我还会有甚么关係了。再者，可以教的也教了，能做的都做了，我还可以怎样？接下来的不是问我要怎么做，而是问你们自己要怎么做。反正要见人的又不是我。哎哟，站也站得脚疼了。」
  anson慢慢的坐下，几个女生立刻上前当花痴。
  「anson，你的脚没事吗？」
  「要帮你按摩一下吗？」
  「anson，你的苦心我们明白的。我们会努力的。」
  ⋯⋯
  简单一点说，这个混蛋把这个名为责任的球踢回来到我们的身上。无奈的是刚才他所说的一切也是事实。他能做的也都做了，放学的时候抓着我们排练，排位，走位，动作及拍子，这些他也跟我们练习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但仍有不少同学跟不上拍子，走错位置，发梦⋯⋯这都是我们自己没留心的问题⋯⋯
  「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排练好不好？这个运动场有挺多的空间的说。」胖班长说：「我有带一个小型音箱。」
  其实我蛮喜欢这个胖班长的。她有着圆圆的眼镜，肥肥白白的，是蛮可爱的⋯⋯哎呀，别多想啦，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就是那种，觉得她是某种吉祥物的那种⋯⋯喜欢。懂了吗？
  「你喜欢去就自己去。」
  「鱼蛋头！尤其是你！」
  「怎么又是我？你不叫那个女的？经常发梦！」
  「你自己很好吗？每次的动作也马虎地动一动就算了，你以为我看不到吗？」
  「你这三八很烦！」
  鱼蛋头举起拳头威吓，使得胖班长倒退到墙角去。另一边箱，这里唯一的老师anson正在和一群女生拍照⋯⋯妈的，这人真是一点也不可靠。
  我站在鱼蛋头的身后拉着他的手：「别告诉我你是想要打女生了？」
  这时我班的几个女生发出爱慕的声音⋯⋯
  「想干架？」他甩开我的手，正对着我的脸，近得快要碰到的程度。
  老实说，鱼蛋头个子跟我一样高，还要是超火爆的那种，发起火来，我是很怯的⋯⋯但现在这状况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别跟我说这么多，给我拿起你的旗，一起找个地方练习。」
  我尽可能的抑低声音，不露出任何俱色。同时，余光中也见到我班的那几个女生又对着我耍花痴。
  ***
  「你们会不会数拍子的！？1234，2234，3234⋯⋯」小慧坐在几个叠起的木箱上，盘腿而坐，给我们指导。原因嘛，就是因为我们很需要一个人在外面指点我们，而我们亲爱的班主任anson因为要“照顾”自己班的其他同学而不能离开坐位的关係（根本就是不想理会我们到处拍照风花雪月去），所以就找了刚好路过的小慧。她可以说是间得慌呢。她说她不喜欢校运会，所以随便的报了铅球，再随便的推一推就回来了。
  「喂！鱼蛋头，你会不会数拍子的？对！是你！不要到处望了！」
  话说小慧她真的很严谨，甚至兇狠，以至没那位同学敢有意见。除了他⋯⋯
  「妖！我不排了！」鱼蛋头把他的旗丢到地上，掉头离开。
  「鱼蛋头！你回来！」肥班长大声吼道。可惜只是徒劳就是。
  「随他去，这些懦夫怎劝也没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小慧轻描淡写地说。
  小慧固然说得轻松，但他的位置其实很重要的，而且我们班高的人不多，那里能找到一个跟他差不多的人代替他？这下子麻烦了⋯⋯
  「臭婊子，你说甚么？」
  小慧从木箱上跳下来，挺起胸膛的看着他，说：「我说你是懦夫，不是吗？做不到就选择逃避，走吧，反正留在这也只是丢人现眼。」
  「你这个不知那来的臭婊子凭甚么跟我在这说三道四？你也不过是输了给我们的其中一个班级！loser！」
  「呵，你认为你们赢得竹日人女光彩吗？要不是anson帮你们想出这些作弊般的点子，凭你这些拍子也跟不上的人会进得了决赛？你也不过是沾别人的光而言！」
  「臭婊子，想捱揍吗？」
  「再叫我一次婊子我要你好受！」
  鱼蛋头上前一手揪起小慧⋯⋯天呀！为甚么她非要惹恼鱼蛋头不可！？还要跟我距离这么远，我怎么救她？
  接下来的划面，我实在不敢想像。胖班长也不禁摀脸。
  「嗷呜～～～」一下悠长又刺耳的尖叫声⋯⋯
  ***
  把饮料用吸管啜光的声音⋯⋯
  「呢，他是谁？」小贤指着小慧身旁的大男孩低声地说。
  「他是我班的恶霸，鱼蛋头。」安安细声的说。
  然后又是一阵的沉默。
  「你，给我去多买一杯来。」
  「哦。」
  口肿脸肿的鱼蛋头乖乖的拿起钱包排队去。
  到现在为止，我依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伤痕累累而又听教听话的鱼蛋头，以及春风满脸而又毫髪无损的小慧⋯⋯
  「子健，你们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弓？怎么小慧会多了一个跟班的？」
  「这个嘛⋯⋯」
  话说，当鱼蛋头揪起小慧时，我们还以为小慧会捱揍了。怎料，小慧奋力的往鱼蛋头的“男人最痛“踢过去，痛得鱼蛋头发出了近附超愈女高音的高频，蜗蜷在地上。
  鱼蛋头咀咒了好几句后，马上往小慧扑过去。小慧微微一转身，再一个反手，便把鱼蛋头整个人翻倒在地上⋯⋯然后重重覆覆的把鱼蛋头调教了一个上午⋯⋯是整整一个上午！更可怕的是鱼蛋头居然伤不了小慧分毫⋯⋯
  「原来小慧这么利害的？」小贤及安安瞪大眼睛看着小慧。
  「那当然。我可是十年合气道一级棕带的小慧！」
  「噗，是因为十年也考不上黑带吗⋯⋯呀，痛！痛！痛！」本来想吐糟的却被小慧把我的耳朵扭过180度。
  「那是因为我听说黑带伤人的话会被当作持械伤人，为了减少麻烦，所以不打算考了。」
  「「噢！！」」小贤及安安恍然大悟似的。
  现在他们两人走在一起其实挺有趣的。身形及高度也差不多，又穿着同一样的运动服，要是他们两人也剪同一个发型的话一定会孖公仔一样。
  一隻手轻轻的拍安安的右肩，安安自然反应地把脸转过去。这时，hinton往他的脸亲过去。
  「hin⋯⋯hinton哥哥！」安安的脸也红了，但仍然不及坐在我身旁的臭腐女。
  「你的脸上有东西。」
  「甚⋯⋯甚么？」
  「你的微笑。」
  靠⋯⋯
  「嗨～～～！」八婆珍挽着智彬的手臂发骚。
  这女人能不能从地球上消失？
  「嗨。」智彬尷尷尬尬的。看来他是很在意今早发生的事。
  八婆珍把智彬推到我的身旁坐下，说：「我们一起吃中午吧。」
  啪！
  不知道甚么时候回来的鱼蛋头大力的拍枱，说：「你条粉⋯⋯」
  「收声！」小慧喝道：「坐下！」
  鱼蛋头就像小狗一样，非常听话地依照小慧的每一个指示，今刚刚到来的三人大开眼界。
  「我的蜂蜜绿茶呢？」
  「在⋯⋯在这。」
  「彬彬～不如去买点东西吃～好不好？」不解风情的八婆珍破坏了刚才有趣的气氛，带着可怕的娃娃音。
  「好呀，你想吃甚么？我帮你去买吧。」
  「甚么也行。」
  「那么鱼柳好不？」
  「唔～这边的鱼柳都是炸的，不要。」
  「咖喱鷄？」
  「昨天不是好了吗？」
  「沙丹猪排？」
  「不要，这边的猪排很难吃的。」
  「那么你有甚么很想很想吃的？」
  「没关係呀～随便就好了。」
  「好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就是我不太喜欢跟女生相处的原因。
  「我去买一杯喝的。」我站起来跟着智彬去。
  ***
  「子健，今天真的很抱歉。我一时火冒金星的不小心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没甚係呀，智彬你今天超帅的说。」
  「是吗⋯⋯」
  「是呀。是你激起了我们的斗志的。如果有一天作文考试题目是“甚么时候用粗口说话会受人尊敬”的话，我会毫无疑问的把今天的事情写出来！」
  智彬微笑说：「胡说八道。」
  「真的！」
  「对了，anson有没有说我的甚么不是吗？」
  「让我想想⋯⋯」那人好像只是站在一旁吃花生（看戏），一句话也没有说呢⋯⋯
  「没有。」
  「哼，果然是这样。」智彬心有不甘地说：「又被那人给利用了。」
  「吓？」
  「唉，你别小看anson他整个人傻呼呼的样子，他可说是老谋深算，城府深得很呢！他就是那种坑完你后，而你还懵懵懂懂的以为他帮了你，结果你白痴得向他道谢的那种人呢！我看他，是想利用我去大骂你们一顿，当激将法就是了。真是的，又败了给他了。」
  我就知道那隻老狐狸不简单，整天嬉皮笑脸的，可我完全没想到他是这么会利用人的。先不管他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真做，如果日一卜心想激起我们士气的话，非常凑效就是了。
  「先不说，子健，你也报了4000吗？」
  「对呀，甚么叫做“你也”？难道⋯⋯」
  「是呀，hinton他瞎着乱报的。那混蛋我迟早宰了他。」
  「你能跑吗？」
  「不能跑也得跑呀！散步也好。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怎也会跑完全程。那也是anson教我的，即人使明知要输掉也好，也要尽地一拚，给对方一点顏色才行。」
  「又是anson，你今天提及了他多少次了？」
  ***
  回到坐位时，八婆珍跟小贤打成一片，互相捏着对方的脸。
  「你们的感情真的好呢。」
  你这笨蛋，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怪不得你会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