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自由晨光(3)

  之后的我，在相处之下，渐渐对黄乐杰產生了其他的情愫，那种看见他会莫名心跳加快的感觉……
  然后在几个月后，他向我表白了。
  我明白自己也喜欢他，但是对于爱情，我没有任何的概念。我只晓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很坦然。
  但是纠结不安的我，没有想到会在某天夜里，得到有关爱情的答案。
  记得那天晚上妹妹一边拼儿童拼图，一边问我：「姐姐，什么是爱？」我有点愣住了，没有想过她小小年纪，却问出如此深奥的问题。但是我却也很官方地回答她：「妈妈的爱就是爱啊。」我想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她最依赖的也就是母亲了吧？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反问我：「那我和姐姐不是爱吗？」我只好回应这好奇的小傢伙：「爱啊，有分很多种，需要小芊以后慢慢去发掘。」
  而当她说出无厘头的一句：「发掘是什么，能吃的吗？」我不禁乐了，心想小孩子真是诚实啊，都把自己心中真切的愿望说出来。
  于是我又好奇地问了她：「小芊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本想她又会回答出什么好笑的答案来，岂料她却很认真地思索了好久，接着跟我说：「我要找一个像星星一样，会发光的人。」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忽然在想妹妹会这么说，应该是出自于她对光芒的追求吧？因为她身边没有那种闪闪发光的人，所有她需要有这么一个人闯入她的世界。
  后来我才恍然大悟。我自己不也正是吗？因为以前我身边没有带给我快乐的人，所以我才真正的需要黄乐杰，需要他所带来的愉悦与坦然吧……
  我才终于明白，原来爱情，是互补的；爱情之所以美好，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你想要拥有但是却缺少的特质，所以爱情，才会让人憧憬吧……
  我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用来记录一些心情，与秘密。特别是在与黄乐杰恋爱之后，我有了更多的秘密。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秘密有有被翻开的一天。然而在谈恋爱的事被揭发之后，母亲却没有关切日记中所提到的家庭问题，反而只一味地叫我跟黄乐杰分手。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在争吵的时候，妹妹突然跑了出来指责母亲的错误行径。一切都在意料之内，母亲没有把雨芊的话放在眼里……
  我不敢违背母亲，因为她憔悴的面容与当下崩溃的情绪。我害怕听见那晚母亲哭泣的声音，所以即使愤怒，我还是照着她的要求做了。
  可是雨芊却问我：「姐姐，你快乐吗？」
  我快乐吗？不。
  我唯一的快乐于方才被剥夺了，而且是我心甘情愿奉上的……
  只知道后来的我与黄乐杰渐行渐远。当然他有追问过分手的原因，只是我一概不予理会；就像初识时般的待他冷漠，却多了一份心如刀割的折磨。
  直到放暑假的前一天，学校派发了成绩表，我讶异地看着表上的排名，只觉得整个人像被一道雷劈过。
  是的，我又回到了那个第一名的位置。只是我知道，这个成绩不是真实的，因为在商业管理的那一栏，我的分数并不算高，我也明白这个选修科目一直是我的罩门，而且……我深深地了解这应该是黄乐杰的强项。因为那短短的交往时间里，他曾帮助我温习，而期末考的题目，对于他的水平来说根本易如反掌。
  他在让我。我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而在放学的时候，他忽然来到我跟前，笑着对我说：「你赢了。」但是那一抹笑脸，却不如以往，并不是带着阳光的，更多的，是苦涩。
  虽然他口头上这么说，但是我明白他其实是话中有话……
  我没有来得及询问他的弦外之音，他已被好友拉走。临走时，却一直回头，用眷恋的目光凝视着我……
  我的爱情，于夏日来临，亦于夏日结束了。
  因为在新的学期开始以后，他已转校，我也真正地和他失了所有的联络。只是或许他并不知道，即使他转身离开以后，他的影子还是在我的世界徘徊了好久、好久……
  再见了，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