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真相大白

  「叔叔，这是我妈自己做的饼乾。」白玄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躺在病床而且脚打石膏的男人。
  「欸!?小莉做的饼乾最好吃了!回去帮我谢谢她。」那人笑的如小孩子般开心，这种好心情也感染了白玄。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心啊，帮我跟小莉说等我出院后会去你家坐坐。」
  「好。」白玄朝病床上的人挥手说再见。
  他轻轻关上病房的门，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听说了吗?1303的病人。」
  「阿、你是说那个黄子杰?」这个名字让白玄顿时停下脚步，错愕地看向站在一旁聊天的护士们。
  ......子杰?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对，他怎么可能会在医院。
  可是为什么会有强烈的不安感?还是去看看好了。
  白玄踏进电梯，按下十三楼，心理的不安随着楼层的攀升更加强烈。
  『叮－－』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格局一模一样的场景，可这里的墙壁惨白的令人恐惧。这楼的气氛更加接近死亡。
  白玄深吸几口气候踏出电梯。
  1303、1303、1303在......啊!找到了!病人的名字是......
  棕眼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块板子。
  黄子杰。
  一定是名字刚好一样，搞错了道歉就好。白玄伸手敲敲房门，过不到几秒后门打开了。一位黑发男子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白玄，而白玄呆呆地回望对方。
  呃，敲、敲错门了。
  白玄正要开口道歉时，那名男子抢先一步开口，「你一定是白玄了!」
  「欸?你认识我?」白玄诧异地问。
  「那傢伙什么都没跟你说吧。」黑发男子将身后的房门关上。
  那傢伙?谁是那傢伙?
  「阿、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黄子齐，是那傢伙的二哥。」
  黄......子齐......?这么说来他口中的那傢伙是黄子杰?
  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子杰......子杰他怎么了?」白玄颤抖地问。
  「他是先天性的心脏病。」他的脸瞬间刷白。
  「他从小就不能和一般人一样跑跳，心事也从不跟家人说。他阿，总是装作不用我们担心的样子，那个蠢蛋!他那样子才会让我们更担心啊!他一直以来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面对随时到来的死亡，他只能把每一秒当作最后一秒来活。直到他遇见了你，他才有活下去的动力，是你把他冰冷的心融化，也是你改变了他，让他变温柔了。他不只一次想跟你说对不起，甚至连遗言都写好了，上面只有五个字。」黄子齐看着紧捂着嘴、泪流不止的白玄。
  「他写，"对不起，白玄"。」黄子齐缓缓吐出这句话。
  「笨蛋......那个笨蛋......」现在他寧可黄子杰人间蒸发而不是在医院里被他找到。
  「你应该知道他有多爱你。」
  －－－白玄，我爱你。
  低沉的嗓音震动他耳朵，如春风般温暖的句子轻拂他脸颊，每一次都让他心失控的那句话。
  自己才是最不可原谅的人。
  这么说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释了，不是他把恋人的角色办得太好，而是他真的爱他啊!
  原来他说的"我爱你"都是真心的，自己竟然还在心里责怪他。
  「我、我可以去看他吗?」白玄把脸上的泪水抹掉，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人看见的是他的笑容而不是难看的泪水。
  「恩，不过他在睡觉。」
  「没关係。」他扯出一抹微笑，伸手推开房门进去。只见那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是比平常更苍白的顏色。
  看见这样的黄子杰，白玄心里冒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他怕这人一睡就再也不醒来了。
  白玄搬椅子坐到病床旁，一隻手紧紧握住黄子杰的手。
  为什么都不跟我说?是怕我受伤还是怕我不爱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我不想一直被你保护，我也想保护你，那怕一次也好。
  黄子杰张开眼睛，眼前的景色因眼睛尚未聚焦而模糊。
  手似乎被人紧握着，头转向被紧握着的左手，率先看到熟悉的棕发......等等!棕发!?
  黑眸瞬间瞪大，黄子杰马上清醒。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黑眸错愕地看着熟睡的那人。
  这么说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笨蛋!明明不想让他知道，为什么还是会找到这里!?
  黄子杰静静地看着白玄的睡脸，黑眸染上一层柔情。
  今天......就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了。
  「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不论你身边是否有人了。我要......陪你到永远。」低哑的声音在病房里清晰地回盪，每一个字都透露无比的坚定。
  这是他能给他最后的承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恩，一定。」
  黄子杰诧异地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那人睡得很香甜，脸上掛着幸福的笑容。
  原来是在说梦话阿......是梦到什么?睡得那么甜。
  黄子杰露出笑容，比太阳还灿烂的笑。
  「恩......」白玄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现在几点?
  呆愣了几秒后他才完全清醒。自己什么时候躺到病床旁的小床上了?他起身朝病床的方向看。
  子杰呢?为什么病床没人了?白玄从小床上跳起来，衝出病房。他看见黄子齐便过去慌张地问，「子杰呢?」
  「抱歉，我没跟你说，他今天要做手术。」
  「什么......手术?」
  「心脏移植手术。」
  心脏移植手术?
  白玄突然想以来有人曾经告诉他这个手术成功机率不大。
  「他说，如果你醒来的话，就不要再来找他，把他当作失踪。他还说只要你一醒来，就叫你回去。」
  白玄很明白黄子杰么做的用意。
  因为很爱一个人，所以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他懂，他全部都懂。
  「那我走了。」
  正当白玄要离开时，黄子齐开口，「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你，但请你相信他。」
  白玄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说声"我相信他"。
  黄子齐盯着白玄离去的背影，「两个都是笨蛋吶。」
  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对方的笨蛋。
  －－－那么爱我的你，不会守得丢下我一个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