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九章：生命之母不是真正的至高神

  幽魂船从天际显现。
  一个接着一个幽魂出现在了幽魂船的甲板之上，船上的风帆在月下飘舞鼓起。
  那一个个站在船上的幽魂眼中爆发出仇恨的目光，迎向月光的同时，口中发出尖利的嘶啸。
  那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刺入下面王宫中人的脑海里。
  他们都是复仇归来的恶灵。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惊起了潘斯城中依旧茫然不知万蛇之王已死的人们，那轰隆撞击在王庭宫殿中发出的巨响和震荡，更是将周围赶来的士兵和惊骇观望的侍者掀翻在地。
  靠近寝宫不远的几个人眼睁睁看着的那幽魂成群扑下，伸出密密麻麻的手拉住万蛇之王。
  他们就这样看着万蛇之王的幽魂被带走，成为了幽魂船上的一部分。
  “万蛇之王？”王宫之中的守卫和侍者立刻认出了万蛇之王，只是对方以半透明的姿态飘上高空，落在甲板上，他们也无法辨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是谁？谁站在那里？”也有人注意到了寝宫前站着的修伯恩，对方不论是打扮还是模样，都明显不是王宫之中的人。
  “是刺客，都是他干的。”有人立刻想明白的一切，大喊着朝着寝宫上冲去。
  这个时候，修伯恩已经登上了幽魂船。
  他驾驭着这艘大船从高处滑下，船底凭空卷起浪花，推动着大船前行。
  “哗啦啦。”
  大水带着幽魂船和修伯恩一同快速的冲过宫廷间的大道。
  “砰~”
  幽魂船直接撞碎了一闪高大的石门，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王宫之中的普通侍卫和权能者根本没有办法阻拦修伯恩，或者说连追都追不上修伯恩。
  很快，修伯恩就驾驭着帆船冲进了宽阔的水渠之中。
  这下。
  他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潘斯城中也有两个人朝着修伯恩和幽魂船追了过来，其中一个人便是王庭的侍卫统领。
  他从自己的宅邸赶来，首先要做的并不是缉拿入侵者，而是确认万蛇之王是否安然，保护万蛇之王的安全。
  但是。
  他抵达了王宫之中的时候，便看到了已经化为了一个空壳，干涸如同干尸塑像一样的万蛇之王。
  “王？”
  随后，他暴怒的大声吼道。
  “抓住他。”
  “一定要抓住他。”
  巨大的石像傀儡听从他的命令拔地而起，迅速朝着幽魂船和修伯恩追去。
  石像傀儡快速奔跑，带动着大地也跟着一起震颤。
  而其本体却落在了后面。
  反而是另一个人，神庙之中的骑士团长第一个追上了修伯恩，挡住了修伯恩的去路。
  “停下。”
  披着银色铠甲，束缚着马尾的女骑士骤然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一道光芒随着她拔剑而出，截断了水渠。
  大水迅速涌起，淹没街道上的石板，朝着远处灌去。
  而幽魂船也因为水渠的截断，而不得不停下。
  等到水流重新平复，女骑士已经出现在了水渠之上，挡在了幽魂船前面。
  修伯恩站在船头，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生命气息的强大存在。
  他表情凝重。
  修伯恩隐隐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虽然这位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外界，但是很多人都说她是万蛇王庭最强大的权能者。
  “万蛇神庙。”
  “侍奉神明的神庙骑士？”
  女骑士原先并不想插手爱维尔人和万蛇王庭之间的战争，但是对方都已经杀到了生命起源之山下。
  按照约定，她也不得不出手了。
  她有保护万蛇神庙，保护这座城市的责任。
  女骑士看着修伯恩，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到底是什么？”
  “你已经不是人了，你的力量来自于另外一个存在。”
  神庙骑士团的团长看出了修伯恩的本质。
  他放弃了生命主宰的信仰，投入了另外一个神明的怀抱。
  她虽然无法看到真理之门的存在，但是却可以感受到修伯恩身上流淌的属于另一个神话的气息。
  修伯恩丝毫没有掩饰：“是的！”
  “在我堕入死亡的深渊之时，我没有前往造物主的国度，另一尊伟大的神明向我伸出了手。”
  “祂给予了我救赎，也给予了所有爱维尔人新的希望。”
  女骑士已经拔出了剑，她用剑指着修伯恩，眼神冷冽到了极致。
  “你杀死了万蛇之王。”
  “你也放弃了你的信仰。”
  修伯恩淡然的回答：“我给过万蛇之王机会，但是他拒绝了。”
  他突然扭头看向了那座生命起源之山：“也不是我放弃了我的信仰，而是生命的主宰不需要我的信仰。”
  “或者说，祂本来就不需要我们的信仰。”
  “不论是我、你，还是这片大地。”
  “我们早已经被生命的主宰所遗弃，被祂遗忘在了这个世界。”
  神庙骑士团的团长：“所以。”
  “谁能给你力量，你就信仰谁。”
  “是吗？”
  女骑士连续向修伯恩发问，质问他曾经的信仰。
  “你忘记了，是谁赐予了你们生命。”
  “你们忘记了，是谁给予了你们赖以生存的大地。”
  “你们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都是因为生命之母的恩赐。”
  修伯恩好像有些恼羞成怒，他愤怒无比的呵斥道：“不是你们逼得我们这样的吗？”
  “要不是你们背叛了盟约，要不是你们和海上联盟的军队一起进攻了我们的国家，我们会沦落到今天吗？”
  “我们想要活下去，我们想要重新建立我们的国家。”
  “我们有什么错。”
  女骑士紧紧握住的剑突然微微松开了一点，但是修伯恩接下来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修伯恩仰望着苍穹，目光好像看到了曾经古老的岁月。
  关于智慧的开始，神话的开端。
  “我只是找到了我们应该有的归宿，智慧血脉的源头。”
  “生命之母并不是真正的至高神，也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我们就就是智慧的后裔，我们本就应该信仰智慧一系的神明。”
  神庙骑士团的团长瞬间变了，她哪里能够听得进去这样的话。
  “住口。”
  女骑士不敢置信的看着修伯恩，难以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一个蛇人的口中说出，这样亵渎神明的想法会从万蛇之母的后裔的脑海里散发出来。
  “疯子。”
  “狂人。”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将会为亵渎神明浮出代价。”
  修伯恩觉得他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但是神庙骑士团的团长只觉得对方是一个疯子，一个狂徒。
  这是当着她的面，当着神庙之下亵渎她的神明。
  修伯恩还没有说完，女骑士的眼中就爆发出了炽烈的光芒。
  光芒扫过，就看见整个幽魂船被石化。
  那冰冷的灰色不断的沿着船体上行，眨眼间就要将修伯恩也一起冻结住。
  然而这个时候修伯恩也反应非常迅速，他直接从船上一跃而起，躲开了这石化之光。
  “砰。”
  女骑士这个时候也冲了过来，一拳就将幽魂船击成粉碎。
  修伯恩的大船就就好像纸糊的玩具一样，被轻易撕碎。
  而女骑士的这一套动作还没有终结，她直接在水面上踩了一下，水面就立刻爆发出爆炸一般的声音，白色的水花溅起层层气浪，而她的身体直接冲上了百米高空。
  她挥剑而下。
  修伯恩根本来不及躲避，因为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虚实转化。”
  修伯恩立刻将自己的身体虚化，完全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女骑士也是第一次碰到修伯恩这种存在，哪里能够预料到巫灵的特殊力量。
  她的剑直接从修伯恩的身体穿透，修伯恩就这样直接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修伯恩再度逃走了，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甚至刚刚被石化击溃的幽魂船，也在他的巫灵之书内重新凝结。
  然而女骑士也只是被这特殊的力量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立刻再度追上了修伯恩，挥剑而下。
  剑锋所指立刻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要将修伯恩给吞噬。
  女骑士的力量远超乎了修伯恩的想象。
  他难以招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甚至。
  他还感觉到女骑士并没有动用真正的力量。
  而且这个时候，另一个三阶权能者，王庭的侍卫统领也赶到了这里。
  修伯恩再度启动了他上一次逃命的方法。
  他将手按在了胸口，体内的神术道具·波里克的右手再度发动。
  修伯恩的身体立刻化为了一道残影，好像有着无形的力量拉着他不断的朝着高处而去。
  他正在脱离现世。
  他在前往真实和虚幻的边界。
  这个就不是普通巫灵能够做得出来的动作的，也只有修伯恩这样掌握着神术道具·波里克的右手
  和真理之门有着密切关联的巫灵，才能够行走在梦界的边缘。
  修伯恩的身体不断升高，女骑士这下也反应了过来，她彻底爆发出了所有的力量。
  女骑士一剑挥出，黑色的光芒直接将天上的云彩都撕裂。
  云海化为一个巨大的漩涡，云层消失于黑色之中。
  云海化为了晴空，干净得看不到半点淡云。
  这力量。
  堪称是惊天动地。
  但是这个时候，修伯恩已经脱离了现世。
  他对着女骑士留下了一句话。
  “虔诚的神庙骑士。”
  “你非常强大，但是我要救回所有族人的心不会动摇。”
  “除非你们释放所有爱维尔人，并且为你们背叛盟约的行为付出代价。”
  “要不然这一切都不会终止。”
  女骑士看着修伯恩离去，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时候，巨像傀儡也终于从城市的另一头追了过来。
  侍卫统领跟随在其后，来到了水渠边上。
  他看到了女骑士，忍不住大声问道。
  “他人呢？”
  “他杀了万蛇之王，那个复仇的爱维尔人。”
  女骑士没有回应，直接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实际上是她的动作太快，快得连残影在夜色中都难以看见。
  她离开了神庙太久了，她有些担心万蛇神庙中的圣女。
  这个时候，圣女殿下也揉着眼睛赤着脚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一般都睡得很死，外面打雷闪都就吵不到她。
  可是这一次不仅仅外面轰隆隆响，连万蛇神庙的走廊里都充满了慌乱的走动声，神侍们的惊呼声。
  最终还是将她给吵醒了。
  “发生什么了？”
  神庙骑士团的团长看着圣女殿下，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调整了一下复杂的心绪，笑着和圣女殿下说道。
  “出现了一个背叛神明的狂徒。”
  “殿下。”
  圣女看着神庙骑士团的团长，有些激动：“是坏人吗？很坏很坏的坏蛋？”
  “我们要打败他吗？”
  女骑士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天真的疑问。
  在孩子的世界里，黑白是分明的。
  而他们，不分好坏。
  潘斯城的士兵为万蛇之王而战，万蛇神庙的神庙骑士和神侍为神明而战。
  而修伯恩，为爱维尔人而战。
  女骑士俯身在圣女殿下的面前，只是回答。
  “我会维护神明的荣耀，也会保护殿下和这座城市不被任何人所伤害。”
  “如果那个狂徒还敢来这里。”
  “我会彻彻底底的击败他，让他在这神庙前向神明忏悔。”
  圣女殿下立刻拍手欢呼了起来，在她看来这便是故事里的好结局。
  好人胜利了，坏人失败了，坏人忏悔不已，痛改前非。
  就这样。
  所有人迎来了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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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伯恩的来袭惊吓到了潘斯城中的不少人。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爱维尔人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侵入了他们的潘斯城，在他们的王宫之中杀死了万蛇之王，然后从容离去。
  但是他的行为，也彻底点燃了万蛇王庭所有人的怒火。
  自从万蛇王庭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入侵这座潘斯城。
  哪怕是强大的苏因霍尔城邦，也没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新的万蛇之王登上了王位，利用老万蛇之王的死，让所有人同仇敌忾。
  将内部的不稳定还有矛盾，全部转为了对爱维尔人的仇恨。
  王宫之前。
  年轻的新任万蛇之王带上了王冠，面部狰狞的发出呼吼。
  “他们用邪恶的法术将我们的王变成了幽魂，让我们的王死后都不能归于神的国度。”
  “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血淋淋的代价。”
  “杀光那些爱维尔人。”
  “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我的祖父，祭奠我们的王。”
  下面的人立刻群起呼应。
  有些人真的是为万蛇之王的死感到愤怒，想要从爱维尔人手上夺回万蛇之王的幽魂。
  有些人则是在上一次的劫掠中尝到了甜头，不论是抢来的财宝还是女人，都让这些人对于战争趋之若鹜。
  在他们看来，爱维尔人不堪一击。
  但是刚刚被任命为大军统帅的王庭侍卫统领，万蛇王庭唯二的三阶权能者。
  这个时候却来到了万蛇神庙。
  他不可以轻易进入神庙之内，只能够在神庙外面的人工树林里面见神庙骑士团的团长。
  侍卫统领等待很久，才见到了那个美艳的女骑士。
  对方看上去非常年轻，高高的马尾更显的英气勃发。
  她的眼睛就好像宝石一样，充满光泽，又有着难以言喻的稳重的气质。
  但是侍卫统领在对方的面前，姿态却放得很低。
  他曾经屡次败在对方的剑下，他知道女骑士的力量要比他强得多。
  然而女骑士一走过来，就直接对着他说道。
  “不用多说了。”
  “神庙骑士是护卫圣女殿下的，不是屠戮平民的。”
  “我们从来没有过加入战争的先例。”
  侍卫统领是又来劝说神庙骑士团的团长加入这一场战争的，但是神庙骑士团的团长看起来并不想加入这场战争。
  一者，她并不想向爱维尔人举剑。
  在她看来，不论是潘斯的后裔，还是爱维尔人的后裔。
  都是蛇人一族。
  第二，她只想守卫着万蛇神庙和圣女殿下，在她的心底里有着一个声音告诉他，这要高于一切。
  她不能离开万蛇神庙，更不能离开圣女的身边。
  侍卫统领：“爱维尔人这一次来势汹汹，他们收服了丛林和荒原之中的部族，组建起了足足有四万人的军队。”
  “我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在山林之中并没有优势，上一次那样直接突破冰河要塞和大大小小的关卡，直接攻到爱维尔城下的情况，很难再次出现了。”
  侍卫统领先是说明了一下这次的情况，紧接着又说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而且。”
  “修伯恩他原本只是一个弱小的二阶权能者，但是他如今得到了另外一位神明的力量，成为了三阶权能。”
  “虽然我比他早成为了三阶全能者很多年，直面厮杀我无惧于他。”
  “但是我担心他还有其他的底牌。”
  “你若是能够加入这一场战争，我有着更大的把握。”
  女骑士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所动，她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
  “我之前就说过，我不同意这一场战争。”
  “你们既然没有赢的把握的话，那就释放所有爱维尔人吧。”
  “这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的战争，用和平的方式画上终点也不错。”
  “万蛇王庭和爱维尔人曾经签订了盟约，如今握手言和，或许还能够重续曾经的约定。”
  侍卫统领就是那个攻破了爱维尔城的人，他手上沾染着无数爱维尔人的血，他怎么可能会向爱维尔人妥协。
  他断然拒绝。
  “向爱维尔人道歉？将我们的战利品吐出来？”
  “不。”
  “牧兽者才不会向被征服者认输。”
  “万蛇之王被杀的仇恨和耻辱，只有鲜血才能够洗刷。”
  女骑士听到对方的回答，眼睛轻轻的撇了一眼侍卫统领。
  然后，她直接拒绝了对方。
  “我的任务是保护圣女殿下，守护这座生命起源之山和这座城市。”
  “我是神座下的骑士，只听从神的旨意。”
  “我不为你的王而战，更不会为你们的贪婪和欲望而拔剑。”
  说完，女骑士就转身朝着万蛇神庙内走去。
  侍卫统领追了几步，他知道已经无法说服对方，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
  “你不愿意为王而战，我不勉强你。”
  “但是我希望。”
  “万蛇神庙的其他人愿意为王庭而战，为万蛇之王而战的时候，你不能阻止他们。”
  女骑士没有回头，直步往前走去。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其他潘斯的后裔想要要为万蛇之王而战，她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最近确实有着不少人和她申请，希望能够加入这场战争。
  侍卫统领虽然没能说动神庙骑士团的团长，但是却说动了不少神庙的神侍还有骑士。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地行龙骑士，还有掌握着强大神术的权能者。
  不过他们愿意出战的理由不仅仅是万蛇之王的死，还有修伯恩竟然将生命主宰的神庙，给改成了智慧神庙。
  在这鲁赫巨岛上。
  苏因霍尔依旧信仰生命主宰，同时供奉着祂的从者血之初祖。
  虽然万蛇王庭对于这种血之初祖的信仰并不认同，但是也无力说些什么。
  而灯火城原本只是一群山民，他们从来没有什么国家、神庙、信仰，他们只有一些世世代代讲述的关于万蛇之母的故事。
  伊瓦的到来，让他们第一次建立起了神庙，供奉了梦境主宰和欲望与炼金之神。
  但是爱维尔人不一样。
  他们将生命主宰的神庙改成了另一个神明的神庙，将生命主宰的神像搬下了神台。
  他们还当着万蛇神庙诸神侍和整座潘斯城的人说，生命主宰不是至高的主宰，说出了一系列亵渎神明的言语。
  万蛇神庙。
  在这座好像世外桃源一般的神庙里，无忧无虑的圣女殿下此刻也感受到了真正的战争氛围。
  她看着那些日夜和她作伴的骑士披上了铠甲，带上了武器。
  看着神庙的神侍，都开始备战。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肃杀之气，一副凝重的模样，不再有之前的欢声笑语。
  她问对方的时候，对方总是摇头不回答。
  “过段时间会告诉您的。”
  “殿下。”
  她突然有些担心和不安，她询问神庙骑士团的团长。
  “他们这是去干什么？”
  女骑士最后还是告诉了她。
  “去打仗。”
  “圣女殿下。”
  她原本以为打仗是一个书本里的故事，是属于英雄的故事，是载入史册的史诗。
  甚至还有着故事一般的浪漫。
  但是当她真正的看到战争发动的时候，她感觉不到任何故事里的浪漫色彩，只有害怕和不安。
  因为战争从来就和故事和想象里的不一样，故事里描绘的是英雄和史诗，而直面它的人感受的是掠夺和失去。
  圣女殿下问：“为什么他们要打仗呢？”
  女骑士回答：“以前，是为了土地、为了财物、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而则一次。”
  “士兵和将领们是为了王，神庙的神侍……是为了神明。”
  圣女殿下问女骑士：“神明让他们去打仗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女骑士回答说：“为了维护神的荣耀和伟大。”
  圣女殿下更加疑惑了：“神本身就是荣耀和伟大的，何必需要凡人来维护呢？”
  女骑士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句话，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伟大存在曾经念过的诗句。
  “神不在乎。”
  “但是，我们在乎。”
  “殿下。”
  圣女殿下没有再说什么。
  终于，等到了战争发动的时候，大军开始出发。
  万蛇神庙准备出征的骑士和神侍全部来到了神庙之下，他们匍匐在圣女殿下的面前。
  “圣女殿下啊！”
  “请赐予我们祝福。”
  圣女殿下看着他们：“你们会打败坏人，好好的活着回来的是吗？”
  神庙骑士团的成员却一同喊道：“为神明而死去，是我们无上的荣耀。”
  圣女突然握住了小拳头，咬住了嘴唇。
  “可是。”
  “我想要你们活着回来。”
  “要么，我们不去了吧！”
  下面匍匐的人年龄都比圣女殿下大很多，看到殿下舍不得他们，一个个都笑了。
  “有了圣女殿下的祝福，我们一定会赢的，也一定会活着回来。
  圣女殿下这才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