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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_分卷阅读_110

  陆禹淡淡点头,说道:“九皇兄喝醉了,不怪得他,倒是二皇兄又病发了,可能有些糟糕。”
  秦王妃微皱眉,感觉有些头疼,感觉丈夫不是这般鲁莽之人,难道真的是喝醉了?但现在说什么都说不清了,只得寻了个借口,拎着冯侧妃一起去了偏厅,先了解情况再说。
  这些事情不过短短的时间,等秦王妃虎虎生风地离去,靖王妃已经在询问人靖王在何处,其他人纷纷了解情况了。
  怀王此时也正在指挥现场,见靖王妃焦急,便笑呵呵地道:“靖王妃莫急,靖王这是老毛病了,喝了两杯酒受不住,已经唤了太医过来了。康王等几位也喝了些酒,现下都在屋子里坐着,没什么大事,呵呵。”
  怀王笑呵呵的,一张白晰微圆的脸笑成了个白面馒头,看得靖王妃很想一拳揍上去。这怀王心宽体胖,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不是大事,但对于靖王妃来说,丈夫又发病了,就是大事。
  问清楚了情况,靖王妃便忙去寻人了,康王妃过意不去,也跟上去了。其他的王妃见自己丈夫不在,估计也被移到屋子里,同样跟了过去。
  陆禹袖子一敛,目光往人群中扫去,最后定到阿竹身上,说道:“王妃,过来。”
  阿竹忙走了过去,然后被他携着手,跟在那群女人身后,慢悠悠地走着。等到了安置这群天潢贵胄的偏厅,看到那群喝得满脸通红的王爷,丑态毕露,再看站在门口中,恍若那天上明月的端王,在场的王妃心里都产生一种微妙的不平衡感。
  幸好,周王府的管家够给力,在他们喝醉了时就让人将他们弄到这儿来了,方没有在那些前来喝喜酒的勋贵朝臣面前失态。只是,秦王被端王踹了一脚的事情——算了,等他明日清醒再说吧。
  胖 子康王正抱着酒坛,嘴里胡言乱语着,边喝边高叫着什么,简直是鬼哭狼嚎,没有丁点作为皇子的仪态。靖王在里头的屋子里正被太医抢救着,靖王妃进去了,其他 人不好进去看,都留在厅里。魏王、齐王也喝高了,还在拼命地继续喝着,没胡言乱语,只是谁敢接近就踹谁,只有平王因为腿有疾,喝了点酒,安静地坐着,脸色 如往常般阴沉沉的。
  康王妃看到丈夫这德行,又想起他没轻没重地灌靖王酒害得靖王病发,气得直接走过去,一巴掌拍了过去。
  阿竹:=o=!三观又碎成渣渣了!康王妃这般彪悍真的可以么?
  阿 竹目瞪口呆,今儿秦王妃、康王妃都让她意识到,这时代的女人不仅是贤良淑德,该凶悍的时候也挺凶悍的,除非你真的不要脸面休了她们。想着,又忍不住抬头看 了眼今日同样动作惊人的陆禹,也不知道秦王哪里得罪他了,竟然趁着他醉酒,踹了他一脚,害得他出如此大的洋相。
  陆禹原本旁观着自己的兄弟各种醉态,发现身旁的人的目光,低首看向她,似是明白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咱们回家了。”
  阿竹愣了下,难道不需要先确认靖王的病情再离开么?想着,她提醒道:“王爷,二皇兄……”
  陆禹微侧了下头,说道:“二皇兄只是多喝了两杯酒,一时呛住喘不过气来,等他的气顺了便无碍。”
  是这样么?明明先前下人来报,似乎很严重的样子。阿竹觉得有些奇怪,目光往里面的屋子探了探,发现屋子里挺安静的,也没听到靖王妃发出什么声音。阿竹仍是不放心,而且面子要做全,便走到门边唤了一声。
  “十弟妹?”靖王妃走了出来,发现是她时,微微诧异。
  靖王妃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并不怎么出色,她的出身也不怎么显赫,想来是因为靖王的身子情况,也没几个大家族舍得将自家精心培养出来的闺女嫁给个短命鬼,所以这靖王妃才会挑个家世不显的姑娘。
  阿竹询问了靖王的病情,靖王妃笑了笑,说道:“是老毛病了,劳烦十弟妹关心。”
  阿竹恍然,怨不得大伙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只在外等着消息,其一是人太多进去怕吵到,其二是太习惯了,就不必去作态了。
  微微腼腆地笑了下,阿竹又关心地询问了几句,方和各位妯娌告辞离开。
  陆禹站在门口看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见到阿竹回来,脸上微微露出抹笑容,又同周王府的管家说了几句话,便抓着阿竹离开了。
  刚 走出垂花门,便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光看背影就觉得无限美好的姑娘。仿佛是听到了声音,她缓缓地回首,当看到走来的陆禹时,似乎被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地后退 一步,差点踩着了自己的裙摆跌倒,幸好有身后的丫鬟及时扶住她,只是满脸的惊吓,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难以用言语描述那双眼睛的美丽。
  阿竹脚步一顿,看着那美得冒泡的妹子一翻举动,真是又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风情,让她都忍不住看直了眼,恍惚了下才回过神来,正欲抬头看看她旁边的那位王爷有没有看迷了眼睛时,一只手掩在她眼睛上。
  那干燥的手掌心并没有因为这炎热的夏季而出汗,反而透着一种清爽的感觉。
  只是,他掩她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走了。”
  阿竹乖乖地被他牵着走,等他放开手,忍不住又扭着看向一旁垂着头、姿态楚楚可怜的妹子,再次抬头看他,面色如常,仿佛瞎了眼睛一样,根本没看到路边有个美若天仙的妹子差点跌倒呢。
  好吧,这男人眼睛可能有问题,连她身为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他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让她忍不住怀疑那位石清瑕妹子其实长得也不怎么样。再扭头看了眼,那妹子也抬头看过来,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看着她又忍不住想要捂胸口了。
  长得太美了,真是犯罪。
  “别东张西望的!”陆禹皱着眉看她。
  阿竹吓了一跳,不敢再看了,温顺地跟着他离开,他们身后是何泽和钻石跟着,两人其实也被石清瑕的美貌值给震惊了下,等听到王爷的声音,方回过神来。
  钻石暗暗拍了下胸口,庆幸他们家王爷没有给那英国公府的庶女给勾去,女人长得这般美丽,真是太讨厌了。而何泽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管这位石大姑娘是不是故意的,都白瞎了她的好样貌了,这位脸盲根本无动于衷,反而因为勾得他们王妃多瞧两眼,王爷心里有些不快活了。
  刚到门口,便见定国公府的世子夫妻也正欲要登车离开。
  “端王殿下、端王妃。”齐曜赶紧过来行礼,笑道:“二位也要回府?”
  昭华郡主神色有些复杂,笑容更是勉强,特别是自己要对昔日得给自己恭敬行礼的阿竹行礼时,心情更复杂,勉强笑道:“一段时日不见,端王妃出落得越发的可人了。我还未多谢端王妃这些日子常去探望妹妹,幸亏有端王妃宽慰,萱儿的身子方能如此快地恢复健康。”
  阿竹笑道:“郡主客气了。”
  陆禹冷淡地与齐曜寒暄两句,便携着阿竹上了马车。
  因陆禹的身份,齐曜夫妻自然是恭送他们登车离去。等端王府的马车离开,齐曜回头看向妻子,发现她神色复杂,不禁关怀地问道:“郡主身子可是不适?”
  昭华郡主笑容更勉强了,摇了摇头,和齐曜一起上了定国公府的马车后,方说道:“夫君不必担心,其实只是见着端王妃,想到一些事情,心里有些意难平。”
  齐曜以为她是因为她想起在宫里养病的昭萱郡主,拉着她的手道:“郡主莫忧心,听母亲说,她前儿进宫拜见皇后,听闻萱儿妹妹现在已经能走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想来身体恢复得不错的。”
  昭 华郡主心知他误会了,不过也不想解释什么,听着车轮辗压过青石砖的声音,不由得想起了她十八岁那年,母亲亲自为她去与端王提亲。为何他不愿意娶她,反而娶 一个对他没什么实在帮助的公府小姐呢?严青竹到底有什么好的?看着娇俏温婉,其实和妹妹一般,像个猴子一样会翻墙爬树,会满地打滚,沾得一身泥巴,徒惹得 母亲生气。
  若是母亲没有死……恐怕母亲知道端王最后娶的是被妹妹抬举的严青竹,估计也会生妹妹的气吧?就如同养了个白眼狼……
  想罢,又叹了口气,咽下满心苦涩。抬头看向丈夫英俊的脸,齐曜有才有貌,但性格却过于软弱,容易听信他人之言,无什么主见,常被婆婆定国公夫人三两句话便挑动了,若非她还有皇帝舅舅护着,婆婆指不定早就挑动丈夫和她离心了。对比端王,真的是差太多了。
  等回到定国公府,昭华郡主精神不高,原本应该去给定国公夫人请安的,齐曜怜惜她,便让丫鬟将她送回房里歇息,自己去了母亲那儿请安,顺便为妻子说说情。
  昭华郡主这会儿有些意兴珊阑,懒得理会时常爱暗地里挑她刺儿的婆母,让丫鬟褪下了满头首饰后,便趴在榻上不想动了。
  丫鬟青枝见主子心情不好,暗暗有些焦急,她今日陪主子去周王府,自然知晓她为何如此,想了想,便道:“郡主,给您说件好笑的事情,您先前不是让奴婢回去寻英国公夫人么?离开时奴婢正好瞧见英国公府的石大姑娘站在通往外院的垂花门,看着是在等人呢。”
  昭华郡主没什么心情地听着,显然对英国公府的那个庶女没兴趣,尽管她长得让女人很有危机感,但她相信英国公府不会蠢得将主意打到定国公府里,石清瑕如何与她无关。不过等听到青枝接下来的话,她惊讶了。
  “你说她可能是特地在那儿等端王的?”
  青 枝好笑地点头,“当时端王和端王妃一出现,她就摆出那副姿态,莫说男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奴婢心里都怜惜她了,恨不得跑过去扶住她。她胆子再小,也不至于听 到个声音就要摔倒吧?奴婢觉得,她估计是想进端王府。端王现在还没侧妃,若她真的进了端王府,以她此等绝世之貌,估计能将端王妃打压下去。”
  昭华郡主嘲笑道:“凭她也想进端王府?”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仿佛生了一股无名业火。
  青枝也嘲笑起来,“英国公夫人不待见她,怎么可能会带她到贵妃那儿露脸,而且谁不知道安贵妃想抬举怀恩侯府的姑娘。她想要进端王府,只好自己使法子让端王见着她动心了。”
  昭华郡主皱眉,又问道:“端王当时有什么反应?”
  “奴婢在后头,没有瞧清楚。”青枝摇头,她哪敢上前去探查。
  昭华郡主说不出的失望,不过也没再纠结这事。反正她此生和端王是没有可能的了,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便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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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马车里,阿竹看着某位王爷原本白晰的俊脸一点一点地红了,明白他酒劲又上来了,心里有些担心。
  天色有些晚了,但被暴晒了一天的地面仍散发着可怕的余热,使得马车里也热得不行。阿竹的手被他抓着把玩,抽了几次被瞪后,便没胆再抽了。
  “胖竹筒刚才在看什么?都看得入迷了。”清润的男声温和地问道。
  阿竹默默地看他,心里差点想要飙泪,她很胆小啊,别用这种冷冰冰的目光配上这般温和的语气对她啊,感觉真是无比的违和。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次面对他时,总觉得那位少年明明看着如同清润的君子,却给她一种违和感,不敢轻易地接近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
  他捏了捏她的手,又问道:“那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的。”阿竹诚实地说,等说完后,很想直接抽自己一巴掌。
  果然,听到她的话,他面色不改,但眼神又冷了。
  嘤嘤嘤,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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