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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裘_分卷阅读_27

  这第三派实在有些意思,以往都是作为贵女的附庸,可是自打魏雅欣来了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短短时日就将一盘散沙的贫家女聚集到了一起。这些女子虽然出身不够尊贵,但是这样的条件下还能考入女学,都是极有才华和本事的人。聚集到了一起,还真让人不能小觑。
  卫蘅倒是佩服魏雅欣这种另立山头的勇气,向世人展示了她不慕虚华,富贵不能淫的品行,仿佛梅花一样,出自苦寒却独自傲岸。
  女学里的夫子、教仪对魏雅欣也是另眼相看。今日晨练时,甄教仪更是让魏雅欣也去到了最前面领头,还赞叹魏雅欣是她见过的最努力的女学生,让大家都跟她学学。
  卫蘅和魏雅欣的课有许多重复的,比如琴艺。
  女学里教琴的夫子是鼎鼎有名的孤鹤先生。孤鹤是他的号,是在他妻子去世后取的,而他成名也是在他妻子去世之后。
  不过,大家若是以为孤鹤的琴艺会因为妻子的离世而陷入抑郁悲愁里,那就当不起他“琴先生”的美誉。
  上第一次课的时候,这位琴先生就用他通透的琴艺将一众心高气傲的娇娇女全部压得心服口服了。
  前儿孤鹤教了一首新曲子,指法繁复无比,更有奇崛高昂之处,若是圆转不如意,琴弦十之□□都可能断。
  今日孤鹤叫琴室里的五十几个女学生一同弹奏,卫蘅抬头看了看前方闭目养神的夫子,很怀疑这么多人一起弹他能听出个什么来。
  但是偏偏孤鹤还真是就听出来了。
  一曲终了,孤鹤换换睁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你们这几十人里,唯第三排四列的女学生琴音高低转换最如意。”
  琴室里所有的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人。
  “你叫什么名字?”孤鹤问道。
  “学生魏雅欣。”魏雅欣双手互叠放在眉心行礼。
  所有看向魏雅欣的女学生的眼睛里都充满了羡慕。孤鹤先生在女学里可是出了名的高傲,有些女学生跟着他上了四年琴艺课,也不敢说能叫孤鹤先生叫出她的名字来。
  黄字班的女学生里,孤鹤只称赞了魏雅欣一个人。
  接下来孤鹤又一一评点了女学生们的琴艺,听得卫蘅一愣一愣地,心道真不愧为女学的先生,他的耳朵也未免太灵敏了一些。
  当孤鹤按照次序点到卫蘅的时候,却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要再碰琴。”
  作者有话要说:小狐狸精?!
  炉渣:木瑾那傻子究竟懂不懂什么叫狐狸精啊?
  木瑾:怪不得我喜欢范用。
  炉渣:卫蘅那个豆芽菜也能叫狐狸精,别给狐狸精丢脸好吗?
  卫蘅:迟早叫你自己把这句话吃回去。
  ------以下小番外是关于以前的文的,不收钱,我就占个地方,说几句话,不喜欢的姑娘们可以不看的哈,我话痨行不行---------
  今天先让三千水的定熙帝首发上阵,选出除了亭幽之外,他心中觉得最美的姑娘是谁。
  理由是他最花心,比较容易被忽悠得说真话。
  定熙帝:明师太应该换脑子了,花心大萝卜什么时候会说真话?
  珰爷:没事儿,那你就说假话吧。
  定熙帝:这看人绝对不能以貌取人,我这个人只重视内在美。我家亭幽内外兼修,我实在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珰爷:我们不比内在美。
  定熙帝:我说出来,要是被拆了cp怎么办?
  珰爷:那我就把珠珠儿补偿给你。
  炉渣:当我是死人啦?
  定熙帝:我现在喜欢熟女,亭幽那种的。
  珰爷:说不说,不说就拆你cp!
  定熙帝:(拆cp这种炸弹都出来了?!)那我觉得不挽是仅次于亭幽的第二美女。
  ☆、第三十一章 顾箜篌
  当时卫蘅全身上下的血就一股子全冲到了脸上、头顶,险些没晕了过去。她便是再不济,也从来没有这样被先生羞辱的时候。
  何况,卫蘅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前头好些人被孤鹤骂得狗血淋头,也没说不准再碰琴的话。而且,别的不提,单说她的指法,卫蘅觉得自己绝对是最熟练的几人之一。
  卫蘅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糊孤鹤一脸。
  孤鹤倒好,点评完之后,连解释也不带解释的,越过卫蘅直接开始点评下一个女学生,让卫蘅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一直到下学时,卫蘅都还羞愤得抬不起头来,心底充满了不甘,她就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孤鹤先生了。
  卫蘅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匆匆走到孤鹤的屋子外,将鞋放在台阶下,在门外行礼道:“学生卫蘅求见孤鹤先生。”
  片刻后,小童便出来请了卫蘅进去。
  卫蘅恭恭敬敬地跪下,额头枕在地上相叠的双手上,对孤鹤行了最恭敬的弟子礼。
  “寻我有何事?”孤鹤简直是明知故问。
  卫蘅道:“今日琴课,先生嘱学生不得再碰琴,学生苦思不解,还请先生释惑。”
  这话卫蘅说得有些心高气傲,孤鹤如何能听不出来。执礼虽恭,可心里却一丝尊敬之意也没有。
  “你是否觉得你指法精妙,胜出众人,所以不服气我的话?”孤鹤问。
  卫蘅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她的琴艺不高,所以曾经下过死力去练习,后来虽然多弹箜篌,但是琴技其实一直没有松懈下来。弦乐相通,她能在箜篌上拿下梅花络子,在琴艺上自然也不会太差。所谓的琴艺不高,那是和卫萱相比,比其他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卫蘅知道孤鹤的性子,孤僻而通透,容不得绕弯子、耍心眼,因而老实道:“是,学生的确不忿。”
  孤鹤看着卫蘅的眼睛里光芒一闪,倒是没想到卫蘅说话这样光棍,也不遮掩地就承认了,还不算没救。
  “听说你的箜篌弹得还行,随便谈一曲我听听吧。”孤鹤道。
  卫蘅没想到孤鹤会有这样的要求,有些为难地道:“学生身边没有带箜篌。”
  孤鹤朝服侍他的琴童看了一眼,那琴童就转到隔壁,捧了一具小箜篌过来。
  这把小箜篌制得十分古朴典雅,没有任何装饰,若非脊上刻着三个小小的字,“顾清源”,真让人难以想象,这具小箜篌竟然是前朝箜篌制作大师“顾清源”亲手所制。卫蘅顿时有些激动起来,这就像爱剑的人看到莫邪、干将,爱琴的人看到焦尾、绿绮一般,而卫蘅独爱箜篌。
  当下卫蘅也不客气,一辈子能用“顾清源”制的箜篌弹一曲,真是什么都值了。
  这一曲卫蘅可以算是弹得极为用心,比当初女学的入学考还用心。
  结果一曲终了,孤鹤居然对着那小琴童说:“把这具箜篌拿去烧掉。”
  当时卫蘅就呆了。
  而那琴童也真是听话,果然拿了箜篌就往外去,在卫蘅还没从打击中反应过来时,那箜篌就已经扔到了烧水的炉子里。
  卫蘅尖叫一声,再顾不得什么身份、什么贞静,一下子扑到那炉子里,将“顾清源”的小箜篌抢了回来,就这样木质的小箜篌也被火烧黑了一小块。
  卫蘅的手碰着火了,十分疼,但这完全比不上她的脸疼。若说孤鹤让她今后不许碰琴的话已经是沉重的打击,那么在她弹过这具箜篌之后,孤鹤却要烧这具箜篌,那对卫蘅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了。
  “先生这是作什么?”卫蘅很少落泪,但是此刻却忍不住又委屈又羞惭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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