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当然是要送给各位长老啊。”
  大家面面相觑，彼此都露出惊讶的神色。难道今天的会议就是个鸿门宴？研究所表面上承认各教派，却实则也是想彻底除掉无法用他们的科学解释的未知现象？
  “各位长老，我和弟兄们爬山累了。不邀请我们先进去坐坐再聊吗？”
  说完，也没等他们的同意，北冥带着研究所的士兵们走进了会议室，自顾自地坐上前头的高座。其余士兵则是二话不说，环着会议室的四面墙站着。顿时会议室里充斥着某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各位长老愤怒，有个年轻一点的直接逃出来，喝道：“胡言乱语，哪有给活人送棺材的道理？你这不是在诅咒我们去死吗？”
  北冥毫不避讳，耸了耸肩膀，说道：“不是诅咒，只是决定只有棺椁是你们早晚都会用到的。也许……很快就会需要呢。”
  一位老和尚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听说，北指挥官是十年前被古墓里诈尸回魂的，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竟敢在我们各派长老面前大放厥词？”
  北冥只是笑了笑，说道：“怎么，各位长老要想给我驱邪吗？”
  诸人彼此看了一眼，心里还是没底。虽然他们有点小小的本事，但终究是敌不过荷枪实弹的研究所势力的。
  “尊称你们这群老东西一声长老，别把自己太当那么回事了。你们中多少个大师都是背后靠网络大数据算命坑骗，又有多少人以神明的名义蛊惑百姓，收集赃款？现在揭穿这些小把戏只是揭秘魔术师的表演一样简单。”
  众人开始心虚，他说得没错。他们都靠着这些名头发家致富，开上豪车住上别墅，得人尊敬，实则他们自己最清楚背后的真相，也害怕真相被揭穿。
  也许很多年前，他们前辈就有过超自然的能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特殊能力越来越弱，就像灵气匮竭，到如今，教派里最厉害的掌门人也最多能凭空掌心冒火，或念决下场小雨这种程度的水平了。
  但是，哪又怎么样呢？这些能力虽然在现在社会没太大用处，但能证明他们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就该活得比普通人好，就是高人一等。如果研究所想剥夺他们的这个特权，不妨来个鱼死网破。
  “哈哈哈！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长长的会议桌末尾一直安静坐着的一个年轻人发话。他身穿黑色卫衣，卫衣帽子的阴影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嘴角的一抹微笑。
  南岭这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刚才他一直观察各派人的服装来区分教派，竟然忽略了穿着普通现代化服装的这个年轻人。
  “北指挥官，这么大费周章地会聚这帮老古董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就是为了获取前往瞿岩山的许可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北冥。
  瞿岩山，不就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无人村吗？研究所的人去哪里干什么？
  南岭看向北冥，发现他的眼底有微不可察的愠色。看来这个年轻人一言说破了他的心思？
  “你是谁？”北冥盯着年轻人问道。
  “我啊，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不如你……神通广大。”
  年轻人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呼出袅袅白雾。他的脸氤氲在雾气里，有种普通人所没有的特质，具体是什么又不能说个明白。
  南岭疑惑地转头，仔细观察北冥的一举一动。他平静地低眉，似有神仙般的悲悯，却他看年轻人的眼神似乎在凝视着一个死人。
  “你既然那么清楚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应该清楚我们的动机。只能请你跟我们一起下山了。”北冥目光幽深，用了“请”字，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神明研究所是为人们服务的组织，我当然愿意帮你们，助人为乐是美德，我怎会拒绝。”他的表情无懈可击，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不走心。
  北冥摇了摇头，“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而且，你也不用装了，你不是喜欢助人为乐的人。”
  “哦，那你们带我下山……”
  “只是让你去研究所配合观察研究。”
  当初第一个出来怒喝的那个人又出来反驳道：“这怎么行？你们就是执意要一步步除掉我们这些老派的势力。研究所是什么地方，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研究所的观察研究对象，哪一个不是凶神恶煞的怪物，你们把一个普通人带去研究，本就违反了我们当初签署的和平共处协议，你们就是滥用职权！”
  “随便你们怎么想。”
  北冥走过去，捻灭年轻人的烟头。
  “我们有权带走一切异常生物去科学研究。如果对方不配合，我们也有权动用武力解决。”
  年轻人轻蔑一笑，表示怀疑，“你真的能做到吗？”
  话音未落，北冥就出手了。
  年轻人下意识地去抵挡，可北冥的身手比他想象得敏捷很多，速度也快到几乎肉眼看不到他的招式。他出手如电，掏出一把军刀，把年轻人的手掌钉在了桌子上。
  鲜血沿着桌边一滴滴坠落，北冥的眸子里带着冷冰冰的讥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受了这么重的伤，年轻人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只是盯着北冥，“神明不都是悲天悯人，普渡众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