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噢，对了。
  我和西谷夕聊了魔法道具书的事情。
  起因是他问起：“贝尔，那天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就像是沉浸式体验了一场奇怪的角色扮演，内容是我小时候看过的故事，但又有许多不一样。”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要知道我已经打算对他坦白身份了，所以不会对他有任何的隐瞒。
  不过在魔法书里，我的视角除了自己就是文字框提供的上帝视角，不知道西谷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乱七八糟的剧情的。
  所以我问道：“那，你做了这个梦，醒来后的心情如何？”
  西谷夕沉默了片刻，他抬眼望向我，声音很轻地说道：“不太好，”尤其是醒来后周围都是陌生的人，贝尔蒂丝不在身边。
  “不过还是很庆幸那些没有真的发生。”
  贝尔蒂丝也很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撑着下巴，手肘搭在床边，说道：　“其实……我知道你所说的梦境是什么，但是，它不是梦哦。”
  我捏了捏耳朵的挂饰，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类似的魔法书。
  在西谷夕看来，就是贝尔蒂丝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本绘本。
  他瞳孔震动，睁大了眼睛：“……！”
  我说：“在你跳到海水里后，我们就进入了一本类似于这样的魔法书里，扮演着里面的角色。我手上的这本魔法书，是我随手买的，好像是关于一个漂亮的公主和拥有魔镜的王后的故事。”
  西谷夕很震惊。
  他接过了书，魔法书平放后哗啦啦地无风自动，虚拟的形象浮在书籍的上空演绎着设定好的故事，所有角色的脸都被白蒙蒙的色块遮挡住了。
  “唔，我还要向你道歉，我对你隐瞒了身份。”
  就在西谷夕十分惊奇地看着魔法书的时候，贝尔蒂丝又说话了。
  “我其实不是人类，”她托着下巴，十分平静地和他说，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稀松平常的话，湛蓝色的眼睛弯了弯，俏皮地说道，“我是人鱼哦。”
  西谷夕眨了眨眼，一副呆呆的样子。
  我表面冷静，心中忐忑地等待他的回复，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觉得有些久，见他一直没说话，只好咳了咳清嗓子问：“干嘛不说话？不相信我吗、还是说不喜欢我是人鱼？”
  西谷夕立即紧张磕绊地说：“没、没有不相信！也没有不喜欢……”
  他眼中此时的贝尔蒂丝仍旧是人类的样子，但，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漂亮到失真。第二次见面，贝尔蒂丝从海水里浮出的样子，更是让他记忆深刻。
  他说完这些，又傻愣愣地注视着我。
  放在一旁的魔法书都已经演绎完了，正准备开始第二遍。
  我嫌它画面浮在一旁花了眼，就把它关了放在床头柜上。
  “那你现在这样是个什么反应嘛，呆呆傻傻的又不说话了。”
  西谷夕：“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脑海一片空白，除了盯着贝尔蒂丝看，他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我：“那你想不想看我的原貌？”
  西谷夕：“啊？”
  我皱眉，抱怨道：“啊什么啊，想不想看？”
  西谷夕：“可、可以吗？”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是恋人关系吗？只要你想就可以。”
  不过上次太匆忙了，我喝的魔法药水有点点bug，不太能随心所欲地人腿和鱼尾相互切换，再加上现在没有泡在水里，贸然变回去会很干的，要是鳞片缺水掉了我会哭的。于是乎，我拿出了小镜子，就是之前为了揭露海妖施了魔法的小镜子。
  西谷夕点了头，说想看。
  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起来，好像是害羞，不懂，看女朋友有什么好害羞的。
  魔法时效已经过了，巴掌大的圆形镜子都没有魔法波动，我手指按在上面，心里默念魔法咒语。
  魔法效果出奇的好，要是曾经的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会从魔法废材变成魔法天才，一定会高兴到原地转圈吧！
  我将小镜子递给西谷夕，然后爬上了床，靠在他身边。
  西谷夕单手捏着镜子，他先是看到了自己，然后手有点发抖地将镜子调整方向，小小的镜面中，他看到贝尔蒂丝的眼睑下方多了几片亮亮的鳞片，而后耳朵也变得有点尖，让原本精致漂亮的面容增添了妖异感。
  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贝尔蒂丝靠在他的身上，湛蓝色如大海一般的眼眸斜睨着看着镜子，微微歪头就听到他喉头滑动的吞咽声，她勾唇笑了笑。
  几乎是瞬间，西谷夕心跳泵血的速度加快。
  “你不看看我的尾巴吗？往下就能看到哦。”
  “呼——好、好的。”
  西谷夕拘谨起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呼吸，手腕微动小幅度地调整镜子，镜面里的画面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慢镜头。
  小小的镜子一路向下，西谷夕微微睁大眼睛：“贝、贝尔，没有变化。”
  我时刻注意着镜子的画面，当然也看到了，于是直接抬了抬腿，看来药水的效果更好。
  “啊，大概是我喝了魔法药水的原因吧？它的作用就是让我的腿变得没有破绽。”
  我想了想，从西谷夕的手里拿过镜子，然后将它对着小腿：“你看，这里是有鳞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