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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四菜一汤,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每份饭菜量都不大。
  温书渝埋头扒拉米饭,低声问了一句,“那个,你吃完饭有事吗?”
  声音越说越小。
  越临近休息的时间,她的心里越打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江淮序抬头看向她,“有什么事吗?”
  是要摊开说了吗?要接受分道扬镳吗?或者离婚吗?
  借口说:“要处理一下工作。”
  能拖一时是一时。
  温书渝脸红了一点,小声呢喃,“好,那你快点,我在卧室等你。”
  想到要做的事,她的语气愈发不自然。
  安静了一分钟,江淮序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好,太晚的话,不用等我,早点睡。”
  温书渝强词夺理,笑着说:“必须要等到你。”
  就这么等不及了吗?鱼鱼,江淮序回:“好,我尽快结束。”
  饭后,洗碗机在认真工作,江淮序去书房处理邮件,温书渝回卧室准备。
  书房墙上的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坐在椅子的男人,只是将电脑打开,一字未动,背影凄漠。
  屏幕上的数字、文字与字母,在他眼中皆是乱码。
  时针指向11点时,江淮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抹了抹脸,装作若无其事。
  纵然再不想接受,审判终将会到来。
  温书渝在卧室等的要睡着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忙将自己裹起来,露出精致小巧的脸蛋,“你好慢哦,快去洗澡。”
  语调婉转,不像是和他说告别。
  不是离婚协议书,那会是什么?
  江淮序在浴室反复想着,优柔寡断真不是他的性子。
  擦干头发,回到卧室。
  江淮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立在门前,不知该进还是退。
  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不是海市蜃楼。
  掐了下大腿,更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实的。
  刚刚明亮的卧室,主灯被温书渝关闭,留下床头的壁灯。
  昏黄的光线晕散在卧室,温书渝穿着他买的那件黑色蕾丝吊带睡衣,坐在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
  温书渝晶莹的杏眼闪烁,不敢直视他。
  “你不过来吗?”温书渝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江淮序,手指揪着蕾丝花边。
  做到现在这样,已耗尽她毕生的力量。
  为此问了沈若盈要怎么办,喷了香水,化了淡妆,做足一切的准备,她已没有勇气走过去。
  更不会诱惑他。
  江淮序不敢,棕色卷发散在她白皙的肩膀两侧,精致的锁骨微微凸起,影影绰绰的沟壑与黑色睡衣形成鲜明对比。
  攥紧拳头,压下心底汹涌澎湃的情.欲。
  温书渝无意将消息发给了他,怎么还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便两不相欠。
  脸色沉下去,倚在墙边,躲避她的视线,淡声说:“用以身相许来换两不相欠是吗?”
  今晚的一切,只是为了两不相欠。
  真是煞费苦心。
  两不相欠之后,各自安好,她想的倒简单。
  江淮序蓦然笑了一下,于昏暗中,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
  温书渝疑惑:“不是。”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还未来得及解释,江淮序一个大跨步,双手撑在床上,低下头直接堵住温书渝的红唇。
  不想听她说伤人的话。
  暴风雨般的吻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
  温书渝所有的话语被封存在口中。
  男人的唇齿间都是薄荷的气息,吻人的力道带着不由分说的攻击性,不允许她紧咬牙关。
  吻重重落下,侵蚀她的每一寸口腔。
  变了味道的吻,像双方的博弈,更像江淮序单方面的碾压。
  呼吸粗重,温书渝喘不过来气,精致的眉眼染了怒气,使劲锤他,“江淮序,我不玩了。”
  唇齿间溢出愤怒的话语。
  江淮序暂时放开了她,“晚了,老婆,既然你想,那我便满足你的心愿,两不相欠。”
  顺势江淮序将温书渝压在身下,单只手箍住她的手腕,抵住她作乱的腿。
  重新吻上她的唇,衔住她的唇瓣,用力吮吸。
  恒静的房间,隔绝了室外的风声,留下靡靡的暧昧之音。
  江淮序的吻从唇移到耳垂、脖颈、肩颈,占领、标记温书渝的每一处皮肤,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蝴蝶骨微微颤动,毫无旋律,他重一分,她动一分,他重三分,她便动三分。
  完全被他牵引着走。
  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男人的清冽气息,像被加热了一般,变得滚烫,熨的温书渝哪里都是烫的,哪里都是红的。
  温书渝使劲挣扎,双手被他钳住,“江淮序,我不要了。”
  明媚的嗓音里带着微弱的哭腔,似深夜的莺啼,婉转悦耳。
  她越喊,江淮序越兴奋,男人骨子里恶劣的基因作祟,更想欺负她。
  语气温柔起来,咬她的耳垂,轻声哄她,“鱼鱼,乖,马上就好。”
  薄茧摩擦她嶙峋的骨腕,时而重一些,时而让她觉得可以挣脱。
  如同网中之鱼,已进了笼里,还在幻想跳出去。
  “江淮序,我讨厌你。”温书渝吸着鼻头,体内的血液汩汩滚动,如暴雨过后的大江大河,奔腾不息。
  “讨厌就讨厌吧,我喜欢你就行。”江淮序借着在床上的契机,说出了心里话。
  他知道她不会信。
  床上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温书渝自不会信。
  江淮序一边吻温书渝细嫩的脖颈,感受怀中女人颤抖的旋律,一边撩起她的睡裙,手指攀附上去,寻找花园秘境。
  潮热环境中,中央空调功效打折,两个人浑身滚烫难捱,薄汗淋漓。
  勾起细细的肩带,睡裙扔在地上。
  古有武陵人寻找桃花源,今有他寻找玫瑰花园。
  花园从未被人造访,道路崎岖不平,找寻了半天,才找到通往花园中心的路。
  倏然,江淮序脑海中,跳出《桃花源记》,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那是一朵未完全绽放的粉色玫瑰花苞,晴朗的天,倏忽间,乌云密布,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像对待易碎且珍爱的水晶,江淮序轻轻摘下来。
  从未受过如此对待,耳边灌入“叽咕叽咕”的声
  音,温书渝羞的脸颊潮红,想捂起耳朵,却不如愿。
  一道低哑的磁性嗓音加入其中,“鱼鱼,有什么建议吗?不知道力道合不合适?”
  他还在问她的感受,温书渝忍着不出声。
  江淮序故意加重,她战栗不止,“不……不好。很烂……很差,就像你的吻技。”
  一句话支离破碎。
  “口是心非的鱼,是要受到惩罚的。”毫无征兆地加速。
  温书渝一口咬在江淮序的肩膀上,用尽力气,急促呼吸,“我恨你,江淮序。”
  江淮序的肩膀上很快渗出了红色的血丝,痛激发了他内心的恶劣情趣,勾了勾嘴角,“恨比爱长久,老婆,咬一下右边。”
  “疯子,真的是疯子。”温书渝啐他一口,转移注意力,脸瞥向另一侧。
  “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喜欢的。”江淮序用另一只手掰正她的脸庞,轻舔慢咬,连带她的呜咽声吞入唇内。
  怎么都吻不够,从唇边泄出的婉转的嘤咛响在安静室内。
  仿佛是最美妙的音乐。
  江淮序凑到温书渝的耳边说:“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水龙头失灵了……”
  用气声补齐了剩下的话,就是你现在这样。
  这么多水。
  “轻佻。”温书渝抬起手掌,捶他的后背,绵软的拳头,像以卵击石。
  完全没有力气和他博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番激烈交战,迟迟没有步入正轨,江淮序放开了她,拿起床头的纸巾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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