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4：始祖是始祖，上原哲是上原哲

  半神、真神、世界之主、永恒之主......
  上原哲还真是今天才知道。
  他试想了一下，假如有一天自己天下无敌了，会不会想当真正的世界主宰？
  “不会啊，世界主宰有什么好当的，我现在也想带钱去包山，然后过悠然自得的生活。”
  对面的始祖意识，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咱也不想，是被逼无奈......你想问永恒之主也会被逼无奈？是啊，会。”
  他指了指山洞的顶端，“这座世界的意志。”
  何为世界意志，世界的一切规律皆可称作世界意志。
  比如生老病死，比如花开花落。
  世界中的草木人灵按照世界意志一代代生活繁衍，受世界意志保护。
  “保护？”上原哲又听不懂了。
  始祖的意志说：“你觉得小小的人类为什么能够沟通世界，借用世界之力？”
  准确点说，到达真神之前，不管陆地、海洋、天空、底下的生灵都是世界的孩子。
  他们遵循世界意志生活，自然受到世界意志的庇护。
  真神的世界之力突破100%，建立神国，自成世界，理论上地位与世界意志平等，不在受世界意志的保护。
  不仅如此世界意志还会排斥真神，这便是为什么真神不可随意行走人间。
  而真神之上的世界之主，神国完善，神国范围之内自身意志代替世界意志，每次降临人间皆会受到世界意志的排斥，自身实力也会被世界意志所限制。
  打个比较接地气的比方，真神就是从家里走出去有了出息、自立门户的孩子，偶尔回家问题不大。
  世界之主便是邻居，身份是客人，不可在主人家随意撒野。
  最后，永恒之主，有点类似于......恐怖如斯的隔壁老王。
  因为强大，主人要对客人客气，不能怠慢。
  反过来，隔壁老王还拥有偷家属性，主人必须百般提防，否则老婆便将不再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将变成老王家的孩子。
  500年前，始祖进阶永恒之主，令世界意志畏惧。
  前者的日子逍遥自在，美滋滋，后者却是先起了歹意，欲置前者于死地。
  上原哲问：“为什么？”
  始祖的意识：“因为咱出生在这座世界。如果是外来的永恒之主，世界意志可以通过主场优势将其排除在外，就比如咱的老师。”
  “神爸，就是小琉璃她爸？”
  始祖意识颔首。
  “其实老师对咱挺好的，他告诉过咱如果要在修炼的道路上走下去，直至到达巅峰，就千万别在感情上太走心。”
  “当时咱还对各种各样的小姐姐都感兴趣呢，没往心里去。”
  上原哲说：“等一下，你说世界意志能够将外来的永恒之主排除在外，神爸为什么没事？”
  始祖的意识说：“那他现在还在吗？”
  “……”
  确实，神爸神妈离开这个世界好久了。
  “另外，老师降临前便与世界意志沟通，而且降临的只是分身，还有便是小琉璃出生在这座世界，同样算是本世界的孩子，到了关键时刻，世界意志能用小琉璃来威胁老师。”
  出生在本世界的孩子便与世界意志有了关联。
  因此，世界意志害怕本世界诞生永恒之主，同样是因此，它能用姜小巫女琉璃来威胁神爸。
  至于对面这道身影，上原哲已经记了起来，记忆中，500多年前，他来到这座岛上，留下了一道意识。
  “哦，对了……”
  上原哲记得始祖日记上说过，哪怕最巅峰的时期，他也不是神爸的对手。
  闻言，始祖的意识再次颔首：“永恒之主并非尽头，一具分身便能让世界意志平等对待，可想而知，老师本尊的实力早已在永恒之主之上。”
  上原哲问：“单单是因为我……嗯，因为咱对世界意志有威胁，它就要弄死咱？”
  “咱也和世界意志聊过，而且不止一次，可惜都以失败告终。”枯等500年的意志身影说道：“最终，谈判破裂，干呗。”
  既然已拥有可以击败世界意志的实力，始祖又没有非要开战的意思，谈判是必然。
  而世界意志的态度很简单，它管不了上原哲，自由出入没问题，但世界中的其她生灵不可以，依旧需要按照世界法则运行、生活。
  开玩笑，上原哲自己走有毛线意思，他要走，他的老婆们自然也要走。
  世界意志用小琉璃威胁神爸，他脑子有坑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本世界，这不是送把柄给敌人吗？
  “等会儿！”
  上原哲忽然想到，他们家大闺女就快要出生了。
  姬宫家所在是一座小世界，却也非本世界之外，倘若在她出生之前，上原哲无法带这对母女离开，同样是给世界意志送把柄。
  或许连世界意志确实忘干净了上原哲是谁，但它知道如何利用规则操纵什么对自己更有利。
  上原哲问：“蛊惑大海神参与当年战斗的是不是姜琉璃她爸？”
  始祖的意识说：“当然不是。大海神，一个修炼了无数年才练成世界之主的废物，她也配老师亲自出马？”
  “你不记得了我知道，不过老师待咱如子，咱与世界意志开战的前夕，小琉璃失踪了，正是它害怕老师帮咱。”
  “可日记上写的，上辈子我和神爸的关系并不好。”
  始祖的意识叹息：“其它说服力或许都不大，老师致力消除八云家规则对小琉璃这件事你肯定知晓，为此老师下了非常大的力气，甚至不惜与织子师母吵架，结果你和小琉璃结成了契约......”
  听到这儿，上原哲忽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干掉八云家“诅咒”这件事，他当然知晓。
  弑神的巫女后期，姜琉璃亲口所说。
  然后记忆显示，500多年前他便与琉璃签订了神与巫女的契约，换成他是神爸，左边是弟子、右边是亲生女儿，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女儿。
  实际上呢，他只是被赶出了现世，去轮回世界血国执行新的任务。
  前后矛盾。
  如今想想，唯有神爸姜直树舍不得杀上原哲才会出现如此结局。
  “神爸待我如子？......”上原哲陷入沉思。
  ......
  这一夜，上原哲与自己上辈子留下来的意识聊了很多。
  当然上原哲问的比较多，始祖意识作答。
  后者说了，他在此500年为的就是今天。
  上一世“他们”虽然输了，却没有完全输。
  与此同时，他告诉上原哲，“你不用纠结上辈子这辈子，你就是你，上原哲，你只是继承了一些东西，所以背负了比任何人都要沉重的东西，但仅此而已。”
  与世界意志开战前，始祖上原哲共计两套方案，一套杀戮，一套守护。
  所谓杀戮自然就是杀掉一切敌人。
  世界意志虽然很强，可它无法正面出手，它引来的诸神便是它的杀手，还有、还有、还有，不过只要杀光她们，世界意志自然就是板上的鱼肉。
  而守护，便是以浮空岛圣殿为中心，把重要的人全部接上去。
  在上原哲的一亩三分地上，世界意志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此他便可以和老婆孩子们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
  长发始祖意识指向上原哲，“你就是那套守护方案，不然的话，在咱临死之前舍弃身体逃脱，你觉得世界意志会干？”
  对啊。
  世界意志无法正面干涉战斗，可若说不让上原哲的灵魂离开本世界，轻而易举。
  “我是在决战前离开的？”上原哲问道。
  始祖意志说：“是的。人都有双面性，老师说过，想要突破永恒之主走上更高的一层台阶便得先让自己成为永恒的唯一。”
  “咱以为咱已经斩过自己一回了，就是那份恶念，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算。”
  “所以，上原哲是上原哲，死去的始祖上原哲是始祖上原哲，我算是血族始祖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今夜我便将消散......事实证明，守护没错，可只有先活下来才能去守护重要的东西。”
  始祖意志拍了两下上原哲的肩膀，“听大哥一句，少年不知xx贵......呸，说错了，心狠一点，活着最重要，大哥还有两件礼物，小娜娜其实人挺好的，她们喜欢的都不是我这个嗜杀的疯子，别让人家白白苦等这500年。”
  ......
  月亮“落山”的半小时前，长发始祖身形消散。
  信息量巨大。
  上原哲得到了太多秘辛，一时间根本消化不完。
  不过上辈子的杀戮意识留下的东西他一定要带走。
  他提醒了上原哲，一旦大闺女出生，世界意志手上便拥有了上原哲的把柄。
  上原陛下再狠心也不可能不顾女儿的安危跟世界意志死磕。
  最后一点血光。
  “哦对了，我还有件礼物，送你个锦囊，遇到生死危机时再打开看，这是一次保命的机会，一定要慎重使用。”
  说完，始祖的意志彻底消散，上原哲的世界之力当即突破到了50%。
  他变得完整了，他是上原哲，始祖上原哲已经完完全全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pia”的一下，锦囊落地。
  这是一枚手掌大小的血色锦囊，正面有黑线绣成的“命”字。
  “保命锦囊......”
  上原哲喃喃地说：“继替身纸人、半神一击之后，我又多了件保命的宝贝。”
  始祖意识消失，指使血色水晶周围的无形防护跟着消散。
  血色海洋波涛汹涌，既然是自己给自己留下的东西，自然有着一份吸引力。
  上原哲伸出了一根手指，触碰在血色水晶的表面，一时间风起云涌，天雷滚滚。
  世界之力49％→50％，王级的极限到半神！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生命层次最重大的一次蜕变，而对上原哲来说只不过是让身体的各个部位变得更加紧密。
  血色水晶当中，比之血兽血气浓郁无数倍的气息钻入上原哲的身体，无数画面闪烁，包括上辈子的浪荡生活，包括学习术法时的痛苦，也包括自己与小琉璃签订契约的那一天，神爸姜直树被气得险些一巴掌拍死自己的景象……
  “叮”～
  提示：你的世界之力+1％，当前51％。
  提示：你的世界之力+1％，当前52％。
  提示：你的世界之力+1％，当前53％。
  ……
  上原哲盘坐下来，静静地消化与吸收。
  “如果我当上这个世界的主人，我要让世界里的每一名居民吃饱穿暖。”
  “我当上了世界主人，现世与轮回世界可以融合；他们都是我的子民，为什么不能融合？”
  “如果我当上世界的主人，超凡都不要存在了，力量是一切压迫的源头，世界的和平要从力量的平等开始。”
  ......
  几乎在同一时间，不少双眼睛遥遥看向天空。
  有个人回来了，非常恐怖的存在，正在复苏当中，但仅仅是复苏的气息便令人毛骨悚然。
  稻禾神社。
  姜琉璃殿下推倒了稻荷神的神像，看得旁边的胖大叔一阵无语。
  大叔痛心疾首地说：“闺女啊，你这究竟是要闹哪样？”
  姜巫女掐起小腰，怒气冲冲地说：“头桑，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你的哲君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
  姜琉璃说：“你告诉我不会再让哲君陷入危险，可你看看，哲君已经举世皆敌了！”
  神爸姜直树很无奈，“这不能怪我，得怪那臭小子野心太大，你看他都想干什么，消除超凡；除了自家人，每个人都是他的目标，这是主动站在万千超凡的对立面上，老爸想帮他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不管！”
  对待自家老爸，姜琉璃就是这么有底气。
  忽而，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神妈八云织从小琉璃身后走了出来，接住女儿，目光平静地望着自家老公。
  再一次，神爸无奈，“诶，织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早说过上原哲和上原结衣没关系，不然琉璃的哥哥不可能和妹妹结成契约的对不对？”
  看起来更像琉璃姐姐的八云织继续平静地看着老公。
  姜直树说：“好，我承认，我之所以喜欢这臭小子跟结衣喜欢他有关系。你知道的，结婚这么多年结衣一直没能生下孩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勉强的，最终是好是坏都是这个孩子的命。”
  语罢。
  八云织终于说话了，轻轻柔柔，“阿纳达，要是琉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姜直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