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我交往吗
方之涵照例直播一会儿，下播就回去了。
蒋行舟下午有约，一个朋友回国，几个人去接机。
她没见过蒋行舟的朋友，他们的存在感实在低的离谱，这几年也没听过几次。
时间还早，方之涵没急着吃饭，先把堆在门口的快递拆了，都是她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情趣猫女仆套装，情趣道具之类。
没什么事做，她索性就试穿了一下。
第一套很日常，衣服本身就好看，方之涵也撑得起来，她对镜拍了一张发给蒋行舟，去换下一套。
第二套暴露得就多了，高领款，但胸前开了一个心形，短裙还很单薄很透。她也发给蒋行舟看了。
第三套穿了和没穿没差，她只看了一眼，连试的兴趣都没有。虽然身材好，但她还没自恋到欣赏自己的裸体。
第四套是她最钟意的，适合今天的搭配。
方领低胸女仆装，还是前绑带设计。
胸部布料很小一块儿，上身后中间一条都是暴露的，只有交错的黑绳遮掩。
越看越满意，方之涵给蒋行舟发了一条消息：今晚在外面过夜？
蒋行舟回得很快：不。
冷漠。
在方之涵的记忆里，蒋行舟似乎没有热情的时候。
只剩几节课了，和蒋行舟闹了不愉快之后方之涵没再指望逃课，第十五周周五，她正常上课，本想找个空位，但被蒋行舟叫了过去。
这堂对她来说随便选的通识课是蒋行舟所学专业在大二大三期间必修的选修课之一。听起来怪怪的，但确实是这个“规矩”。
挨着蒋行舟左手边那两个应该和他认识，方之涵没逃课时他们三个就是一起坐着的，上次蒋行舟右手边是有人的，这次却空着。
方之涵过去，发现空着的座位上放着一个毛垫子，蒋行舟让她坐，把手伸过去，方之涵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啊？”
蒋行舟才说：“我帮你拿。”
他的手搭在方之涵手上的保温杯。
“啊……我……我这就放下了啊。”说着，方之涵把水杯放在桌上，坐下来。
蒋行舟抿唇，收回了手，两人没再说什么。
方之涵觉得不自在，表面在读教材，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有些后悔应他，不该坐过来。
上上周五和蒋行舟视频，上周二发微信发现被单删，上周六凌晨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
电话里她的态度算不上和善，蒋行舟会加回好友在她意料之中，可后来也没说过什么，方之涵还以为他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呢，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
余光瞥到什么东西，她抬眼看，看到一个袋子被推过来。
是甜品。
蒋行舟见她看到了，又把纸袋往她那边推了推：“很甜，你要尝尝吗？”
方之涵搞不懂他的意图，道谢后礼貌婉拒，低头认真读教材，不再乱看。自然也注意不到蒋行舟僵了几分的神情。
之后的一切都正常进行，课间时周牧又发信息来问要不要一起吃饭，方之涵同样找个借口婉拒了。
她不喜欢被没意义的事占据精力。
下课了，方之涵和蒋行舟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走出几步回头看到他把毛垫贴起来放进了书包，心里觉得怪怪的。
蒋行舟这是在干嘛？这么体贴对她干嘛？追求她吗？但是……
晚上，白花花的聊天页面多了一条消息。
蒋行舟：你喜欢什么？
方之涵不想回答，只想问问他想干什么。
方之涵：喜欢看猫。
约摸半个小时，蒋行舟又问：你喜欢吃什么？
方之涵不带感情敲字：我爸做的饭。
至此，聊天结束。
周末，方之涵和一位学长约定吃法餐，有说有笑离开餐厅时正好碰到蒋行舟。
这位学长和蒋行舟认识，两人说了几句话，方之涵在旁边等着，和蒋行舟对视几次，总觉得他的目光冷涔涔的。
当晚，方之涵又有被骚扰到。
蒋行舟：你在谈恋爱吗？
方之涵厌烦这种无聊的问题，没有回复。
凌晨又收到一条消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可以和我交往吗？
有些困意的方之涵瞬间清醒了，她坐起来，想笑，她才发现蒋行舟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之前都是她说话蒋行舟负责应声回答，这次到蒋行舟主动说话，方之涵才看出来。
缺根筋吗？
方之涵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蒋行舟发来：喜欢和你说话，想你和我约会。
那几天算得上方之涵半生顺遂中最痛苦的时光，蒋行舟多次被她打上神经病的标签，可那张脸实在帅，方之涵不想就这么淘汰他。
知晓蒋行舟的态度，方之涵收起对待同学那一套，认真考察蒋行舟。
他的分数很低。不会说话不爱说话，太冷漠以至于很难看出什么情绪。
可方之涵莫名其妙开始有点喜欢他。
可能是因为他太帅了。
可能是因为他很痴迷，对方之涵很受用。
方之涵注意到蒋行舟的视线总是会紧紧锁着她，好像他很在意她一样。
他不像别人那样极尽所能发挥魅力吸引她，他只告诉方之涵我被你吸引着。
蒋行舟每天会给方之涵送三件礼物，饰品，包，化妆品，甜品，花，送了几天后问她：你喜欢我了吗？
方之涵头痛得不行，过后她有看过蒋行舟在百度的浏览记录。
怎么阻止喜欢的女生和其他男生出去吃饭
怎么和喜欢的女生表白
怎么追求喜欢的女生
买什么东西送喜欢的女生当礼物
……
诸如此类。关于追求喜欢的女生，他看了很多，但似乎只实践了送礼物，然后就干巴巴每天送给她三样东西。甚至因为没有太多时间，亲自来送礼物都不会说什么，一句送给你的，一句回去吧，就没了。
对于被追求的方之涵来说，这很痛苦，这个过程蒋行舟像个弱智。她想维持对蒋行舟的心动就不得不去看蒋行舟的荣誉，看他的解题思路，看他打辩论的视频……以此证明他是个智力很高的人。
最终，方之涵放弃折磨自己，正式和他交往。
但情况并没什么好转，蒋行舟没有时间陪伴方之涵，也给她提供不了情绪价值，只能用更多礼物弥补义务。
是一个做事冷冰冰没有感情的人。
但很帅又很笨。